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顾女子礼仪,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此等妄语,还不避嫌的住进清儿的府邸,即使你是清儿的师妹也不该如此不避忌,如此不知礼仪,不守妇德,你有何资格能做清儿的王妃?”
浅晗尘微微一笑,似乎这样的对话很是无趣,转而问起另外的问题。“太后以为,怎样的女子才敢为清王爷的王妃?”
“自然是要贤良淑德,才貌双全,家室相当,如此才能为我皇室所接纳。”
“如此看来,我还真是一个也沾不上边呢!”浅晗尘淡淡一笑,“太后,我知道您对清王爷寄托很大,希望他能娶一位德才兼备的王妃,最好还能为他带来一些支持势力。可是,太后又为何认为云潇做不到呢?甚至,云潇还能做到更多。云潇本就出身江湖,不懂皇室的尔虞我诈,但云潇能护得王爷周全,在您看来,王爷的安全不是最重要的吗?”
“清儿武艺高强,身边尽是能人巧匠,他的安危自有人保护,不需要你一介女子来保护。”太后对浅晗尘的话不屑一顾,摆明了不相信她的说辞。
“是吗?”浅晗尘轻轻的反问,似是极不在意,也不再多语。太后见她之前咄咄逼人的反驳,现在又沉默着不发一言,搞不清她的意图。“你为何沉默?”
“太后既然并不相信云潇的话,云潇多说也无益。”
太后被她的话噎到了,半晌没有说话,良久她才像是倦极了般摆了摆手,“你跪安吧!”
浅晗尘屈身跪安,转身出了寿福殿,店外自有人引了她出宫。宋嬷嬷为太后递上茶水,不明白的问道:“娘娘,清王爷明明来信说让您好好关照云小姐,您为何···”
太后斜倚在靠背上,接过茶盏顿了顿,“清儿这些年从没对哪个女子上心过,这次专程从边关送信来让哀家关照,哀家总得弄清楚这女子是怎样的人吧!”
“那今日接见,太后觉得这云小姐怎么样?”
“倒是个明白事理的姑娘,只是性子太直,怕是受不了这内宫之中的倾轧。”太后摇头叹息,清儿看上这么个姑娘,只怕往后的日子不太好过啊。
“太后娘娘您放心吧,我瞧着这云小姐既然与清王爷心意相通,就必然已经做好准备面对这一切,娘娘你多思无益,儿孙自有儿孙福啊。”宋嬷嬷一边摇着蒲扇,一边轻声劝慰。
“也罢!随他们去吧,哀家看着就好。”太后拍拍身边宋嬷嬷的手,“御花园里秋菊开得正好,你陪哀家去看看吧!”两人相携而去,殿中的帷幔在风中轻舞飞扬,极为壮观。
浅晗尘从宫中回来之后并没有去醉仙楼,反倒是直接回了清王府,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一时无法理清其中的思路,需要静下来好好思考一番。今日锦瑟的言行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她不表露两人认识的态度她也可以理解,毕竟一开始就挑明态度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只是临走前锦瑟刻意提起的礼物又是怎么回事?她一点都不觉得锦瑟真的会送什么礼物给她!她直觉认为锦瑟说的礼物不是什么好事。
太后的态度也让人难以捉摸,如果她一开始就存了羞辱她的意思,后来又怎么会这么轻易让她离开,但若太后只是让她给一个解释,她又何必如此声色俱厉的质问。对于一个上位者来说,太早表露情绪绝对不是一个智者所为。
浅晗尘取下面纱抚了抚额,宫廷之事果然繁杂深刻,处处都要小心谨慎,难为皇室之人竟能够如此精于谋算,想来权谋之术真是一门大学问。还没来得及感叹完,叶伯就在门外询问:“浅姑娘,你在吗?”
打开门,叶伯递上一封信,“这是早上王爷命人送回来的信,我给你送来。刚才听门房说你从宫中回来了,没什么事吧?”
“没事。”浅晗尘淡笑着摇了摇头,“叶伯,近段时间我就不住在王府了,若是有事你就派人到醉仙楼找我吧。”
“浅姑娘既然这样安排,我当然没有异议。”叶伯答应后复又问道:“从宫里回来你还没用过午膳吧,我这就命人去准备。”
原本以为慕颜清就快班师回朝了,结果他的来信上并没有提到他什么时候会回城,反倒是嘱咐她在伊歌城里万事小心。浅晗尘阅完信后心中的不安感越发的浓重,像是有块巨石压在她的心上,总觉得会有什么大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