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娜忽然转身狼狈爬向水允诺。
相处几个月,水允诺总是柔顺乖巧的邻家小妹妹模样,夏娜以为能够拿捏住她。
“水妹子,允儿……我知道你最善良了,帮我求求廖爷……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他,自从我十八岁来到尊尚的第一天就爱上了他。同为女人你理解我的对不对?再说,你也没让那两个男人得逞,没受什么损失,你帮我求求廖爷,拜托,我知道你不会拒绝我的,你一向那么善良,廖爷最疼你……”
“因为善良所以就该让你随便算计陷害吗?”水允诺面无表情盯着夏娜的眼睛,眼神冷漠而嘲讽。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一向谨慎小心,她居然处心积虑在一束花上做手脚来害她。做了错事不但没有一点歉疚,还居然厚着脸皮求自己为她开脱。她水允诺的脸上就写着“好欺负”仨字吗?
没想到她会如此冷漠,夏娜微微一愣,“允儿,我……”
“你闭嘴!”水允诺的怒吼犹如火山突然的爆发,震慑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什么叫我没什么损失,因为你的卑鄙,我的人生已经被你变得狼狈不堪。现在,你还好意思求我原谅?啊?我告诉你,我这次就不善良,就恶毒了,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她一边怒吼一边顺势举起自己的双肩包劈头盖脸地砸下去,显然怒吼已经无法发泄她心中的怒气。
原本她的人生坦然而从容——在清韵音乐学院再学习两年,尽力提高自己的音乐造诣,毕业后找一份理想的工作,然后努力做一个配得上靳彦西的妻子,将一段名不副实的婚姻转变为名副其实。或者,她和靳彦西依然无缘,但至少她可以优雅转身,开始自己另一段美好新生活。
可是,现在呢。
现在她只能在孩子与诸多利益中挣扎。
流掉孩子便是她亲手扼杀自己亲骨肉。
选择生下孩子就意味着她要狼狈地离开靳家;她要屈辱地中途休学;她要独自承担太多的责任与流言蜚语。
作为始作俑者的她竟然还能说出那样的话来!
越想越气,水允诺着实手下没有留一点情面。
开始,夏娜被打蒙了,片刻后,她想让水允诺打几下撒撒气也好。但是,她没想到水允诺打的那么实在,也丝毫没有替她求情的意思。
夏娜受不住了,一边尖叫着住手一边挥舞着双手想要推开水允诺。
猝不及防,水允诺被扑倒在沙发上。
廖步凡本来在悠然瞧着,见状俊眉一凝,抬脚将夏娜踢到冰凉的地板上。“到现在,你都死不悔改。来人,给我拖出去,老规矩给爷处理了。”
几个黑衣保镖连忙上来清场,不一会儿房间里只剩廖步凡和水允诺,一时寂静无声。
“谢谢。”
“坐。”
两人不约而同找了个话题想结束室内的尴尬气氛,话出口就互相望着笑了。
“要不要坐下喝杯红酒?”廖步凡指指沙发,又恢复了一身的慵懒随性。
“不用了,我开车。”
“哦,这一个月混得不错,都买车了。”
“不是,老公送的。”她清楚感觉到廖步凡对她的好感,可是男女间本来就没有纯正的友谊,既如此她不如将之扼杀在摇篮。
“老公?”廖步凡漫不经心的眼神倏然犀利起来。
“对,结婚好久了。”
廖步凡沉默,握住酒杯的手不由自主用力爆出了青筋。
许久,他一口喝干杯中酒,望着水允诺道:“恭喜。”
“谢谢。”
“所以,那一夜你去找他解决了?”那种媚情香的效果强烈,根本不可能自己撑过去。
水允诺飞速瞪他一眼,垂下头,“嗯。”这么露骨的问题她根本没办法回答,更羞于回答,只好含混其辞敷衍过去。
孰料,廖步凡却突然情绪激烈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红着眼逼问:“你真的和他……”
“你抓疼我了。”水允诺的目光却落在自己的手腕上。
廖步凡立刻放手,转身一身冷漠,“你走吧,放心,出事那晚的视频我已经让人删掉了,不会影响你完美的婚姻。”
水允诺背起双肩包,静静看了廖步凡几秒。觉得此时自己说什么都是矫情,况且她的怒气也没有完全消化掉,没有心情再去安慰别人,便转身走向门口。
她走后不久,房间里便传来廖步凡的嘶吼:“来人。快特么的给老子去查,那个姓靳的和允儿到底什么关系?”
……
水允诺走出尊尚会所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钟了。
刚才的一幕不停在脑子里回放,她努力让自己冷静,可是还是难以平息自己胸中的怒气,足足坐了十几分钟她才恍然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多。
她急忙发动车子,车子飞一般向前疾驰。
在接近锦石大厦的最后一个十字路口,她看到绿灯还有三秒钟的时间便踩下油门冲过路口。
孰料,这时候斜刺里冲出一辆黑色奔驰,速度有限,却出现得突然,拐弯的弧度很大,车后尾灯眼看近在咫尺。水允诺连忙踩煞车,刺耳的声响后还是砰一声和那辆奔驰追尾。
“shit!”她不禁怒骂了一声,解开安全带下车。
“你怎么开车的啦,怎么睁着眼就往别人的车子上撞?我告诉你,你这样子太可恶了……”一下车就见从那辆奔驰里下来一个目测身高一米六体重八十几公斤的女人,伶牙俐齿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水允诺冷冷看她一眼没理会。看了眼奔驰,又看看自己的车前,车灯撞坏了一边,车前掉了一小块漆。
如果是普通的车子当然没什么大问题,可是这辆是价值百万的玛莎拉蒂呀。
水允诺深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