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一到张灿家里,忍不住惊叹道:“小张,看样子,你的钱也不少吧!”
张灿一副头痛不已的表情,支支吾吾的说道:“哪里,这房子什么的,都是苏雪的嫁妆,我那有什么钱啊”。
“呵呵,别哭穷,我告诉你,就上次我带回来的那块盘子,古玩鉴定师就说了,我那是个孤件,独一无二的,其价值,已经超过了一个亿,另外,乔娜拿的那两只碗,加起来,有人愿意出三个亿,呵呵,你想想,就是你的那几只杯子,再不值钱,少说也值个好几千万,国宝啊!”
“我拿的那一块盘子,我已经上交给博物馆了,他们要给我一些奖金,虽说不多,我这辈子养老那是足够了,你这几天这么忙,要不我帮你联系一下,叫他们直接上门来,省得耽误你的正事。”
以前老黄不知道张灿的身份,现在知道他是老熟人的孙女婿,那这政治教育那更是不能放松,像张灿这样有“才华”,又有这样的“地位”的好青年,一定不能让他行差踏错一步,否则,自己就对不住老朋友了。
只是张灿真想在老黄的屁股上,踢上几脚,这什么人哪,一进门,就打起这样的主意来,那可是自己拿命换来的啊,自己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救了你老人家的命,这时倒好,连一个纪念品都不让我留下,我还要养家活口啊,当然,也不是说离了那套酒具就不能活了,自己虽是不差那点钱,但怎么想怎么都觉得,这老黄的“建议”特别的别扭。
还好,老黄接着说道:“当然,你也可以自己收藏,只是,这样一来,博物馆便少了一件绝世珍宝,不能不说这是一个世人最大的遗憾,不过,好在你也不会因为几个小钱,将这么珍贵的文化遗产,倒卖出国外,你们也有能力收藏,保护,这一点,我倒是放心得很。”
张灿听到老黄这么说,稍稍的放下了点心,不管怎么说,老黄是不会去逼着自己,主动地去上缴国宝了。
倒是苏雪,乖巧的对老黄说道:“黄叔公,张灿本来也就说要去上缴,还是我让他留下来的,拼死拼活的累了一场,一个纪念品,到时候,我会妥善处理的,张灿也说了,以后手头宽裕了,我们给博物馆,捐上一点钱,好挽救更多的国宝。”苏雪倒也不是瞎说,只是现在时间紧迫,还没来得及跟张灿商量。
“有这样的心思也就不错了,不管怎么说,这些国家的文化遗产,在我们这代人手里,那是不能随意破坏、倒卖的,我们只能是妥善的把它们传承下去,这样我们伟大的祖国,才能更加繁荣、强盛。”
“嗯,听说,罗家那小子,最近老是找你们的麻烦,要不要我给他老头子说一声,好好管教管教他那不成器的儿子,那小子也是太不成器了,老头子我都看不顺眼,不过那些年轻人的事我虽是略有耳闻,到也不怎么好出面来说,唉,老罗家的前途,终有一天,会败在这个无所非为的败家子手里。”老黄长叹一声,为什么,他们老罗家,就不能出来一个像张灿这样,大有前途的年轻人呢!
“说起这件事,我们还想黄叔公帮个忙”苏雪当下把罗中天和林韵的事,一五一十的讲给老黄讲了个清楚,最后说道:“黄叔公,这是我不知道您有什么看法?”
老黄越听脸色越是阴沉,自己先还以为,真的只是张灿要出去有个研讨会,自己才眼巴巴的赶来,这么看来,自己是上当了,不过,他听苏雪说出罗中天干出的好事,最后还是忍不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我说他们罗家为什么日渐势微,原来,这家要败,出妖孽,有罗中天这样的逆子,他罗家不倒台才怪,出了这样的逆子,自己悄悄地倒台也就罢了,偏偏还要搞出这些天怒人怨的事来。”
骂完罗中天,又想想张灿和苏雪,这人家做事,就是这么光明磊落,连这样的事都能告诉自己,为什么那罗中天,就那么不成器呢,老黄真是恨铁不成钢。
“黄老不必动气”苏雪说道:“我们只想给他一个教训,不知道黄老的意思……”
老黄生了一阵闷气,又沉吟片刻,这才说道:“我这么一大把年纪,黄土都掩到脖子了,原本这些事,也用不着我出面,但你们这么一说,我就豁出这把老骨头,教训教训他,不过,希望你们看在老头子我的份上,给老罗家留条根,怎么样?”
