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人抬头挺胸的说,可是嘴角的笑是怎么都绷不住。
眼看萧云卿要发火了,两人赶紧跑回车上去,一溜烟儿的离开。
萧云卿笑着摇摇头,又抬头看了看宁婉公寓的窗户,才又坐回车上。
这一坐,萧云卿就坐到了大半夜。
从他到这儿到现在,始终没有合过眼。
头靠在椅背上,透过车子打开的天窗,看着宁婉的公寓。
她卧室的灯已经灭了很久,萧云卿目光幽幽的看了眼,将车门“咔”的一声打开。
深夜中,小区安静的连虫鸣鸟叫都没有,只有偶尔才响起的树叶沙沙声。
小区的亮化做的还算不错,路灯将地面照的清晰,可是一幢幢的高楼影子映在地面上,更显得幢幢。
安静的夜里,一声皮鞋落地的声音“啪嗒”一下响起,落地声变得格外清晰。
随之,“砰”的一声,车门关闭的声音凭空响起,穿透了整个夜色。
萧云卿朝着单元门走去,面对紧闭的单元门,只是从口袋里拿出钥匙,便将门无声的打开。
公寓的门把无声的转动,悄无声息的,一只脚踏了进来。
屋内昏暗,就着月光萧云卿却视如白昼。
脚踏在地板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走到电视机旁,长指伸到电视机背面摸索了下,将窃听器的开关关上,这才转到卧室去。
卧室里,宁婉睡的正熟,卧室门轻微的几乎可以忽略的“咔嚓”声,睡梦中的她根本就听不到。
月光映在地上,映出了被拉长的人影。
萧云卿轻声的走到床边,低头看着熟睡的宁婉。
一进卧室,他就闻到了宁婉身上独有的那股甜香味儿。
他不禁闭上眼睛,享受的深吸一口气,这香味自从她离开,他便闻不到了,每天都在怀念着这股味道。
这淡淡的甜香让他的心莫名的静了下来,在床边站定,缓缓地蹲下身,视线与躺在床上的宁婉平行。
宁婉的脑袋几乎是紧贴着床边儿了,身子缩成了一个弓形。
她的睫毛还是湿的,眼睑的边儿还泛着微微的红,脸上挂着干掉的泪痕。
明显在睡着之前,这丫头才刚刚哭过。
萧云卿不禁想起之前在耳机中听到的她的喃喃自语,心头立时疼得厉害。
当时听到她说,她想他,他激动地不能自已,恨不得立刻就冲上楼去把她抱住。
若不是怕宁婉才刚刚出来,就回去跟他和好会引起凌家父子的怀疑,他早就在她出来的当晚,就把她给扛回去了!
“傻丫头!”他轻声说,声音被压得极低,有些沙哑,“想我就回去找我,你这傻丫头什么时候才能想通?”
萧云卿微微一怔,以为她要醒了,却不想只是把被子蹬了,这小孩子气的举动让他不由失笑。
可是他的笑容没坚持多久,目光便呆住,黑色的瞳孔渐渐地又蒙上了一层墨色。
她刚刚只是轻轻地蹭了下,幅度并不大,可是衣领却往下滑的厉害。
“这丫头!”萧云卿低声烦恼的叫了声,后悔自己怎么就进来了。
现在看她这样,又怎么可能走得了。
他的一双腿早就像是在地上生了根,拔也拔不动。
她搬出来的这些日子,他早就憋坏了,现在真人就在眼前,一直憋着的火气顿时发了出来,再也收不住了。
他眼里喷着火,看着宁婉的脸,呼吸越来越粗重。
手不自觉的便往口袋里摸,掌心便多出了一颗小片。
萧云卿眯起了眼,想起那天闻人给他这个的时候,那脸上的贱笑。
“嘿!我听说你老婆也跑了啊!你们哥几个倒是团结,都要让自己的老婆跑一回。”当时,闻人贱贱的笑道,坐在沙发上,二郎腿嚣张的翘起。
“我真好奇,那几年在闻家,有你在身边逸臣是怎么熬出来的。”萧云卿实在是受不了闻人那副贱样儿的说。
“嘁!你就说吧说吧,我不跟你计较。”闻人扬着下巴,“小爷我以德报怨,听说你老婆跑了,今天特地来给你送个好东西。”
说着,便拿出一个小塑料包。
“这一次一片儿就行了,你比较幸运,老婆没跑远,你也知道跑哪找她。”闻人说道。“所以,想老婆的时候,就偷偷进屋,把这给你老婆吃了。”
闻人笑的愈发的暧昧:“我保证你老婆只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春梦。”
“我还需要用春。药吗?”萧云卿咬牙切齿的说,“你们‘岚山大院’平时怎么就不研究点正经东西!”
