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躲了躲 却没有躲开他的魔爪。
“不信我?”他继续道。
“关于你和她的事,我没有兴趣知道。”她不去想江绍荣心里是有多在乎庄文希这个人,越想自己的心里就越是不舒服。
现在这么说出来,是什么意思,是怕她误会什么,还是想表达什么?
“医院那件事是我处理的不对,对不起。”他一直在道歉,亏欠她的很多都很对不起。
沐小枝冷淡的笑了笑:“如果你觉得这样折磨比直接杀了我更有意思,我没有意见。”
谁让她上辈子就欠了他的,这辈子来还债了。
江绍荣听着她的话,心口如同扎了一把刀,血流不止的疼痛。
“小枝……”
“只要不触及我的底线,我什么都能容忍你。”
沐小枝眼中渐渐的寂寥的只剩下了满目苍凉,想苦笑一声,扯着嘴角都已经觉得牵强。
良久的沉默之后,她终于开腔了。
“你的底线是庄文希吗?”
“不是的,小枝。”她还在为那件事计较,不光是她,连他都很计较,庄家那日的嚣张跋扈,都让他觉得有点刻骨铭心了。
不去反抗他,他要是喜欢说就说,喜欢抱就抱,过年过节的就不想去惹怒他了。
沐小枝只是淡然的笑了笑,再也没有任何反应,如今庄家的态度是越来越嚣张了。
“我只想静静地过个年……”她一点点的掰开一直禁锢着她的手指,从他怀中解脱继续往前走。
江绍荣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身上,眸光很淡,也很复杂。
沐小枝从容的去了浴室,江绍荣听着其中的水声,微微皱了皱,沐小枝越是这样不温不火的态度,他心里就越是和烦躁。
踱步到窗前,双手抄兜,眸光阴沉冷漠。
“没找到吗?”江绍荣接电话的时候语气近乎一种漠然的平静,庄文希在这个时候不见了,是机缘会巧合。
庄永川这个老狐狸又会怎么算计他,谁知道呢?
“像是绑架案……”电话那头的声音机械的很清冷,这种结果是江绍荣最不想知道的。
就像他说的那样,在锦城没有谁不认识庄文希,但是有人是朋友,而有的人却是敌人。
庄家在锦城横行霸道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树敌,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没有克星了,所以觉得深度可以凌驾。
“庄家有什么动静?”他们不可能在他之后知道这是一宗绑架案,看来今年的这个年是注定过不安生了。
“表面上没有动静,不过私底下已经派出了庄家所有明里暗里的势力去找,看来庄小姐是真的失踪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冷静,一如这头江绍荣的心情。
“去找,不管用什么方法。”江绍荣的脸上已经度上一层冰霜。
“但是先生,你不来吗?”似乎是觉得不相信,好歹跟庄文希明里暗里的这么多年,当真就不在乎吗?
“你们尽心就是。”江绍荣挂断了电话。
一转身愣是被沐小枝吓了一跳,这么快就洗完了吗?
沐小枝清丽的容颜里几分淡漠:“如果那么在意,怎么不亲自去找?”她问的冷淡,似是一点 都不在意一般。
江绍荣心尖微微一颤,挑唇轻笑:“你瞎猜什么。”
沐小枝一身洁白的浴袍,刚刚从浴室里出来,面色有些绯红,带着一头的湿气,给人的感觉是有些动人的。
江绍荣的一句类似解释的话没有引起她的注意,江绍荣还想说些什么,结果就见她转身去了衣帽间。
眉心一拧,夹着不悦的情绪。
沐小枝换好睡衣时江绍荣挡在了 衣帽间门口,靠着门边,有些闲散。
她的脸色恬淡,望着他的脸久久的没有说话,容颜精致,可是却没有情绪。
“小枝……”江绍荣走过去轻声的唤她,一低头温热的气息便落在她的脸上,洒进她的脖子里。
她觉得痒,便想躲,男人的手却在这个时候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勾紧怀中。
“我累了,想休息。”她有些抗拒他的抗拒。
男人单手挑起她的下巴,再低头,吻住她有些冰凉的唇,猝不及防,又似有预谋。
她无法推开他,就像她不能反抗他一般,反正他要的东西她不知道是什么。
除了她这副身子,如今她的价值也是什么都没有。
她没有反抗,也不回应,反正他越是深入,她就越是像个没有知觉的人。
但沐小枝还是浑身一僵,脸色白的很难看,她厌恶他的触碰。
他的身上带着庄文希的味道,让她觉得很恶心。
“怎么了?”他将她推到墙上,她的反应不开心,不愉悦,甚至是恶心的。
沐小枝的手抵着他的胸膛,目光清浅冷漠:“我不舒服,想睡了。”
江绍荣把玩着她的睡意,缓缓的解开她的衣领拉至肩头。
沐小枝因为紧张,不住的深呼吸,锁骨凹凸的地方凹陷又平整。
