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这小子还在一个劲儿地感叹这别墅、花园和草地,恨不得自己就在这里扎根了。
这整个地方都是乌烟瘴气的一片啊,还有空气中有一种从来没有闻到过的味道,有些刺鼻。我靠,再仔细一看,怎么回事儿,这草丛里面、花园里面怎么都站着一个个人啊,灰头土脸的好像在地上刨什么东西一样,结果我仔细一观察,发现这些像人一样的东西却根本不是人,它们长着和人一样的嘴脸、四肢、有的在地上爬行,而这些东西整个身子都有一层淡淡的绒毛。
它们似乎被什么吸引了,到处嗅着空气中的味道。
这些怪物龇牙咧嘴地在别墅周围撺掇,三两成群。
窗台上、屋顶上,甚是整个草坪下面都躲着这些东西,有大有小,面孔有些狰狞。
我感觉自己的大脑神经完全不够用了,要是我知道自己住的地方到处都是这些玩意儿,非得吓死不可,要是大晚上见到这些东西,非得以为是见鬼了。
我背后冷汗直冒,大黑见我脸色有些难看,就问,“怎么了?”
我说,“可能有些感冒了。”
小钰听说我有些感冒,就叫我们进屋,外面风大。
我们俩就进屋了,说实在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些东西怎么能够送得走,说不定屋子里面还有更可怕的东西。
小钰说现在老爸上班去了,所以几乎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家,叫我们随便一点儿。
随后,小钰带我们进入了她老爸居住的书房,说那个花瓶就在书房。
这屋子里面也是黑气缭绕,感觉这些怪物手里捧着一些东西就往书房走去,果然一进去就看到了那个花瓶,造型还挺精致的,像是一个现代工艺品,看造型确实有些漂亮,可是不知道这玩意儿值不值钱。
但是这瓶子有很大的古怪啊。
所有这些不散的怪物源源不断地都钻到这瓶子里面,然后就消失了,所以,房子中的黑气一股脑儿都涌入了这花瓶,但是这花瓶的底部又源源不断地冒出去黑气。
如果说这瓷器表面上的图案是一些花花鸟鸟、草草木木之类的倒还能够接受,但是我和大黑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来这瓶子上描绘的东西是个啥玩意儿,也太抽象了,两只狰狞的眼睛,整张嘴几乎占到了脸一半多大小,还露着獠牙。这怪物还有和人的体型差不多大,配上走兽的尾巴和腿。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大黑一把拿起了那个瓶子,在手里掂量,一会儿敲击着瓶身,一会儿看瓶口,好像很专业的样子。可是这时候他拿起瓶底的时候,我就看到了瓶底上的那个标记,本来那花瓶下面应该有一个落款什么的也不奇怪。
但是这瓶底的标记很熟悉,是一个圆形,里面有一个绿黑的月亮,就像是一只骇人的眼睛盯着我看。
我凑上去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没看错,这个标记和爷爷留下来的信封里面的标记一模一样,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显然,大黑也注意到了这个标志,一脸惊讶。
“这东西是怎么得来的?”我问小钰。
小钰想了想,慢慢说道,“是父亲托了一个朋友从外地买回来的,据说耗费了大半个月时间才平安运到这里,所以父亲很喜欢这东西,但是最近父亲的身体也越来越差,去医院也检查了多次,也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不过,我看到那些个怪物就知道了,小钰父亲就这样子身体还了得?
“兄弟,你看看这东西值钱不?”大黑来了兴趣,蹲在一旁仔细的看着那古董花瓶。
我小声地对大黑说,“可能要命,你小子小心点。”
大黑听我这样说,赶紧躲在了我身后,“那这个标记……”
“这个瓶底的标记你知道是什么吗?”我问小钰。
小钰看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可能是落款吧!我以前从没有见过这样奇怪的落款。”
我突然想到高仁了,要是这个时候这小子在这里的话估计就会有办法了,虽然说这小子贪财,但是真本事还是能够拿得出手的。不过后来我们再去那古墓的时候,整个古墓的入口和出口似乎都被封住了,就连那悬崖的洞口都一丝缝隙都没有,那座古墓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而此刻高仁也下落不明,也不知道是不是活着。
“这个瓶子还真有古怪,但是具体地还说不上是怎么一回事儿,要等到我拿一些法器才能够准确判断。”我随便说了两句,“不过你放心,这瓶子确实有些古怪,我们一定会帮你的。”
我说多半是这个瓶子出了问题,看着屋子外面那些潜伏在别墅周围的怪物,我就心有余悸,我提醒小钰,“这两天还是尽快搬出去住好了,这里不适合住人了。”
然后我一刻也没有多留,就拉着大黑赶紧回去,想着这两天准备解决的办法,临走的时候还提醒小钰,“千万不要再住在这里了。”
一路上,我就和大黑说自己看到的那些个从来没有见过的怪物,大黑吓得说不出话了。
“那你真打算帮忙?你说的那些东西你能对付?”大黑心有余悸。
“这瓶子的标记可能和爷爷的失踪有关,一定要查出这瓶子的来历。”我想了想,这件事情一定要摸索清楚,这是老爷子留下的唯一线索了。
到了下午八点半上班的时候,和往常一样,没事儿干的时候就斗地主,聊天吹牛谈妹子啥的。
一说到妹子,我就突然问王哥一句,“你知道这周围哪里有高人吗?”
