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淳儿一样清冷淡漠,和淳儿一样冷静,和淳儿一样……孤独!
“你,真的是羿的妻?”声音从他的喉咙逸出,飘渺若无。
她微微一震,对上他的幽深的寒潭,他的眼底闪动着期盼和矛盾的不安,那是她从来没见过的——他……似乎在企盼她着的回答。
希望她说不是,又害怕她说不是。
“冷公子,冒昧的请问一句,淳儿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是,她在我心里比任何人都重要,只可惜……”说着,哀伤浮上他的眼。“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没有忘记,她不爱他;
——前尘往事断肠诗,吾为君痴君不知。
她思的君、念的君非他。
她苦涩的笑着,一股热气涌上了眼眶,她低下头,不让他发现。白雨淳何德何能,令得权倾天下的少年君王如此相待?此生,她有一个天下最有权力的男人爱她,夫复何求?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如果……为了淳儿,你能放弃你的一切吗?”她问他,却亦是在问自己。
——如果他愿意为她放弃现拥有的一切,她会爱他吗?
良久,他不语。
她在心底自嘲了一番,他拥有的是天下,放弃?何其简单的两个字,又何其沉重的两个字,她相信他为了她愿意放弃生命,可是权利面前,没有人愿意放弃,他也不例外。
放弃他的一切……
放弃他的江山,他的皇位,与淳儿逍遥于世外,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她问他愿意吗?这是否也是淳儿的意思?
终不能得到他的回答,她轻嘲,垂下的眼帘掩去了晦涩;她问这个问题,显得自己好愚蠢,在权和势面前谁舍得放手?何况他是一国之君,傲视天下,他拥坐的是大片江山,一个白雨淳,怎么能比?
转身之际,心底仅有的一点期望因他的沉默泯灭了,她也才了解,自己想要的,不过是一份平凡无奇的爱情——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吉时马上就到了,圣邪看看身边空着的位置,正欲起身去找她,却看着她从门外走进来。“马上就要拜堂了。”
她心不在焉的应道,看也不看他一眼。
震耳欲聋的礼炮噼里啪啦一阵过后,欢快的唢呐声紧接其后,人声渐静,只见喜娘搀扶着一抹娉婷的身影踩着小碎步袅袅而至。众人交头接耳,无不是在谈论新郎与新娘天造地设的一对;云庄主好福气之类的话。
司仪拉长了声音高唱道:
“吉时已到,请主婚人上座。”
待众人座定后,林夕牵着云巧巧走到双方家长面前,司仪又喊道;“一拜天地——”
众人沉浸在喜悦的气氛当中,谁也没留意到人群中一双阴鸷的眼眸,仿佛在等待着时机。
一切按部就班,待拜过高堂后,只差一道礼,便礼成。
这时,一道黑色的身影一跃而起直向新娘云巧巧,他一手揽住她的纤腰,提气便往门外奔去,动作一气呵成,风驰电掣之间,竟然没有人看清那人的长相模样,一时之间,也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