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岛上以山地为主,多绝谷峭壁。只见崖边一修长挺拔的身影衣袂迎风飞扬,孤傲的背影背对着她,她一惊,脱口叫道,“祈容!”
祈容浑身一颤,闻声回头,温润一笑,“宫主。”
言以槿张口欲说,一眼见他双脚离崖边不到半步,不由慢慢走过去。
祈容转过身向前迈了几步,一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一抹淡笑道,“宫主,我虽然看物不是很清晰,但我又不会自寻短见跳下去。”
言以槿凝眸看着他,鼻尖飘来他身上淡淡的药香,腰间一紧落入到他温暖的怀抱中。他手臂上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安全感。勾住他的脖子,窝在他怀中一动不动。闷声道,“你别告诉我站在崖边就是为了吹风。”
祈容俯身下来,滚烫的水唇吻上她软软唇上,声音微哑,“为了想你。”
言以槿抬眸看着他,晚霞映在他脸上勾勒出温柔,浑身透着一股孤寂,柔柔地嗓音撩拔着她,微一晃神,不悦道,“好好地站在崖边想我?”
“那我想别人去。”
“你敢!”言以槿语气一顿,脸色红透,咬牙瞪着祈容。
祈容脸上笑意不减,“宫主,我难道不能想别人?”
言以槿怔了怔,脸上一僵。挤出一抹笑容道,“可以!”
祈容空灵的眸子里清澈却深沉晦涩,温润的笑容仿佛牵动着魂魄在舞动,朗朗出神。墨发翩飞。搂着怀中的她,下巴抵在她发顶,眼中隐隐有湿润在流动,宠溺与痛楚在一丝丝从他眼中抽离。似彷徨,似无奈,更似恐惧。不由轻问道,“宫主,如若我不在了,你会偶尔想起我吗?”
“不会。”言以槿毫不迟疑的回答。
祈容微愣,脸上的笑容不在,极伤感一笑。搂住他的双手忍不住颤抖。
言以槿一手按在他胸前,脸色微红,沉沉道,“想什么呢!而且我不信命。生命诚可贵,天煞孤星也好,孤星蔽日之命也罢,我只相信自己。”
祈容眼中闪过一抹极灿亮的光,将她抱的愈紧。脸上的一晃而逝的痛楚逐渐被温润的笑容取代,压抑住心底升起的不舍,嘴角隐隐一抹苦涩,“宫主,快天黑了,我们回去吧!”
言以槿靠在他怀中,听着柔而稳的心跳声,眼皮一开一合,慢慢沉入梦中。
天边晚霞彤红,余晖斜映在两人身上。玄色衣袍随风飞动,交缠在一起的青丝飘扬,神态安逸,俊美无双。本来暖暖的画面,却诡异的不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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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言以槿以及众人坐上前往海中海的船上。
船绕过琉璃群岛就是魅海与月海交界的海域。过了魅海与月海一百海里后就属于海中海的范围。
言以槿从船舱内走出来,活动下四肢。抬眼看到魔殇、楚云峥、狂桀三个在一起玩游戏。
“不玩了,不玩了,老子不玩了。”狂桀一脸愤懑道。
魔殇红色衣袍在阳光下异常醒目,整个身子爬在甲板上,毫不做作发出爽朗的笑声,“公子穆,原来你是我们之中最笨的。分明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你整一个绣花枕头啊!”
言以槿走过去,只见一张白纸上密密麻麻画着‘鬼画符’。连一向刚毅不拘言笑的楚云峥脸上都露出笑意,更别提魔殇笑得多惊悚。
狂桀气得眉头紧蹙,恶狠狠瞪向魔殇,一把扯过甲板上的白纸,揉成团扔进大海。冷哼道,“什么狗屁炸船游戏!上次把你们的船炸了那才叫过瘾。纸上谈兵算什么。老子还不屑呢!”
言以槿轻笑,所谓的炸船游戏是一种推理游戏,很考验人的分析能力。最适合两人玩。魔殇与狂桀两人算是两个极端。一个顽劣,一个狂妄。一个游戏人生,一个游历天下。两人玩起这种游戏来,不脸红脖子粗才奇怪。
魔殇邪佞的看着狂桀,拍了拍身上的红袍,闪亮的红眸微一垂,一步步妖娆而优雅的向言以槿走过去,一身红色愈发显得他绰约绝伦,美艳邪魅。
突然一只雕从上空跌落下来,轰隆发出一声巨响,只见一只雕鲜血淋淋的倒在言以槿与魔殇相隔三步的甲板上,三支羽箭将雕射穿。
“去将那畜生拿回来!”
一声残暴的斥责声传入言以槿耳内,她转过身,一艘鎏金溢彩的飞云舟顺着水驶来。舟后面有十几艘大船随护。富丽堂皇的舟上,一名男子迎风而立,一手握着弓箭,神情冷淡。
舟慢慢靠近,言以槿清晰的看到舟上的男子,一身水蓝的衣袍,衣袂漂拂,浑身有种慑人高贵的美,举手投足间入骨的邪恶萦绕在身上。晶莹剔透水蓝色夺人心神的美眸,薄而性感的红唇,精致秀丽的五官,挺直而纤细的鼻梁,金色的卷发,眼睛清澈而深邃,明亮而敏锐。
言以槿一怔,此人的身份很明显,他就是迷未颜——中州大陆上有一双水蓝色的眸子,金色的卷发,除了迷宫宫主迷未颜,找不出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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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关于炸船游戏,就是‘炸飞机’。亲们如果想知道可以百度搜一下这个游戏的玩法。某歌以前最爱玩这个了。的确考验分析能力。文中就不多做解释怎么玩,反正一般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