“谁说这是春。药了!这糖可没那作用,就是让人以为现实发生的事情是做梦而已,可没有任何的迷幻作用。”闻人立刻说道,“正好,你还能看看你老婆的心意,是不是把你有多远踹多远。”
萧云卿眉毛高高的挑起:“有副作用没?”
“当然没有!闻家出品,必属精品!”闻人骄傲的扬起下巴,竖起大拇指说。
萧云卿嘴角抽了一下,这二货广告做的也太二了。
虽然他觉得自己不一定能用得上,但是闻人有句话没说错,闻家出品的东西,质量还真是没话说。
所以他便将糖片收了起来,却没想到今天就能用上了。
“这里是咱们家啊,你不在这里在哪里?”宁婉撅嘴说,突然张嘴咬了下他的下唇,“还是你想出去找别的女人?”
“不找别人,我只要你,我的娃娃。”
那句“咱们家”,彻底取悦了他。
这丫头,迷迷糊糊的还以为自己身在“王朝”。
“娃娃,想我吗?”他低声问。
“呜呜呜……想……”宁婉没有迟疑,以为是在梦中的她,痛痛快快的就承认了,“萧云卿,我想你……好想你……可你为什么不来……接我回家……呜呜呜……”
双眼雾蒙蒙的,委屈的眨着,埋怨着男人不来接她。
“害得我……只能做梦……梦见和你在一起……呜呜呜……你还说……还说爱我……你……你不爱我了……不爱我了……哇……”她突然“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这次却并非委屈,而是想到这个一直喊着爱她的男人,以后再也不爱她了,心里便止不住的难受。
因为是在梦里,她可以大声的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因为是在梦里,她可以肆无忌惮的任性指责萧云卿,而不用在乎丢不丢脸。
她憋着嘴,哭的像个被遗弃的孩子。
也是第一次,她尝到了被遗弃的孤独无助的滋味儿。
萧云卿被她这突然的大哭给吓了一跳,没想到她竟然说哭就哭了,哭的这么肆无忌惮的。
眼泪“哗哗”的往下流,把睫毛全都给沾湿了,哭的一点形象都没有。
尤其是她这含着委屈的指责,更是让他听得心都揪疼起来了。
眼泪全都打在了他的心窝,让他心疼的,手忙脚乱的替她擦着眼上的泪。
“我没有不爱你,一直爱你,娃娃,我爱你!”萧云卿忙不迭地说,边给她擦着泪边说。“别哭了,我爱你……我是担心凌家人还不肯死心,还来缠着你,才不来接你的!我本来就打算,等褚含玉的庭审结果下来了,不管你想没想通,都把你接回家!”
“别哭了……明天……明天我就来接你,好不好?”萧云卿轻声细语的安慰。
“呜呜呜……果然……果然是梦……嗝……梦里……才会这么说……”宁婉哭的打起了嗝,“一定是我想的太厉害了……嗝……所以你才……会在梦里安慰我……”
“不是安慰!是真的!我明天就来接你!”萧云卿赶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