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暗潮翻滚的眼眸蕴藏着幽冥的火光,一向无所无惧的以沫在君临天炽热的眼眸注视下竟觉得身子有些酥软,后背凉飕飕。咽了咽口水,“我学。”学了武功,逃跑的机会也更大吧。
君临天取过七弦琴,撩衣坐下,动作行云流水般清雅。纤长娟秀的手指轻拨,随着指尖拨弄的琴音,将周围方圆内的曼陀罗花击得粉碎。
言以沫看呆了。
真美!
连杀气都表现的如此优美。抬眸间指尖轻挑,琴弦上袅袅升腾的音色仿佛萦绕在心底。那人犹如置身在仙境,有种氤氲飘渺的错觉感。
“朕只用一个月就能将内劲随琴音而动,足以杀人于无形。夫人由朕亲自教导,夫人可要学?”君临天在以沫炯炯熠亮的目光下,手上又捏起几枚黑白棋子,随手一挥,棋子纷纷将木桩穿孔。
凌空一起,他又握着毛笔在地上随意写字,泥地上顿时出现遒劲有力的字迹。电光火石间,地上几道深深地痕迹塌陷几寸。
“我要学,学多久会像你一般厉害?”言以沫无暇澄透的眼睛紧盯着君临天,心里暗忖要是哪天学会了,定要在弹琴的时候剥光君临天的衣服。弹琴有美男作伴,还是一裸男,会是很唯美的画面。
“只要夫人持之以恒,自然会学会。”
言以沫被君临天的目光盯得发毛,身体往后倒退几步,一向脸上升起一抹红晕,似气急败坏的娇媚,“你——你——靠我这么近要——做什么——我不怕——怕——”
见她语无伦次,紧张兮兮的模样,纵使不似倾国倾城的容貌,也不似妖媚的祸国殃民,却有一股让人抗拒的直爽单纯。君临天嘴角缓缓勾起邪魅的笑意,“不要胡思乱想。”
“谁——谁胡思乱想了。”言以沫一派死鸭子嘴硬道。
“琴棋书画,一则养性,二则可以从中了解一个人的性情。比起舞刀弄剑,琴棋书画更适合夫人。而精湛的武功需要强大的内力。内功与外功,衡量利弊,夫人骨骼已停止生长,外功没什么用处,修习内功最佳。内力高强者,可以用任何一件器具,百步之内,置人于死地。夫人,是否在想学会了如何对付朕?”君临天一脸戏谑,语气笃定道,“夫人就算学一百年,有几百年的内功,也动不了朕一根手指头。夫人不信大可试试。”
言以沫冷哼,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真是自大的男人。识趣的不辩驳他话中的意思。目光不经意落到他修长纤细的手指,莹白如玉,淡粉色的指甲光芒泽润。她眼眸一亮,凑上前去,执起他的手仔细品赏一番,啧啧称赞道,“夫君的手真美,如果不是知道夫君是男的,光看手还以为是女人呢!”
君临天金眸闪过锋利的锐光,抬眼望了望天,忽觉空气有些闷,呼吸无端堵得慌。眉扬起,微眯着双眸,似乎懒得看她一眼。
“我什么时候开始学武?”言以沫问道。
君临天沉默不答。
言以沫神情一凝,有些尴尬地道,“为什么一开始要读书,这君子六艺,确定是给我准备学的?”
“朕说如何,夫人照做就是。以后寅时起床,卯时到已时读书。午时过后便是练琴,写字的时间。戍时打坐修习内功心法。亥时就寝。今日起从《论语》读起。”君临天说完,抛给她一本《论语》就在花圃中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