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你们不是贼,那干嘛这么心虚?”
木子沉下脸来,威胁他道:“你若是不帮这个忙,我就把你是偷窥二小姐的采花贼供出去,你不要忘了我是认识那二小姐的。”
这招果然灵验,他立即命令小厮驾车。哪知已经迟了,“站住!”是顾家王管家的声音。
“你们在顾家后门鬼鬼祟祟做什么?”
小厮回答道:“谁在这里鬼鬼祟祟?这是咱们公子的车,咱们家公子出来踏雪,路过这里,不行啊?这路是你家开的啊?”
这小厮真是伶牙俐齿讨人喜欢。
王管家说道:“我刚刚明明看到有人从我家后院闪了出来,你把车门打开,让我看看。”
“嘿,我家公子的车也能随便打开给你看,你吃了豹子胆吧?”
“我就吃了豹子胆了咋地?把门打开!”王管家就要前来开门。
那个男地打开门,探出头去,说道:“怎么了,这是?你要上本公子的车来撒野吗?姜二,拿牌子给他瞧瞧。”
也不知道他们掏出啥牌子,反正那管家看了以后就没闹事了。小厮驾着马车走了。
“你还说你们不是小偷,现在怎么解释?”那男的又开始了。
“我告诉你不是偷,就不是偷,你这人怎么这么烦呐。”木子都快受不了了,谁要嫁给他,不得给他啰嗦死。
“不是贼那干嘛躲躲藏藏?我刚才就应该把你们供出去。”
“现在后悔了是吗?后悔了那赶紧下车啊?”
“你们这是过河拆桥啊。”
辰熙看了一下外面,见马车已经驶入大街道了,顾家的人已经看不到了,于是喊小厮停下来,二话不说将那男的连同那小厮推下车去。
“你们好过分啊,我要去告你们。”
“诶,你们敢这么对待我家公子!”
他们一主一仆在那叫嚣着,辰熙也不管,他自己坐到驾车的位置上去。木子在窗口看着他们主仆俩那情形便觉得十分好笑。车子从他们身边走过,那男的从腰间抽出扇子,生气地一甩,扇面打开,木子瞥到那扇面,那扇面好像那位京城公子送给她的扇子啊。对了,当铺的老板不是说扇子被城里的一个人赎去了吗?会不会就是他赎的。于是,木子喊起来:“辰熙,停一下,停一下!”
“干什么?”辰熙问道,却仍不停下来。
“我有重要的东西掉在地上了。”木子故意找个这么个理由。
辰熙停了下来,木子忙跑了下去,因为马跑得快,已经离刚才的地方有段距离了,木子快速地跑着,赶到了那个地方,可是他们人却已经不在那儿了,暮色苍茫当中,木子四处寻找,在往来行走的人当中看不到他们的身影。木子不禁感到一阵失落,难道又要和那把扇子擦肩而过了吗?
辰熙赶着车跑了过来,暮色舱中,他看着木子在人群中寻寻觅觅,也看到她找不到那人的失落的表情。
“你不是来找东西的吧?”他问道。
木子叹了一口气,也不想多说。
“你为何一副失落的样子?找不到他很失落吗?”
木子一心想着那把扇子,也没多想辰熙的问题,只是蔫蔫地回答道:“算了,可能我和它终究无缘吧。”
辰熙听到这话,误会更加深了,他不禁眉头一锁,感到不悦。木子却丝毫没有察觉出来,自顾自地走上马车去。
此时天已经渐渐黑下来了,木子对辰熙说:“辰熙,天已经黑了,我们今天肯定赶不回去了,而且驾马车的师傅还在酒馆里,春喜也不知道有没有事情,我们先去找个客栈住一晚,明早再回去吧。”
辰熙没说话,只是调转马头去到巷子里的一架客栈前,木子忙走下车去,跟掌柜的说道:“掌柜的,要两件房子。”
“要上房呢还是普通房?”
“普通的就可以了。”
“好的,两百文。”
“普通的房子还要两百文?”
“姑娘,现在是过年,你出去问问,哪家不是这个价。”
算了,反正出门就得费钱,“对了,我们还得放一下马车,还得给马准备些饲料。”
“那还得加50文。”
木子也没再多说,把钱付清了,跟辰熙一起把东西搬上楼去,然后跟辰熙说道:“辰熙,我去叫一下马车师傅,要不他要着急了。”
木子带着纱帽穿过顾宅旁的小巷,来到后面巷子里,找到一家酒馆,那师傅坐在酒馆里,烤着炭火,边吃熟牛肉便喝酒,根本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事。
“向师傅,走了。”
“哦,你们已经好了,那走吧。”酒气从他的嘴巴里冲出来,木子不禁撇过头去。
向师傅摇摇晃晃地向外走去。
“客观,结账。”
“结账?”向师傅稀里糊涂地问道。
木子知道,他已经喝醉了,“掌柜的,多少钱呢?”
“两壶酒,一斤熟牛肉,一共两百文。”
木子便结了帐。向师傅径直走向顾宅的后院,大声嚷着:“我的车呢?我的车呢?”
木子心里焦急,忙拉住他:“师傅,车我们已经驾走了,你跟我走就可以了。”
“什么,谁驾走我的车了?是谁?”嗓门大得吓人。
这时,顾家后院的门打开了,一个女子从暮色中走了过来,“谁在这儿嚷嚷?”
木子一听声音便知道是顾雨露,心里焦急起来。想拖着向师傅走,谁知他牛般的大个,根本拖不动。木子粉色的纱帽在暮色中比较显眼,顾雨露走了过来,照着灯笼打量了一下木子,说:“你不是马车中的那个小娘子吗?在这儿跟老男人纠缠个啥?”
木子想撒谎称向师傅是她爹,但是她不敢出声,她怕一说话就被顾雨露识别出来。正在焦急之时,突然后面有人喊道:“二小姐,二小姐,大夫人喊你回去,媒婆又来了,好像有什么事要说。”是春喜的声音。
“春喜,你作死,干嘛喊这么大声,羞不羞人?”
“二小姐,这是喜事,有什么好羞人的?”
那二小姐便径直进门去了。木子的心方才落下来。春喜在门口看着二小姐进去了,便又折回来,“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来叫向师傅。春喜,你没被发现吧?”
“怎么可能被发现,我是谁啊?好了,不说了,我怕她们叫,我先走了,你们小心点。”
“好,你也小心点。”
木子废了老大劲才把向师傅扯到了客栈,一路上,她觉得脸都快丢光了,幸好是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