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却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而成了现在这样。
他没想过闻人会追过来,他们怎么知道的,怎么能那么及时的赶上他们。
而且,还带了那么多人。
这完全不是巧合!
而巩翔宇,好像没有听到巩管家绝望的话似的,依然在发足狂奔。
“停下!你这个白痴!”巩管家气急败坏的说。
看着巩翔宇发白的脸上露出的恐惧,他感到厌恶。
他自己或许卑鄙,为了活命无所不用其极,但是一旦死亡不可避免的来临时,他不会表现的像个受了惊吓,害怕的不停流鼻涕的弱智!
可是巩翔宇不听,他疯了似的乞求一个活命的机会。
即使现在让他像狗一样爬,只要能活命他就愿意,什么都愿意。
“停下!你不知道他们在耍你吗?不要像只狗一样被他们耍!别给我丢人现眼,停下!”巩管家气急败坏的喊道。
“不!不!”巩翔宇喃喃的自语。
巩翔宇发足狂奔,却因为极致的恐惧而跌倒在地。
他狼狈的爬起来,顾不得下巴上因刚才跌到而生出的擦伤,继续踉跄着往前跑,直奔向最后一辆车。
也是他求生的最后的希望。
巩管家突然举起手枪,因他的动作,无数只枪管都对准了他。
而他的手枪,却是出人意料的,对准了正在卑微的乞求生路的巩翔宇。
扣着扳机的食指在不住的紧绷发颤,颤抖一直蔓延到手臂。
巩管家紧紧地咬着牙关,一双眉毛拧在了一起,因此而被挤得更小的眼睛里,却流露出了矛盾复杂的神色。
恨,却不忍。
手枪随着他颤抖的手臂一同颤抖,慢慢的无法再瞄准。
最后,他颓然的放下了手枪,终是生不起勇气,亲手结束自己仅剩的这个儿子的性命,不论巩翔宇再怎么懦弱的让他觉得丢脸。
齐齐响起的四声爆胎声,让最后一辆汽车猛然瘪了下去,像是要陷进地里似的向下陷着。
“不……不……”巩翔宇双目涣散的看着最后一辆车也报销,打散了他最后的一丝希望。
“不……我还不要死……我还不能死……我不死……”巩翔宇脸色苍白的喃喃自语。
双腿虚软的弯曲又甚至,一路跌跌撞撞的向前爬着。
身后闻家的人已经看得厌烦,脸上纷纷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他们厌倦了看巩翔宇这么逃跑,闻人懒洋洋的抬起胳膊。
“砰!”
他一枪打在了巩翔宇的右腿的膝盖窝上,鲜血立刻染红了他的裤子。
“啊……”巩翔宇右膝一折,便跪倒在地上。
他害怕到发疯,现在又新增了肉。体上的痛苦,巩翔宇到底的时候,不争气的哭了出来。
听到巩翔宇那如野兽呜咽的哭声,巩管家心内复杂的纠结,既鄙视,却又忍不住替他难过。
闻人面无表情的,又开了一枪。
随着“砰”的枪响,这一次,是他左腿的膝盖窝处渗出了暗红的血液。
如果巩翔宇仍然想逃离,那么他只能靠着双手来移动了。
闻人目光慢慢的从巩翔宇的身上移开,转而盯着巩管家。
“把他们带回去,家主会很高兴看到这父子俩!”闻人冷声说道,“当年的仇,还有这一次的,这一回,我要慢慢的,好好地报!”
即使已成为阶下囚,巩管家那双毒蛇一般的眼睛,仍然怨毒的看着闻人。
他疯了似的大笑:“那又怎样!就算你再怎么折磨我,也没法让你妈复生,也抹不去她收到过的折磨!我还是上过她了!”
