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珊眼神闪了下,随手拿起那块黑色木牌
“这是之前一位老大夫给我的,说是拿着,就可以向圣宫要求一件事,也不知道是不是。”
炎抬眼扫了下,伸手拿起里面画卷,慢慢打开,嘴里漫不经心道
“嗯,救得那人就是老巫婆。老宫主是个信守承诺的,他若在,你拿着倒是可以要求。至于现在这个,我可不敢说还能不能奏效。
咦,这画中没心没肺傻笑的人是谁啊?”
彤珊放下手中木牌,唇边抽搐的看着他一脸的坏笑。炎凑近几分贴过来,仔细看她的脸。
“没想到你之前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嘛,虽然我更喜欢这一张。”
看了一会儿,他突然皱眉,伸手抚上她的脸,轻轻的,暧昧的摩挲着。彤珊被他摸出一身鸡皮疙瘩,伸手推开,却被他另一只手握住,顺势将她拉进自己怀中坐下。
黑色的瞳仁一瞬不瞬看她,彤珊虽然不适应他这颜色的眼睛,却很熟悉那里面作怪的神色。
不想下一句,他竟说
“想不想恢复你最初的样子?”
彤珊微愣,思索半晌,还是摇头
“不要了,哪张脸后面,都没有这张脸更让我轻松。”
炎看她半晌,眼神在她包袱里那些东西上扫过。松开钳制住她的手,另一只在她脸上狠狠掐了一把,彤珊痛的眼泪都要流出来。
捂着被掐红了的脸颊,她气呼呼怨怼道
“你真是神经病啊,干吗又掐我?”
炎咧嘴乐了乐
“为了和你头上的红包对称。”
不是第一次和他对嘴仗,可是从没这一次感到轻松。死过一次,原来真的能消亡一切前尘往事。
她享受着这份难得的轻松,也分外珍惜这份轻松。不知为何,她没有如愿被牛头马面带走,心里总觉得,事情还没完。
是夜,她在床上静静看着窗外的明月,小炙被傀抱着,在窗边早已熟睡。傀是炙的偶人,只听他一人命令。
无奈,她只得起来替小炙披上被子。小小人儿睡的极其安慰,眼角却有淡淡水痕。
本就因为昏睡了太久,没有什么睡意。如今起来了,就更不想睡。托着腮在窗口坐下,身子便利的靠在傀的身上。
不知情的人看来,这是多么富有基情的一幕。冷月淡茶,一个魁梧大汉,旁边靠着一个孱弱书生打扮的小白脸,怀里居然还抱着一个孩子。
只是彤珊全然心思不在这里,她努力回想自己最后死前的情形,却不论自己如何使劲,只记得应该是灰飞烟灭了,其他细节都好像被洗去,变得苍茫一片。
双手覆上眼睛,有什么被她遗忘了,或是忽略了,而且是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想起,一定要快些想起来。
可是真的要记起那些吗,想通这一切对她来说真的好吗?无数声音与矛盾的问题在她脑海里翻腾,突然有些头晕恶心。
一缕带着淡淡青草香的味道,凉凉的钻入鼻息。头疼立刻缓解,恶心的情绪也瞬间平复。
彤珊低下头来,见面前一只白色青花小瓶,这是炎惯用的器具。抬头果然见他微皱了眉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