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绑缚在刑部木桩上,彤珊禁不住自嘲,之前那次没有享受到的,今次恐怕要一并领教了。
久违的那位刑部大人,走到她的面前,将她脸上黑色罩布一把扯下,不想里面却露出来更为严实的一张纱布脸。
那人愣了下,略略皱眉。犹豫片刻,他转身步上一旁官椅。忽的堂上惊堂木炸响,“你是何人,为何要劫囚,你和牢内二人是何关系,还不速速如实说来!”
彤珊苦笑,是啊,自己为何要来趟这趟浑水呢,这些原本与自己无关的,而今相关的人都安全了,唯独自己却被挂在了刑部大堂。
见她不语,堂上之人又重重拍下惊堂木“看来不给你用刑你是不会招了,来人,给我狠狠的打!”
太后栖凤殿内,红衣人垂首立于太后长椅一侧,椅上风韵犹存的美妇人皱眉冷声“人都救走了,抓住个黑衣人又有什么用?看一下他与这两人有什么关系,若是不能利用,杀了。”
红衣人眉峰稍动,似压抑着一股兴奋,唇间勾起一抹暴虐的笑容“是,我这就去办。”
刑部大堂,鞭声响彻大厅,却犹如打在一个死物上面,听不到半点回音。彤珊暗中运用玄气护体,挡去一多半的劲力。
即便如此,刑部的鞭子仍不是好受的。曾经几鞭就将刘贵人抽晕过去,如今卸了大半力道,仍能感觉一道道抽在身上火辣辣的疼。
红衣人站在门口负手而立,眼中带着一抹玩味看向木桩上那人。这该死的,居然敢用玄气护体。他倒是忘了提醒他们了,这人是个玄气者,一般的刑罚对他来说只怕是小儿科。
彤珊倏然睁眼,那人阴冷的气息已到面前,鞭子也没有再挥下。他微笑的慢慢抬起食指,轻柔的在彤珊身上一点,彤珊立刻觉察周身玄气似乎被制,再也无法提起半分。
垂下眼角,她再次归于平静。那人饶有兴味的挑挑眉“怎么,卸了你的盔甲,难道你都不怕?
再来可就是真真实实的皮肉之苦了,想不想开口说点什么呢?告诉我你们这群人的来历,目的,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些。”
他手里拿着旁边大汉抽打彤珊的鞭子,轻轻拍在她的脸上。看着那一层层的纱布,他不禁皱眉。
看不到此人的真面目,让他觉得兴趣少了许多,这样就没法看到他受刑时痛苦扭曲的面容了。
见她一言不发,红衣人突然嘿嘿的笑了起来。“好,太好了。”他转向一旁刑部官员“大人可审出他是被劫两人,相关的什么人了吗?”
堂上那人汗颜,羞愧摇头“还不曾。”
“很好,既然他和那两人无甚关系,那么也就没用了。此人由我带去亲自处理掉,省的大人麻烦了。”
那大人抬眼看了红衣男子一眼,又瞟了眼木柱上的人,便令人将彤珊从柱上解下,重又用绳子捆好交到他面前。
刑部大人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这位程公公,自从先皇驾崩,他假公公的身份也逐渐暴露。只不过他是太后的人,就算知道,谁又敢说半分不是。
红衣男人用鞭子挑高彤珊的下颚,笑的越发疯狂起来。彤珊终于抬眼,狠狠瞪向面前的男子,被缚的双手逐渐握紧。
她明白,落到他的手里,恐怕是比在刑部更加痛苦上千万倍。眼前红衣人突然利索的在她胸前连拍数掌,没有玄气护体,彤珊立刻感到体内筋骨寸断般的疼,一股腥甜猛地窜上喉头。
即使她努力不要令自己太狼狈,仍是没来得及阻止一道鲜血顺着嘴角流出。耳内一片嗡鸣,脑子也开始变得迟钝起来,一口气堵在胸口,眼前一黑她便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