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原本是要快愈合了!”殇陌回应他,声音隐隐有些颤抖。
这,已是第二次在他面前露出肩来。
“她为何刺伤你的肩?”凉宫彻漫不经心的问,指腹沾取了些许药膏,在她伤口周围轻轻揉着。
肩上没有刺痛感,却传来一种截然不同的清凉感,伴随着他手指的游移,一种陌生的酥麻感涌进她骨子里。
很陌生的感觉……却,充满着让她欲罢不能的怜惜……
“娘娘说,让奴婢挖了它!”她指了指肩上的印痕,诚实以对。
“哼!”凉宫彻冷哼一声,依旧在她肩上仔细的涂抹着,“她该庆幸这次未遂!若是真挖了它,朕会让她知道,朕要取她的命就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他说得淡然不惊,殇陌却是深深的震住,不寒而栗。
半刻才回神,有些惊恐的提醒他:“娘娘是皇上的结发妻子!”
他又怎可如此无情?
还是因这与他记忆中相似的莲花,倾注了他太多太浓的思念,以至于,他不希望就此消失?
心,很涩。莫名的发涩……
“结发妻子?”凉宫彻顿下手,冷呲笑道:“若有结发妻子的情分,今夜朕又何需用上‘迷媚散’?”
他的话语间,有些莫名的凄凉。
“皇上既不愿宠幸娘娘,奈何又要给她希望?”殇陌脱口而问,不是同情心泛滥,而是希望到绝望的残忍,她深知。
闻声,凉宫彻威严的双目直视着她,带着几许探究。良久,他冷然开口道:“今夜,你问得太多!”
神色,又恢复了一贯的凛冽。
殇陌愣住,今夜对皇帝的事,真的太过关心了。往日的她,不是这样的!
再看皇帝,又恢复了他那高高在上的姿态,仿似刚刚的温柔和靠近都只是幻境。
心,有些凄然,却对皇帝有了几许同情之色。
料想刚刚自己是提到了太过敏感的话题,以至于让皇帝立刻本能的竖起了尖刺。她不可想象,一个人是生活在何种可怕的环境里,才会生出如此多的防心,处处提防。
他的生活是一步一步,妥当的前行,小心翼翼的运筹帷幄。若是走错一招,兴许便是粉身碎骨。
她怔忡间,皇帝的目光却缓缓下滑,落向……。
目光不再静无波澜,却是灼热而复杂。
殇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自己月牙宫装滑得更下,亵衣下雪白的前胸,隐隐可见,朦胧下却更添了些许魅惑之姿。
她一惊,羞得无地自容。有些局促,慌忙动手欲掩上衣襟。
却不料,双手刚触上前胸,便被一双大掌禁锢住。
“以为朕想要你?”凉宫彻凝住她,复杂的双目里深不见底。
“没……奴婢不会如此以为……”
殇陌惊慌的回话,咬唇,不敢回视他。又甩手挣扎了几下,却是徒劳无功。他的大掌就如铁索一般,紧紧帖附着她光洁的手腕。
他敛眉道:“既没有如此以为,那你乱挣扎什么?”
“奴婢只是要拉上衣襟罢了!”她温婉解释,无力的顿住动作,不再做无谓的挣扎。
“不用拉上!”凉宫彻又命令道,灼热的目光移向了她的右肩,“朕要好好看看这莲花!”
他的目光越来越悠远,越来越复杂,亦是越来越深不见底。
他是陷进了回忆里??
他在透过自己,回忆另外一个人,一个他深爱的女人。
而她,只是一个陌生人的替身,抑或只是他回忆的寄托,。
思及此,她浑身的力气,仿若被一瞬间被抽空了一般,只剩躯壳。
鼻头一酸,她无力的垂目敛眉,有些委屈了。
再回神,只见皇帝已动手为她掩紧了衣裳。
“其实,要了你也不错!”他笑说,满意的看到她震惊的眼神,才又继续:“不过,今夜你带伤,所以朕决定放过你!但是,下次,朕不一定有把握也会放过你!”
他低喃,嗓音魔魅,轻如薄絮,却又如同长钟一般,重重的敲在她的心湖,重重的涟漪,一圈一圈不可抑止的荡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