母亲的死……
“他脾气可坏了,一个不爽就对着我大吼大叫,整个殿里都听得到。”一提到这些,央蔷直吐苦水。
“怎么罚你了吗?”殇陌听得有些心惊,倒不是央蔷说得如何夸张,只是二殿下那性子,阴沉至极,她接触不多,但也了解。
“哦,那倒没有,顶多吼我两句。最严重的是上次,我把他最爱的砚台给摔坏了,就罚我在他书房里站了一天。”现在想想,两腿还有些发酸。
“罚站?在书房?”殇陌满腹狐疑的看着央蔷,只见她满眼真诚,并无半点遮掩。显然不是隐瞒。
这二殿下何时变得如此宽容了?
在书房罚站也成了最严重的惩罚了?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我听说,仓祁殿做错事的丫头被诛杀掉脑袋的不计其数。”而且,那些丫头只是犯些诸如不小心冲撞了二殿下这些小事。
“嗯,我也听说过!”央蔷说着,状似有些后怕的缩缩脖子,“大家都说我这么不小心,迟早要掉脑袋!”
“仓祁殿是比较危险!”殇陌很是担心的看着她,突地想到什么一般,“你有想过出宫吗,去宫外生活!”
也许,以后,连她,也要出了这个宫殿去。
宫外,出现了她的牵挂。
所以,决计不能放着她一人在宫里无依无靠。
“宫外生活?”央蔷一怔,呐呐的重复。
出宫?离开仓祁殿?
二殿下性格阴沉,有些恐怖,没少欺负她,而且以前坏得要死,让她充去做了军妓,离开他真可谓是脱离了苦海才是。
可是……
为什么,为这提议,她却一点也兴奋不起来?
“怎么了?”看着央蔷突然垮下的双肩,殇陌也隐隐有所察觉,“不愿意吗?”
“也不是……”央蔷有些别捏的回答,“只是没这么想过,突然听到,感觉有些不对!”
“仓祁殿……有让你动心的人了?所以不想离开?”殇陌偷偷睨她,有些试探的意思。
动心的人?
“没有……没有……”这回央蔷立时反应,激动的直摆手,脸蓦地通红一片。
这种反应,倒是让殇陌几乎可以确信了。
“那你好好想想!要是想出宫了,可以提前告诉我。”
央蔷点头,刚要再说什么,门外婢女们的声音打断了她。
“奴婢参见皇上!”
婢女的话刚落,一道明黄身影,不紧不慢的闪进了寝屋。
央蔷连忙福身施礼。
殇陌掀开被子,正要下床,及时被一双大掌压住。
“刚醒来,礼节就免了!”凉宫彻静看着她,唤了央蔷起身,又沉声问道:“你们聊完了吗?”
“回皇上,已经完了!”央蔷立刻回话。
“奴婢先告退了!”央蔷福身,退出去。
殇陌知她是有意为皇上空出空间来,也不阻她。
脚步声渐渐淡去。
皇帝挥手,寝屋内婢女们皆退了下去。
一时,屋内独剩两人。
凉宫彻静静的看着殇陌,忽的,伸手抚上她清丽的面颊。
一时,眸光变得有些深邃。
“你想出宫生活?”他忽然发问。目光有些黯淡。
“皇上怎么会这么想?”这样的他,让她觉得有些别扭。
“没有,只是随便问问。”他沉沉一笑,手捏了捏她的细臂,道:“你又瘦了很多了,过几天伤好了,你出宫去祈祈福吧。”
“出宫祈福?”殇陌狐疑的看他,事实上,她此刻正想着要出宫一次,最好是独身一人。
想到这,于是又问道:“皇上也一起去吗?”
凉宫彻抬目,注视她,又是半晌。
“我就不去了,跟着你,没办法保护你,反倒让你为我受伤!”凉宫彻淡然摇头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