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一悸,有着她也说不清楚的疼痛,硬生生地咬住嘴唇,无法将那两个字说出口。
龙彦晟看着她竟然笑了起来,可是那笑里带着一股阴森,“我是你的什么?怎么不继续往下说?”
他好似玩味似地看着她,像在研究和欣赏她的挣扎。
“舅舅?是么?”
她无法面对这两个字,那仿佛是一个血淋淋的真相,又像是一个残酷的魔咒,这样的事实会让她有一种下地狱的感觉。
她不敢正视,但是他敢!
“那又如何?四喜,你老实承认,你对我真会有着这种令人好笑的温暖的亲属感么?你真的是把我当作雨晴的弟弟来看待的么?你,对我有那种孺慕的感情和感觉么?有么?告诉我,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在你眼中,我只是一个男人,就如你在我眼中只是一个可爱的女人一样。”
“不……不是。”四喜拼命地摇头,她不要承认他说的话,他是疯子,但是她是正常人。
“你尽管否认好了!但是你骗不了我的,客观上理论上,没错,你和我的确有着这种可笑的亲属关系,然而,你和我的主观意识呢?实际上已产生了情感呢?”他看着怀里的四喜,“你已经清楚了。”
不,不管怎么样,她不管什么主观客观,不管什么理论实际,事实就是事实,这个事实是改变不了的。
她一个劲地摇头。
他很生气,他渴望四喜可以和他一样面对自己的感情,面对自己的心。他握着她的下巴,不让她再挣扎,他说:“我和你之间的那种血缘存在根本就是一个可笑的错误,雨晴是我父亲生命里的意外,我和她根本没有姐弟之情,我不承认这种强加给我的血缘关系。在我看来,这个事实是可以否决掉的,我只是没料到自己会被你吸引,我在意你,我的心里想着要得到你!那么,我就会不顾一切地得到你!四喜,不要跟我提什么伦理道德,反正我龙彦晟在很多人的眼中就是一个怪物,不才不理会别人的眼光,我只遵从自己的心!”
说完,蓦然俯下脸,吮吸着她的嘴唇,湿润的舌头伸了进去,蛮狠的,肆无忌惮的侵略着她。
“放开……唔,放……开我!”她只和困兽之斗,徒劳的挣扎着。
他满意了,抬头放开她,笑了一声,对她的愤懑,不可置信,甚至是带着恨意的眼光丝毫不在意,他将她再次搂进怀里:“好四喜,接受我!”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虽然被他紧紧而拥,可是身体严重地颤抖不停,她的声音因为刚刚激动的喊叫而变得嘶哑了。“你明知道我们之前的关系是改变不了,你怎么可以?你难道就没有羞耻之心?你难道不知道这是乱……”
不行!她实在说不出口!
这两个字从来都是人类的禁忌,是和文明想违悖的,她又一次咬着自己的嘴唇,咬得极为用力。
“是什么?你想说这是乱伦么?”
她的禁忌却被他以这样毫不费力气的口吻给接了下去,态度平静,看不出来是到底在乎还是毫不在乎。
“难道不是么?”四喜颤身反问,“我们是人,不是野兽,不是畜生!”她狠狠的用话刺向他。
他笑了,这一次是苦笑:“是啊,没错,因为我们是人,不是野兽。”他竞顺四喜的话说了下去,“因为我们是人,所以我们必须要遵从文明和礼教!因为我们是人,所以我们还懂得什么教虚伪,我们总是要掩饰自己的虚伪。人类之所以反对乱伦,禁止近亲结婚,就是害怕血缘太近,怕会生出畸形儿。其实现代科学如此发达,是完全可以避免这一点的,最简单的,大不了不要孩子就可以了!四喜,你为什么这么固执?”
“我固执?你连什么是对什么错也分不清楚了么?”四喜无力地呻吟,她没有力气去反驳他的一派谬论。
人们之所以反对乱伦,反对近亲结婚最怕的就是会生出畸形的下一代,但光是害怕这一点就完全可是像龙彦晟所说的那样,不要孩子就可以了。
但是,事情怎么可能会这么简单?
怕会生出畸形后代,提倡优生优育那还只是表面的,被主导了被潜移默化的理由,还有更为深层的东西在。
人们反对理由,除了优生优育的考量之外,最深层最为主要的还是出于对伦常和道德秩序的考量。人们会害怕,赖以维持社会秩序的纲常伦理一旦被毁坏之后,家庭伦理的关系也会随之而乱,变成了一个无秩序的混乱的原始社会。
所以,即使人类的思想在某一天可以达到血缘在大家看来不具任何意义的时候,但这种血亲不可乱伦的禁忌感依然会存在各自的天性里面,它仍然是牢不可破的。
当然,这种禁忌的存在不会单纯地是因为害怕会产出畸形胎儿。而是,社会必须制定一套秩序去规范约束主宰人类,以维持整个架构的平衡。而家庭伦理的关系,正是这个秩序架构的基础,必须有最为周全的防备和限制。
这样一来,人类社会才便于管理,要不然,如同一群牛羊没有好好管理是不行的。
所以,乱伦的禁忌考量就在于构成社会的秩序。
以龙彦晟向来的狂傲和独裁,他的观念里没有什么是可以对他构成威胁和禁忌的,他是不会将这些条条框框的东西放在眼里的。他根本就不在乎。
她可以轻易地看穿他那深邃转眼里绽放出来的如钻石环周光中心的波光所透露出来的信息,她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眼神她一目了然并能读懂。
“怎么不说话了?四喜,你知道我此刻在想什么,是么?”从她的表情,他可以看出她的了然。
她是他的四喜,她虽然排斥他的感情,但是不能否认,他和她之间有着某种感应。
“只要你活着,你就不能妄为,你无法自外于这个文明社会,这个社会有它的道德规范,你不能……”
“我能,我当然能!”他一下就重击了她不太有力里的反驳,“规范不是自古就有的,是人为的,是人订的!秩序也是一样。问题是,谁该遵守谁来遵守,谁有治外法权。人活在世人都在玩着不同游戏,游戏本来就没有一定的标准。谁掌握着主宰权,谁就有可能改变秩序和规范;谁有权力,谁就可以自然于这套秩序的规范。所以,关于伦理什么的是没有一贯不变的,它能通常是一个朝代的标准,当社会演变成另一个体制的时候这个标准就出现变化,你说,我说的是不是很好,嗯?四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