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如若无人的漫出一丝暧昧,好在军中都是些粗线条的大汉,没人注意,看在眼里的,也都是知情人。
唯有穆凌峰吐血的死死盯着两人纠缠的部分,眼珠子都要跳出来,巴不得一把火烧了秋涵辰身上的所有衣服。
陈将军此时也仁义非常的,添上了一把干柴,不咸不淡的徐徐道
“白公子~少年英武,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看年纪也该成家了吧,此次离乡背井的出生入死,可是苦了家中妻小,要跟着担惊受怕了吧。”
“啊?”
彤珊茫茫然抬头,下意识的哼了声,当明白过来说话人是谁的时候,不由心中叫苦连天。
这个老狐狸,又要折腾她。穆凌峰在一旁瞬间黑了脸,他从未想过,她会已经娶妻生子,心中仿佛无数滑不溜丢的泥鳅,将那一颗豆腐心钻了个破破烂烂。
嘴角抿成个‘一’字型,脸色也白里透着黄,黄里透着绿。就快顶上地里的青菜。
彤珊抽了抽嘴角,心中将陈将军那张老脸碾压过无数遍,表面上还要装作恭谨有礼,谦虚,又不失热情的俯首答道
“晚生还不曾婚娶。虽古训有言,先成家后立业,却也如穆大侠所说,陈将军教导他凡事先国后家,晚生深以为是。
所谓国家,国家。没有国,哪来的家。若一日无法先安邦定国,晚生便一日不想娶妻生子之事。”
让你多事,把你的理由借口都列出来,最后用你自己的话堵上,这下看你还要如何翻身。
彤珊如是想着,心中不由暗暗夸赞着自己。陈将军呵呵笑了两声,待要开口,穆凌峰却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拉过彤珊,激动的抓着她的双肩,仿佛见到穆家入土的亲人又活过来一般。
兴奋欣慰之情溢于言表,同时也将彤珊那拉着秋涵辰的手给拽脱出来。
“白兄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穆某对白兄的一席话也同样是深以为然啊。”
“啊?啊。”
彤珊暗自欣喜猛地被穆凌峰打断,看他如此激动,便干笑着应付几声。
雾腾腾的白烟,带着一大股子饭味儿在营地弥漫,一锅锅白米饭被抬了出来。将士们兴奋却又有序的领了满满一大碗的白米,各个就差手舞足蹈。
今日的完胜令军营四处充满了喜气,这边彤珊与穆凌峰秋涵辰也闹得欢实,却独独今日的主角将一切看在眼里,落寞的静静离去。
发现李玉并不在其中,彤珊不由有些担心。可是又顾忌自己与他多方牵扯,藕断丝连会更加深他的伤痕,只有忍下想去找他的冲动,却也一时没了继续跟他们胡闹的心思。
随便寻了个理由,便离开了齐北耀营房。一个人踏着月色走着,不知何时一抬头,竟在放马料的草场,看到一个高大且落寞的身影。
眼光一转,她转回身去,不多时拎着一只黑色酒坛过来。往那人坐着的草垛子上一放,自己也跃上一旁与他平齐,望着栅栏后安静吃草的骏马。
戈尔塔感受到身边一沉,望过去却是他恨不得嚼烂咬碎的人。
“你!”
他如临大敌般跃下草垛,戒备的望向她手中酒坛。彤珊了然的笑笑,冲着他招了招手,又向着他刚刚坐过的地方拍拍,很是熟稔的招呼着
“放心,这次的酒绝对一点问题也没有,看,我就是来陪你畅饮的。”
说着抬高手中一只破瓷碗,示意他大可放心。戈尔塔眯了眼看她,语气恨恨
“你这妖人,又想打什么主意。”
彤珊听着对方对自己的评价,不以为意的耸耸肩,主动拍开小黑坛,为自己满上一碗清色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