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淳妃娘娘。”大臣们行着礼,眼中同样带着不可思议与猜测,这位传言中深受皇上恩宠的贵妃此时出现在朝和殿做什么?后宫明文规定,妃子是不可以进朝和殿的。只是此时,谁还会去在意或斥责她?
“都什么时候了,各位大人还有心情行礼?”冷讽的语调逸自她的口中,她扫了一眼众多大臣,径直走到冷韶天身边。
“朕不是要你跟李烨走吗?”冷韶天责备的语气不难听出,心里却有一丝庆幸,在这个时候还能再见她一面。
她的唇边露出一丝浅笑,妩媚妖娆,道:“你不走,我又怎么能走。”
冰冷没有温度的小手纳入他的大掌之中,他将她握得更紧。
简单的一句话阐明了她的心意,她就算是死,也要跟他一起死。一丝暖意流入他的心间,注视着她,眼中的冰凝溶化成水,映出她的绝美。
白逸扬悄悄的握紧拳,一丝说不出理不明的情绪流淌在心头,酸酸涩涩的,不是滋味。
白雨淳此时将目光移至白逸扬,再看向他身侧的冷韶羿,停留了几秒,眼中划过了几许复杂的理绪。
殿门敞开着,所有人面向殿外,那肃穆的神情似在迎接远方的客人。
远处,一丝火光微亮起,越行越近,紧握着她的大手随之捏紧,她垂眼看着,心里明白他的紧张,是的,他在紧张。
——他的江山,他的一切将要失去,此时他惟一能做的便是紧握着她的手。
冷韶羿不经意瞥见他们交握的十指,沉闷压抑在心头。她说,他不走,她也不能走!这是她的选择吧?那么一直站在暗处的他,是否还未有出场的机会便已被判出局?他毕竟不是最爱她的人……
身穿铠甲的南诏士兵整齐有序,一手提着兵器,一手握着火把,踏着急促而沉稳的步子从宫门,一直小跑至朝和殿,脸上清一色是漠然的表情;手中的火把将整个朝和殿照得更亮,红色的火芯在跳跃着,此时在众人眼中却已幻化成噬血的恶魔,张大它的血盆大口,面目狰狞。
士兵分两排队列,一字排开,从中让出一条夹道。身穿着玄色镶金铠甲的俊美男子,腰间配着软剑,面带着胜利者的笑容,鹰眉不怒含威,王者风范尽表其中;他大步的跨向朝和殿,目光没有离开过冷韶天,漆黑的眼瞳暗生出几分敬佩之意。
冷韶天也在打量着这位俊美得出奇的男子,如果他猜想得没错,他便是南诏国的国主——景轾。
景轾来到冷韶天身前,便驻足,与他对视片刻,便转向他身旁的白雨淳,道:“皇妹,辛苦你了。”
此言出,换来众人的错愕,包括冷韶天在内,他不可思议的转向白雨淳,只见她脸上的血气退尽,只剩一脸苍白。
“他叫你什么?”他问道。他不肯相信自己所到的,景轾唤她皇妹,那她的身份是……不可能,他不相信。
白雨淳沉默片刻,抬起眼看了看他,再转向同样是一脸惊愕的白逸扬和冷韶羿,丝丝痛楚浸入她的心绯,最后她将视线定格在景轾那双等待着看好戏的眼眸。绝情般甩开与他交缠的手,冷冷说道:“我是南诏国的凤承郡主,潜伏在你身边,就是为了与皇兄里应外合,夺取你的江山……”
啪~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在大殿上回响,他的一记耳光重重的落在她清丽的脸庞,清晰的映出几个手指印。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口中的血腥味在扩散,血丝沿着她的嘴角流溢出来,映着苍白无色的脸庞,异样刺目。
她抬眼,看到他痛心疾首的眼神,心头一颤,却无言以对。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他抓着她纤细的肩头,质问道,语中尽是被她所伤的疼痛。“我万万想不到,我最爱的女人竟然会出卖我,你告诉我为什么?!”
“够了!”她喝斥一声,冷绝的双眸对上他的,带血的唇角轻扬,语出讥讽:“这只是你自作多情,才中了我们的圈套;身为帝王本该无情,可是你却爱上了我,这便是你最失败之处,冷韶天,你醒醒吧!”
他的心在抽痛着,为她的背叛、为她的绝情、为她……根本不爱他。无力的松开手,她一时间失去了重心,跌倒在地上,凄衷与落寞被她深藏在心底,痛苦只有她自己明了。
白逸扬跨前一步,扶起她。淡雅如斯的眸子只有她看得懂的心疼,只有他能明白她此时的心痛。伤了他,痛得最深的人,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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