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熙,它受了伤,它进不来的吧?”
“它会是最难搞的。”
那匹狼再度仰天长啸,那啸声决绝又哀婉。它猛然跃进篱笆内来,又再度起跳,向辰熙猛然扑过来,辰熙迅速闪开。一狼一人,在雪地里攻守搏斗,辰熙终于在速度上制胜了狼,以飞快之剑结果了那匹狼。
“辰熙,你没事吧?”
辰熙没答,只是将剑在雪地里擦了又擦,他看上去有些伤感,木子心里感到一阵不舒服,如果不是她执意要救那只小兔子,也就不会发生这事了。
辰熙的脸上沾着血,木子连忙去给他打了一盆热水,他一遍又一遍地拧着帕子,想要把脸上的鲜血擦洗赶紧。让他这么一个少年沾上鲜血,实在是残忍啊,然而他为什么剑术那么好?木子不禁拿起那把贵重的剑。
“不要碰我的剑!”他突然吼道。
木子吓了一跳,剑掉在地上,他更加恼怒了,将洗脸帕砸在盆子里,弯身捡起宝剑。
“对…对不起。”
他拿起他的剑回他的房间去了。木子将便也坐在榻上,呆呆的,心里很郁闷,这大年初一的,怎么搞得这么闹心。
也不知坐了多久,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喊道:“木子姑娘,你在家吗?”
木子听着,像是田大叔的声音,从房间里出来,果然见田大叔站在篱笆外面,木子忙过去将柴扉打开,“田大叔,这么晚,你来找我有事吗?”
“姑娘啊,我在家里好像听到这边有狼叫,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你没事吧?”
“现在已经没事了。”木子指指躺在院子里的狼。
“狼果真来了啊,天老爷啊,你是怎么把它杀死的?”
“不是我杀死的。”
“哦,是你那弟弟对吧?”
木子点点,“不过大叔能不能替我们保密,不要告诉村子里的人。”
“那当然,大叔才不喜欢嚼舌根。既然你没事我就走了。”
“等等,大叔,这些狼你要不要?”
“木子,难道你不要吗?这狼肉狼皮都是好东西呢。”
“我不会弄,还是大叔你带走吧。”
田大叔倒也没再推却,上后院把几匹狼一起绑起,扛在肩上带走了,他看见木子房间的窗户坏了,“姑娘,赶明儿个我来帮你把窗户修好。”
“谢谢大叔。”
木子睡在榻上,冷风从破窗一阵阵灌进来,木子冷得瑟抖着,瑟抖到半夜方才迷迷糊糊入睡,在睡梦中,木子感到有一个东西从她的被子上一跃而过,木子大叫一声,猛然惊醒。
很快,辰熙出现在了门口,“怎么了?”
“好像狼又来了。”
木子慌忙摸到火柴,点亮了油灯。环顾了房间四周,不见任何东西。
辰熙指着屋梁上的一只猫,问道:“是它吗?”
木子看着屋梁上的一只花猫,舒了一口气。
辰熙回去了。木子也不敢再睡了,便倚靠在榻上,夹着雪的夜风阵阵向屋内灌进来。过了一会儿,辰熙又出现在门口,“你到我那边去睡吧,我在地上打地铺。”
“不用了。”
“这大冷天的,我不想跑来跑去。”他不满地说道。
好吧,既然这么说,就委屈一下搬过去咯,其实她心里着实害怕。木子把自己的被子抱了过去,睡在床上,而辰熙把他的被褥铺在地上打了一个地铺。
夜仍然静谧,都能听到雪花轻轻落地的声音。木子听见辰熙翻来覆去,大概也是睡不着。
于是,木子干脆把心中的疑惑问出来:“辰熙,你为什么剑术会那么好?”
“你知道我这大半年去了哪里吗?”
“你去了哪里?”这也是木子一直都想知道的问题。
“深山。”
“深山?你去深山做什么?”
“做山贼啊。”
“山贼?辰熙,你居然……”木子深感愧疚,她没有把他管好。
“我是被迫的,好了,我不想说了,睡觉。”
木子不敢再追问了,她知道他对那段日子是排斥的。木子开始思虑起来,可不能让他再这么荒废下去了。
辰熙很快有了入睡的呼吸声,有了这呼吸声催眠,木子也很快入睡了。
第二日起来,木子想起初二应该要回清水村去拜年,她本来打算自己一个人回去,但是想想把辰熙一个人留在这里不放心,便喊辰熙跟她一起走,“辰熙,跟我回娘家拜年吧。”
“不去!”他拒绝得很果断。
“不行,你必须得跟我一起去。”
“凭什么?”他问道,一副很恼怒的样子。
“凭……我是你…娘。”
他显然一愣,随即眼睛里写满了不屑,“哼,好笑。”
“不行,反正你得陪我去,我告诉你哦,我娘做的糖醋排骨可好吃了,酸酸甜甜,软脆爽口,真的特别好吃,而且在那里,还好多有意思的玩意儿,比如耍龙灯耍狮子啦,还有各种杂技表演啦……”
他果然提起了一点兴致,说到底,他还是个孩子。在木子的软磨硬泡之下,辰熙同意跟她一起回清水村去拜年了。木子随即打扮妥当,收拾了包袱,将门掩上,至于破了的窗户,也不管了,反正里面也没值钱的东西。
他们去了镇上,雇了辆马车去清水村。在马车上,木子方才想起辰熙的马,“辰熙,老黑呢?”
“被那群可恶的山贼给吃了,总有一天,我会去给老黑报仇的。”
木子可以感受到辰熙那种切齿的恨意,可以想象他那半年肯定遭受了不少坎坷痛苦,他大概是被山贼绑到山上去了吧,然而她不希望小小年纪的他心中充满恨意。
到了清水村,家家户户的门口都贴上了春联,挂着红灯笼,一片喜气洋洋的新春景象。木子带着辰熙走在村巷里,村子里的人都向这对俊俏的男女头来目光。
“瞧,那不是柳家的姑娘嘛,她旁边那个俊小子是谁啊?”
“怕是她在外面勾搭的相好的吧,她不是被顾家赶出来了吗?”
“不会吧,那小子看着也就十三四岁吧,她也好意思。”
“你不知道,那女子是出了名的浪,跟她娘一个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