“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帮你看看?”江绍荣觉得她像是在生气,不如以前那般的蛮横和明显了。
这种平静更让他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这种反应是拒人千里,叫人难以接近的。
“不用了,头晕而已。”她的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想推开他,却又不敢。
江绍荣凝视着她故作平静的小脸,眸光里灼人的光芒渐渐的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他一贯的疏淡和儒雅。
是的,沐小枝这个时候在刚刚还暴躁不安的男人身上看到类似于儒雅的气息。
到底是出身豪门,这种东西就像是与生俱来浑然天成一般,不需要刻意造作,就能够表现的很淋漓尽致。
手臂撑着墙面将她禁锢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
“不舒服的话就去休息。”他看她的眼神很温柔,极像温柔的丈夫对待妻子那般。
沐小枝逃也似的从他的臂弯里逃走,没走几步就又被他拉住,眼睁睁的看他慢条斯理的帮她穿好刚刚被他弄乱的睡衣。
她只是与他只是隔着十公分的距离,沐小枝都能感觉到自己心跳如雷的都不能控制。
后来江绍荣久久的立在衣帽间看着沐小枝离开的方向,眼中一望无际的缱绻与寂寥。
再后来沐小枝一觉睡醒,身旁的位置很冰冷,探过手去,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虽然他打开窗户抽烟,不过这卧室里始终还是游荡着一股烟的味道,看了看时间,不过是凌晨四点。
今天是大年三十,她却觉得孤单,江绍荣去了什么地方她不想去想,没有什么好猜的,这世上能吸引他的,当然不会是她。
大概是因为过年,沐小枝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楼下的人开始张灯结彩了,明明没有什么人,可是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会过一个很热闹的年似的。
她没有换衣服,别墅内没有保镖,所以不会担心有谁会看到太太这个样子。
只是江丽看到沐小枝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还是有点回不过神来了,怎么会起的这这么早。
“贴福字,挂灯笼呢。”她笑着问江丽。
江丽点点头,不知怎么的总是会在她漆黑的眸子里看到那一点点的忧伤,不是很严重,可是看了却让人觉得难过。
“太太……”江丽看着她拿起福字捏在手中,轻声的喊了一声。
“我来吧。”沐小枝笑了笑,带着几分明艳动人。
然后江丽将位置让给了她,每一栋落地窗都要贴着福字,以及挂上小灯笼,红红火火的,看着会让人觉得很开心。
只是沐小枝一排排的贴着贴着便泪流满面起来,江丽一边给她递,一边想着她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哭了。
“太太……”
“没什么,只是想起以前过年的时候跟爸妈也会贴福字挂灯笼。”她瓮声瓮气的说话,江丽在心里觉得心口难受。
沐家现已经家破人亡了,沐小枝这三年过的折磨,怎么不会想,只是一模一样的事情也会触景生情。
“你慢点。”江丽扶着椅子叮嘱,这要是从上面摔倒光滑的地板上,应该会骨折,今儿个可是过年,江绍荣虽然不在家,但是沐小枝有什么损伤,他就该担心了。
“嗯。”
从头至尾没有问过关于江绍荣的事情,今天是大年,江绍荣这个主人不在,她身为妻子,竟然一点都不关心。
不知道这两位的关系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但是好像的确不可能变得再有多好。
“太太,您还是穿上厚一点的衣服,这两天挺冷的,你还没好呢?”江丽见识过沐小枝生病时候的脾气。
顿时就觉得不敢再让她生病了,生一次病跟玩命似的。
不跟医生配合,不吃药不打针不输液,差一点就一命呜呼了。
“不冷。”
江丽轻叹一声看了一眼身旁的佣人示意她上去拿衣服下来。
沐小枝动来动去的确实不怎么冷,只是江丽太紧张而已,贴好别墅里所有的福字挂好了灯笼之后,她身上已经起了一身薄汗。
江丽还是给她穿了一件外套,屋子里有暖气,不过沐小枝的身体偏寒,加之这三年的折腾,底子变得很差,一不小心可能就会再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