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君临天颔首,脸上没有一丝犹豫。
言以沫嘴角笑意隐隐,她就知道,这个男人目的不简单,生死关头非要绕来绕去才到主题。和聪明的人说话不是一般的费劲。
“轰!”一声闷响倏然在甬道内传来。
尖锐的箭矢如雨点般,密密麻麻激射而来,黑沉沉的朝着两人的头射来,每一支箭矢来势冷冽,散发着地狱的死亡气息。凌厉的箭头在暗光下闪着寒冷的光芒,一片肃杀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言以沫呼吸粗重的喘息起来,低沉的咳嗽声被一阵阵箭矢覆没,身后稀稀疏疏的响声越发接近,似乎那些蛊虫跨过水流也进入这个甬道。
“走!”君临天抱着她,身影几乎用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快速的躲过乱箭。
箭快,他更快。利箭破空而出,带着催命的魔咒四面八方激射而至。君临天望着那无孔不入的夺命箭雨,勾唇邪笑,眸中散发着诡谲的妖冶紫光。
言以沫被他抱在怀里,牵动后背的伤口,顿时痛得面色苍白,冷汗直冒,虚弱地提醒他道:“君临天,这可能是箭阵,你看射出来的箭一接触地面就消失了。”
“女人太聪明会让她的男人有挫败感。”君临天皱了皱眉,潋滟的瞳眸里光泽清浅诱惑。
言以沫平白让他瞧着心发慌,这男人无时无刻不在发情,果然外表邪魅的男人,内心都闷骚。
君临天纵身跃起,足尖在石壁上一踏,足下凌厉,横飞过去。一声震耳欲聋的滔天震响如雷击般,声震甬道尽头。
猝不及防的巨震,带着毁灭性尖坚固如铁的石壁轰然坍塌,碎石飞扬,朝四面八方激射而来的箭矢却瞬间消失无影。
言以沫傻眼了,她之所以提醒君临天这箭雨的怪异,是让他想办法破阵。没想到他更狠,直接将这阵眼顷刻间毁了。他的霸道比她想象的还要多出许多。虽不知道他如何用强劲的内力将四周石壁震开,但他周身的死亡之气比之甬道的黑暗更加绚丽绽放。
“君临天,你以前来过这里吗?你好像很恨这里的一切?”
君临天淡淡回答,“曾经来过,毕生难忘。”
言以沫望着君临天波澜不惊的容颜和眸底的嘲讽,心底划过一丝涟漪,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一定隐藏着他心底最沉痛的记忆。
“十五年前我被困在这里面,曾经以为会饿死在这里。”
言以沫没想到他会突然对她说起,十五年前,他有多大,几岁?十几岁?她想问他是如何走出来的,又怕戳到他痛楚,立马接口说道,“那我不用担心出不去了。”
君临天几不可闻的轻笑,“这条甬道,一共四千步,有无数个阵法。不熟悉阵法的人,走错一步就死无葬身之地。与其花心思去破阵,还不如毁了干脆。阵法与那金碧辉煌的石壁相辅相成,没了石壁这些阵法形同虚设。没想到当初花半年才能破的阵法,如今只需一脚就破了。”
“你在这里待了半年?”
“恩。”君临天拾起一块凹凸不平的石块点燃,浓郁的香气弥漫在甬道中。一盏茶间,身后传来嘶吼的响声,只见一道白光忽闪而至落在君临天的脚边。
言以沫惊悚的看着眼前的‘婴儿’,这只抱着君临天脚的东西,通体雪白,清澈的眼睛瞅了瞅她,露出憨态可掬的笑容。如果不是这只‘婴儿’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叫声,她会以为这是君临天的私生子。
“有了它,不用担心后面的蛊虫了。”
言以沫不可思议地望着小小一团的‘婴儿’飞快的跳到君临天肩膀上,这才发现它瞳孔的颜色呈现金色,“你儿子?”
君临天冷哼一声,它嗖的一下跳到石壁上趴着,昂着头,龇牙咧嘴的对着她,似乎在说她抢了它爹。
“别轻易惹它。它是一只灵蛊,有着与婴儿般的智力。在没进化成灵蛊前,它是一只凤凶瞳。”
“凤凶瞳?它之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言以沫难以置信,之前那只毛茸茸的四不像的神兽变成了灵蛊?她见到凤凶瞳的时候它有着金色的毛发,背上长着一对翅膀。不是非恶非神,亦正亦邪的护身兽吗?
“灵蛊的形成极其不易,它是由婴儿炼成的,把活生生的婴儿放在毒蛇虫蝎那些蛊虫里炼制出来的,是巫术界的禁术。夜宫的巫术还无法提炼出这种灵蛊。”
言以沫倒吸一口冷气,冷冷地开口,“巫术到底还有多少禁术?竟然用孩子炼成灵蛊,简直泯灭人性。”
“据书上记载,巫术早在千年前就毁了。如今遗留下来的只是残缺,无法炼成灵蛊。这只灵蛊是我从这里面机缘巧合下带出来的。十五年前我走出这个甬道后,就再也找不到入口。找了十五年,想不到又是机缘巧合之下回到这里。”君临天笑道,带着磁性的声音里说不出的兴奋。
言以沫抿着唇,没做声,越是对禁术了解一分,她就越害怕一分。她到底穿越到什么地方?听过湘西赶尸,巫蛊,那不是电影里出现的?她如今所见所闻已不能用科学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