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珊眼角笑容不改,轻抬手止住宫人的维护。悠然看向朱雀使。
“哦?能够亲身体验,想必体会的更加到位。就不知雀使,建议我体验哪一种蛊术呢?”
“圣子三思!”
刚刚宫人的厉喝,引来了外面的青龙使,冷。他三两步的来到殿中,正巧听到彤珊要以身试蛊,一贯冷酷的脸上闪出一抹焦急。他跪于彤珊两三步开外,垂首恳求。
炎高傲的仰起头,用下巴看着他,眼中满是挑衅。彤珊看他一眼,随手摘了脸上面纱,起身走到冷的面前,双手将他扶起。
“冷,你我不必如此,我们虽有臣属关系,但在我眼里,你们都是我的家人,和我共进退的,最亲密的人。往后有事你只管说,不必行此大礼。”
冷看了炎一眼,拱手恭敬道
“属下遵命。”
彤珊笑着摇头
“不要总是属下属下,这里没有外人,你便‘你我’相称好了。我没有那么死板,更喜欢与你们亲友般的相处。”
冷抬头又看了炎一眼。
“是。”
炎被他看得很不是滋味,也站起身来,向前两步加入到他们之间,高声。
“圣子既然想要一试我这巫蛊之术,那么炎恭敬不如从命。”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支竹筒,宝贝般的将竹筒一面的封印打开,从里面爬出一支乌黑的,屎壳郎般的虫子。
冷见了脸上一凛,“铮”的一声,身上佩剑被拔出,散出冷冷光芒。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公然在圣子面前放‘婴咛’出来!”
彤珊乍听这小虫子,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婴咛’,不觉惊讶,好奇的又多看了几眼。
炎将丹凤眼眯起,不屑的看向彤珊。
“婴咛既出,再无法收回。三个时辰内,若没有找到宿主,它便会自行寻找。圣子若不敢服下,那作为亲友的青龙使,怕要辛苦一下了。”
说着讥讽的拿眼风看向二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冷面上全无表情,持着剑的手一反,寒光向着那虫子劈去。眼见那虫子就要被一劈两半,炎的声音又不紧不慢的响起。
“婴咛不会死,砍做几段,便会变为几只,你砍吧,最好碎尸万段,倒时这殿上可就热闹了。”
剑锋在小虫甲克上险险停住,小虫子的身体已经被斩出一条口子,却没有流出东西,剑刃一离开,那小口子便又神奇复原不见。
冷握着宝剑的手隐隐泛白,将彤珊护在身后,狠狠瞪向炎。
“以下犯上,咒杀圣子,你死一万次亦不足惜。”
炎不置可否的背手冷哼一声
“哼,青龙使此话差矣,在这里的所有人都可以为我作证,适才是圣子亲口说要试蛊,我这才遵命行事,并非你所说的那些。
你可不要信口开河,犯了不实的罪名呀。”
“你!”冷平日就不善言辞,此时更是唯有紧皱了眉头。他上前一步,拿起桌上的‘婴咛’就要吞下。
彤珊却快他一步,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能跑过轻功了得的冷。她将那虫子牢牢抓在手心,幸而那东西好像死了一般,蜷缩着身子并不挣扎,让她心中的恶心稍微减少。
“圣子!”冷难得的瞪大了双眼,伸手过去,却又怕刺激了她,让她立刻就将‘婴咛’服下,只得僵愣在那,全然不知所措。
炎诧异的看着彤珊,没想到她真的会将那东西抢下。彤珊看着一脸惊愣的炎,缓缓开口。
“既然是蛊,就必然可解。我与你打个赌,你敢不敢?”
炎一怔,随即抬高下巴
“你若是敢服下‘婴咛’,我就与你一赌,你说吧,你要赌什么?”
彤珊嘴角微勾,噙着抹莫测的笑容。
“我要跟你学蛊术,你只需要全心教我十个月。赌注是我的性命,若我能找到解你的‘婴咛’的办法,你便要给我解了,还原成如今的这样,若是不能,我得性命便给你。”
炎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就见她眉眼弯弯,一把将手里的甲虫扔进口中,狠狠咬了个稀烂然后咽了下去。
“圣。。。。。。”冷的呼喊还没叫完,彤珊已经痛苦的皱起一张脸,连着捶胸顿足,在殿内里蹦跶了。
“圣子”冷忙上前扶住她,她“呕”的一声没忍住,吐了他一胳膊的酸水。没想到冷会突然过来扶她,她不好意思的伸手想要将秽物拂去,冷却挡了她的手。
“您何必做到如此。”
彤珊该是甜甜笑开,可是在这张脸上,便显得格外幸福的感觉。
“什么何必如此,我这人护短的,既然大家都是一家人,性命都是同等的。你可以如此珍惜我,为我去吞毒,为何我就不可以自食其果。”
随后转向炎,他仍旧震惊的看着她,不知是震惊她真的吃了,还是震惊她居然将他的宝贝咬的细碎吃了。
其实彤珊有私心,想着,这东西如果把它磨成末都不死,那就太神奇了。而且虽然它有复原能力,但是都咬成这样了,复原起来也要点时间的吧。早一天将它解了,晚一天让它发挥作用也是好的。
“雀使大人,我吃了,你要信守承诺,当我十个月的师傅。这十个月里,你要尽心竭力的,倾尽所能来教我。
其实你也不必太介怀,也许我十个月后就肠穿肚烂死了呢,你就当向我显摆十个月,让我知道你的能耐。”
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她片刻,随后一拱手,转身走出大殿。冷皱眉看向他的背影,彤珊挥挥手,浑然不在意。
“随他去吧,这人的性子其实并不坏,只是对白家失望了而已。飞鸟择良木而栖,他们为自己考虑,其实不难理解。”
“可是圣子您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