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傅倾颜疑惑的低喃,黛眉纤长略带一丝不郁,偏偏这样一副绝美容颜,做出任何举动都美得惊人。
萧少修好断掉的琴弦,手指轻搓试了几个音色。这才抬眼看向傅倾颜,“夫人琴棋书画不精通,可以说什么都不会。可是却活得自在。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只凭心中的倔强。换做是倾颜,倾颜敢与君主吵吗?倾颜敢向君主冷嘲热讽吗?”
“先生——”
“倾颜不会,倾颜也不能。君主是神魔一般的男人,倾颜就要做一个神一样的女人。天下第一美人,容颜绝色,静美婉约,幽兰浅笑。倾颜永远都是雍容高雅。只是出现一个令人难以琢磨的夫人,倾颜就乱了心。”萧少面色淡定的说着。目光熠熠,心中暗暗,如若生的美,心底纯美也罢了,偏偏一个情字让人沦陷。
萧少点到即止,步伐悠然地踏着花圃内的花,仿若不沾染一丝尘埃行走在花丛中。眉宇间却隐隐流露出忧愁。走出几步,复又停下,道:“倾颜,莫忘了本心。假若连一颗纯美的心都失去了,傅倾颜还是傅倾颜吗?”
他静静地背对着傅倾颜,风流儒雅的气派如清冷皎洁的冷月,浅淡绽放。不自觉伸出指尖轻轻抚过腰间的七弦琴,声音低缓如流水,“四夫人,鄙人出言冒犯了。告辞!”
一时间,偌大的花圃内,只闻清风呼呼声。
傅倾颜眸光渐渐暗淡,微微抬起头,一抹苦涩旋即在唇角。她竟然会耍弄心计。为了打压那个女人,不惜将血舞展现出来。真是最拙劣的手段。
柔和的阳光丝丝缕缕斜射在她身上,她脱掉鞋袜,如黑缎般的长发随意披散,一边清唱,一边舞动,悠远柔和的嗓音,伴随着轻盈落地的舞姿,宛如在花圃寻觅的蝴蝶。
旋转,轻跃,点足,落地……
完美的身形形成一个优雅的弧度。
全心全意的舞动,没有语言形容这一唯美的舞姿。
恰巧去而复返的言以沫看到这一幕。
“小姐,君主一定气疯了。这世上敢吼君主的人,小姐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小姐就不能收敛点,这下可怎么办。环佩还是第一次看到君主气急败坏却无处发作的神情。要是——”
环佩低头在地上找发簪,见自家小姐不搭理她,幽怨看向言以沫,顺着她的目光便看到傅倾颜,神色震惊到惊喜,“小姐,这才是真正的血舞吗?”
“不像是血舞,应该是她自创的舞步。舞姿奇特,似乎化身为碟,等待展翅高飞。又好似留恋花丛,等待心仪之人路过。翩然起舞的身姿,比之前的更轻盈飘逸,更简单朴实。”言以沫屏息远远凝视着舞动中的傅倾颜,当一舞终,起舞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她久久不能回神。唇边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她怎么会因为这一舞就退怯呢!
“小姐?”环佩轻声唤道。
“没事。”言以沫清眸中闪过一丝释然的笑意,“找到发簪就回去吧!”
“小姐别强颜欢笑了。这世上哪个女子不羡慕四夫人。又有哪个女子胜过四夫人。既然四夫人亲自教小姐血舞,小姐只要用心学,一定不会输给其他人。”
“我为何非要学?我干嘛为了一个国宴学舞让人肆意观赏?我又不是舞女,才不自贬身份。”言以沫嗤之以鼻,不自觉眯起眼,眸光中燃烧着几簇火苗。
“小姐可能不知道。每年国宴都有人献舞,献舞的人不是承欢苑出来的御女就是官员的家眷。只要是女人都期待国宴那一天‘惊鸿一舞’。二夫人、三夫人就是因为一支‘献舞’才能成为君主夫人。到国宴那天,男子可以以武以文得到他们要的官职,女子以歌舞以琴棋书画得到君主的青睐。”
“你是说国宴是为了选拔人才的同时也是相亲大会?”言以沫惊声问道。
环佩点点头,“但是每年只能一位成为君主的女人。”
该死!
言以沫一脸阴沉的回到小苑。秀眉微微蹙着,红唇紧抿,双手紧握,眉眼间尽显凛然之气。
环佩站在一旁,不敢多言。以她家小姐的脾气,十足是吃干醋了。
“小姐——”
言以沫眼眸中有贼光,脸上智慧尽显,一面托着下颌,一面不停摇头。脑中飞快的计划着在国宴那日怎样出逃。君临天她不要了!趁着感情没弥足深陷,她要尽快脱身。而国宴就是一次机会。瞥眼见环佩欲言又止的模样,说道,“有话就说,有二氧化碳就放。”
“小姐也该准备一下,国宴上肯定有很多人向君主夫人挑战。小姐——”环佩一脸担忧的说道。
言以沫轻笑一声,挑眉道,“挑战啊?很好呀,国宴应该会很有意思吧!我真期待呢!”
见以沫满脸自信,双眸微眯着睥睨着她,环佩轻叹一声,只希望自家小姐别当着众人的面又和君主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