“带走!”闻人怒吼。
“暗卫”上前,几人去负责把巩翔宇拖上车,而巩翔宇因为双腿的疼痛,早就晕了过去。
柴郁和另几名“暗卫”来到巩管家的面前,柴郁的袖中滑出一把极为纤薄的刀,也只比手术刀稍大一点儿。
只有“暗卫”看到了柴郁的动作,巩管家还在歇斯底里当中。
可就算他是理智的,也不会发现柴郁的动作,因为实在是太快了。
只看到刀面被太阳反射而发出的银光,巩管家突然觉得手腕传来刺骨欲死的剧痛。
“啊……”他就像刚才巩翔宇一样的嚎叫。
痛的发红的双眼低垂下来,看到自己的双手腕上,各多出了一道血痕。
暗红的鲜血还在不断的从手腕上突突的往外冒,而他的手变得一点儿知觉都没有。
并非是因为手腕上的伤,因为他的手腕还在剧痛。
而是因为柴郁把他的手筋给挑断了,让他失去了控制自己双手的能力。
“好了,这下可以确保你跑不了。”柴郁嘴角微勾,冰冷的说道。
“暗卫”将巩管家拖上了另一辆车,并没有让这父子俩坐在一起。
即使这两个人基本已经算废了,可是他们仍谨慎的避免意外发生。
当年闻家对葛家的扫荡,所有人都以为很彻底,不是也依然有了这两个漏网之鱼吗?
在“暗卫”把父子俩带上车的时候,柴郁一直紧紧地盯着,以防止有意外发生。
已经受到教训,就不能再大意。
而巩管家的那些手下,自然有些不可避免的伤亡,不过真正死去的只有少数,大部分只是受了伤,失去了攻击的能力。
有的痛昏了过去,有的痛的在地上不断地抽搐。
柴郁上车后,便给闻家的医疗组打了电话,让他们过来处理这些人。
闻人没有跟柴郁同车,而是掉头来找方佳然。
“暗芒”们也已经各自归位。
方佳然等不及闻人过来,已经先下了车朝他跑过去。
看着她朝着自己跑来的画面,闻人感觉像是已经过了一辈子,心颤抖的厉害。
这一刻,他的双腿突然发软,一步都迈不开的站在原地。
直到方佳然扑进他的怀里,感受到她温软的身子,闻人才稍稍有了点儿反应。
他的身体在短暂却明显的僵硬之后,慢慢的抬起双手,抱住了她的背。
还有手枪上的金属火药味儿的手掌,轻轻地碰触着她柔软的后背。
“没事了……没事了……”闻人终于开口,却发现他的声音在颤抖。
不只是声音,连带着他的肩膀,他的腰,他的腿,都在一起颤抖。
他只能将脸埋进方佳然的颈窝,吸取着她发上的味道。
经过一番折腾,她的发上洗发水的香味儿变得很淡,取而代之的,是浓郁的火药味儿。
可是他还是觉得平静,颤抖的呼吸穿透她的发丝,落在她的肌肤上,而后突然将她用力的拥紧,将方佳然抱得双脚抬离了地面,紧紧地抱着。
不过没多久,方佳然就开始在他的怀里挣扎。
察觉到她想把他推开,闻人的心突了一下。
他不知道心还可以这么痛,以前痛的时候,他都以为那是极限,却没想到这次还要更甚。
她在拒绝他,因为他连累了她,让她受了伤吗?
闻人的嘴角苦涩的下垂,不想伤了她,便松开了方佳然。
方佳然双脚一落地,双手便摸上他的脸。
“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方佳然担忧的问,柔软的双手摸着他的脸颊。
听到她的问话,闻人才错愕的看着她抬起的脸。
她的脸上除了担忧没有任何别的情绪,没有他所想象的怪罪与厌恶。
没得到闻人的回答,她只看到闻人虚弱忧伤的眼神。
她只在他做恶梦的那晚看到过这种眼神,她曾经对自己说,她不要在看到闻人露出这种目光,不会再让闻人露出这种神情。
她的喉头发苦,只能自己检查。
她的手从他的脸摸到脖子,感觉到脖子上的脉搏有力的跳动,这让她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