老黄毕竟有些两难,罗中天再坏,还是自己的一个外孙,能学好固然不错,真要让他老罗家后继无人,从此断了根苗,那也是实在不他想做出来的事,再说苏雪和张灿也说过了,只是教训他一下而已,省得以后目中无人,无法无天,坏了罗家的前程。
张灿也连忙说道:“黄老别误会,我们就是去找找杨浩,防着罗中天暗中使坏而已,毕竟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容不得半点疏忽。”
老黄说道:“我明白,你们的计划也很好,林姑娘那么一个好女孩子,那个混小子,实在是配不上她,这也怪他自己,怪不得别人,这么说吧,有我在一起,不让他乱来,这一点我还做得到,至于你们年轻人的事,还有其他的什么体制内的事,我一概不管,也管不了,我只是跟小张去哪个地方看看,毕竟有那样的怪事,也是我们科考队该去看看的,找人的事,我一个老头子,能找到更好,不能找到那就不要怪我。”
老黄了解这件事的实质之后,也就不再多说了,不管怎么样,这件事还得好好的教育教育那个罗中天,抛开体制内的勾心斗角不说,这姻缘是天注定的,人家小姑娘不愿,也就算了,何必非要逼着人家,搞出那些人神共愤、伤天害理的事来。
张灿送走老黄,不禁有些担心地问苏雪:“这事就这么告诉给老黄,会不会?”
苏雪也是忧心忡忡,“这事啊,我觉得,是这样的,一个团队,首先需要的是信任和团结,如果说,像这么重要的事,都不让他们知道,那在今后的合作中,可能会出很大的问题,再说这事我们在黄老面前,事先说出来,那就表示我们是正大光明的,不做那些屑小所为,至于黄老,会不会给罗家那边通风报信,我们就只能赌上一把了,按说以黄老的为人,是不可能去说的。”
张灿摇摇头,不满的说道:“你这一把赌得有点大了,我们这一家人,都给你当成你手里的筹码,我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张灿,假若这次我们失败了,你愿不愿意跟我到乡下去,耕田种地”苏雪突然有点落寞,不管怎么说,这次把张灿卷了进来,成了苏、王两家的一枚争权夺利的棋子,自己还是心有不忍,毕竟自己是深爱着他的。
张灿嘿嘿一笑:“败了,你还想到乡下去耕田种地,过你的安逸生活,只怕到时候在这么大的地球上,都不会有你我的立足之地,嘿嘿,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相信。”
苏雪默然了,张灿说的这件事,或许外公也有所预料,只是外公没跟自己说而已,苏雪不禁扪心自问,自己要做的这件事,到底对不对呢?
张灿见苏雪彷徨不已,又笑道:“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只是把这件事的后果,想得严重一点,所谓‘未雨绸缪’,说不定,也不会是我所想象的那种结果呢。”
苏雪点点头,不再和张灿谈论这事,毕竟将自己义无反顾的置身险地,不说没多少人做得到,至少这时的心情,也不会是很好的。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一天就过去了,甚至让张灿觉得,自己回到家只呆了短短几个小时,不得不又离开原本温馨的家,前去冒险,几乎让他有一种,“何处才是家”的感觉。
临上机前,苏雪忍不住拉着张灿,在他脸上深深的吻了一下,然后款款说道:“一切都不用多说了,我和孩子,还有一家人,都等着你平安回来,你保重啊!”
林韵也来送行,她很是感动,眼里闪动着泪花,竟然也拉着张灿,在张灿的脸颊上轻轻的吻了一下,那种兄妹式的,没有别的意思,预祝张灿马到成功。
她交给张灿十几张照片,都是上次昆仑之行,留下的一些纪念,这对张灿来说至关重要,最起码,这些照片上记录了杨浩带她们走过的一些足迹,只要顺着这些照片上的景点走,就会节省不少的时间。
老黄急不可耐,又担心夜长梦多,所以不停地催促张灿快去登机,黄玉倒是心情轻松无比,好像这不是去冒险,也不是去找人,倒好像是跟张灿一块儿出门去旅游一样,按她的说法,干什么事都要有好的心情,就有再大的困难,在好的心情面前,也就会迎刃而解。
刚一上飞机,张灿感就觉到,这些乘客之中,有三个外国人不大对劲,一个白人女的,很漂亮,周身发出的气场很强,另外,一个非裔男子,黑得像刚从煤窑里爬出来似的,还有一个是日本籍的男人,鼻子下,那一撮小胡子很明显是最近才剃去,这两个人的气场也是很强,但和那白人女的相比,稍差一些,她们三个虽没坐在一起,也好像互不认识,但张灿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一伙的。
倒不是说张灿会从衣着、外表、神态之类来辨别人,但整架飞机上,有如此气场的人,张灿看来看去还就他们三个人,连气场最差的那一个日本人,他的气场就比黄玉强多了,这一点特别之处却是旁人无法看得见的。
该来的还是来了,看来,罗中天这小子,还按耐不住,暗中派人跟来了,看样子,来的人还不弱。
张灿不禁暗自庆幸,能及时发现有潜在的危险,预先做出防范,这一点,恐怕那罗中天是做梦也想不到的。
这一趟,想要顺利完成任务,那是绝无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