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尔塔用果不其然的眼光看着他,随后自嘲一笑。毕竟那还是因为自己大意,才让人夺了军符,闹出后面这些事来。
岂料瓦纳仿佛下定了决心,语气铿锵道
“大将军,如今非常时期,我等来就是为了征战天下,为王一统江山。如今箭在弦上,如何不发。
你我各带二十万大军,一同杀回临安城,就算是死,也要光荣的战死!”
戈尔塔眼中光芒跳了跳,抬眼看向黑压压的大军,放眼看向白马城,又回首看看身后的临安城。
摇摇头,莫可奈何的下令
“休整一日,明日攻回临安城!”
秋季炙热的阳光下,风已然带上了一缕清凉。吹在一整日没有进食,又从早上起便经历各种惊吓,一日奔波的藩国士兵身上时,便带出些透骨的寒冷来。
第二日天色阴沉,仿佛连老天都不站在藩国这边。戈尔塔脸色暗了暗,一语不发,只是在马上挥手令大军继续进发。
齐北耀守在城门之上,抬首望着天边压顶的乌云。面上虽是一贯的冷静,心中已是七上八下。
算着日子,该是藩国军队回扑的时刻。回首看向城下,十几万大军已经严阵以待。
再回首时,不由全身一震,官道上,一骑飞驰而来。
“开城门。”
该来的总归会来,就见那马一路冲进城里,刚过城门,马上一人便翻身下马,蹬蹬蹬跑上城来,一抱手。
齐北耀淡定的在他之前开口
“藩国大军来了,是吗。”
传令兵抬头看一眼将军,随后垂首回答
“是。”
齐北耀挥手令其退下,转身看向官道尽头。果见不一会儿便升起尘烟,光线虽然不好,但那黑暗仍旧撕破阴暗的天幕,慢慢却又仿若一瞬便到了城下。
“弓箭手准备。”
话落,身边无数箭矢满弓而待
“放!”
无数箭雨从黑色天幕上降下,瞬间,城下乒乒乓乓声四起。藩国兵士手持轻便的圆木盾牌,一个连一个形成一道并不是很牢靠的木墙。
齐北耀将目光移到他们木制盾牌上,不由轻笑,这木盾都是路上现伐来加工的,可见藩国对于如今的形式也是始料未及。
目光上移,眼前现出那道孤傲的白色身影,唇边不由带上发自内心的微笑。木盾虽简陋,但仍是挡住了大部分的攻击。
四十万大军几乎没有损失多少,便一举涌入城下。弓箭手退下,换来一批身强体壮的大汉,簇拥着将装满沸水的大缸。
滚滚清流,带着白色烟雾向着攀爬的藩国士兵劈头盖脸的浇下,他们却像没有感觉的傀儡,低着头,顶着滚烫的液体继续一步步向上。
滚水后面便夹杂了巨石,开始有士兵从数百米的云梯上坠落,落在地上便是一声脆响,面目全非,鲜血满地。
彤珊远远遥望这一幕,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肩头一热,再抬头是穆凌峰关切的双眸
“战争就是这样,你已经将伤害降到了最低。但是怎可能无一人牺牲便会取胜,要是不想看,就先在一旁休息吧。”
彤珊摇头,复又将视线转过去。俗话说哀兵必胜,如今藩国士兵各个如从地底钻出来的一般,只要有一口气在,任是被滚水泼的皮开,被大石砸的肉烂,也在勇猛的向前进。
眼看着第一批藩国士兵已经攻上了墙头,守城的兵将立刻和他们打做一团。只是城墙被攻出一个缺口,后面的藩国士兵便如洪水猛兽般迅速冲上。
眼看就要攻入城里,彤珊有些急躁起来,望了眼道路的尽头
“为何还没有来。”
她计划的最后一步却仍旧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