“高人?”有同事就奇了怪了,“什么高人?”
“就是可以……降妖除魔、抓鬼、杀怪物之类的人。”我随口一说。
这一问,大家都愣住了,好像这是一个极度敏感的话题,任何人都不能触碰的。不过这王哥沉默了一会儿,就问我,是不是遇上不干净的东西了。我摇摇头,就说一个很好的朋友遇上麻烦事儿了,正发愁不知道怎么办呢。
王哥面色一沉说,“这种事情就不要打听了,另外,我提醒你们两个,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掺合,不然出了什么乱子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了。”
王哥好像很忌讳这事儿的,我和大黑也就没有提起捉鬼的事情了。
“这年代还有鬼,别扯了。”其中一个同事取笑道,“这些个骗子也就是骗骗钱罢了。”
“对嘛,有病去医院,有灾找警察。”
“好了好了……别废话了,再来一局!”
也是,有这样本事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找到呢,我想了想,还是算了,捉鬼的事情先不提了,还是从那个标记入手,这时候,我顺手拿了一张白纸,把那个奇怪的标记画了下来,然后问这些人,“你们见过这标记吗?”
我想这些人见得多,估计有人无意间见过的。
这时候,所有的人都围上来看,“这什么东西啊,这水平不怎么样,就像是小孩子鬼画符一样。”
“这能看清楚啥?”几乎所有的人都摇了摇头。
王哥这时候在一旁有些沉默,看着白纸上的符号没有说话。
大黑瞪了我一眼,“这确实不像,那颜色估计没有谁能够画出来。”
这时候,我才从怀里拿出老爷子那封信,这封信我都随身携带着,我把信纸背面的那个标记给大家看,然后问道,“就是这个标记,你们见过没有?”
那些个同事倒是很好奇这怪异的标志,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说得上来这是什么东西。
这时候,王哥面色一变,仔细看着信纸上面的标记,看了好半天。
“王哥,你知道这标志是什么吗?”我感觉王哥绝对见过这东西,也许从这标志的来源可以找到老爷子。
王哥似乎陷入了沉默中。
半响,他才回过神,问我,“你问这标记干什么?陈立,你父母是干什么的?”
不明白他突然会问我这个问题,“爸妈都是地质勘探人员,这标记是在我爷爷留下的信里面发现的……”
我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话锋一转,“王哥,你知道这标记,你见过?”
王哥没有说话,好像心事重重,有一会儿时间了,他才仔细地打量着我,然后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陈立,我见你印堂有些发黑,这两天是不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沾染了一些脏东西?”
“王哥,你咋知道?”大黑抢着回了一句。
王哥勉强笑了笑,“以后少沾染那些东西,对身体不好,还有……刚才你们说的捉鬼的事情……”
“你知道?”我一听,有戏。
王哥摇了摇头,“人我不知道,但是有一个办法可以帮你们找到。”
“什么办法?”我问道。
“招阴榜!”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闻所未闻,王哥解释说,“如果遇上了麻烦事儿,半夜就在居住的地方贴一张招阴榜,当然了,必须印上道上的人能看清楚的印章才算完事儿。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揭榜替你办事儿。”
“什么印章?”
王哥这才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章子,说,“就是这玩意儿,我随身携带着,据说能够辟邪,是我一个朋友送给我的,那可是花了高价钱,不过你正好能够用上,都是兄弟些,尽管开口就是了。”
王哥这时候找了张纸和笔写下了一张招阴榜,最后印上了那个印章。
王哥说,“今晚也没有什么事儿,你可以提前回去张贴,记得一定要午夜才有效,不过现在时间差不多了,要不你现在回去吧……”说完之后,王哥补充了一句,“对了,以后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
想来想去,这件事情必须越快越好,现在刚好闲下来了,那就今晚吧!所以我就提前回去了,我居住的地方在市中心一带,这时候也不好打车,就只能硬着头皮走,走到哪儿就贴一张试试看吧!
这时候街上又没有多少人,确切地说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这天气也越来越冷了,果然这半夜和白天就是不一样,我一想到自己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心里还是有些犯嘀咕。眼见就要到十二点了,没办法,我就随便找了一个张贴栏准备贴在上面。
这张贴栏上也贴满了各种招聘启事和房屋出租的信息。
本来这里是一个公交站牌的,不过这时候末班车早已经开走了,所以这里也没个人。
我决定就贴在这里,刚张贴上去,那招阴榜右下角的印记就很怪异,好像是一个狰狞的面孔一样,我心里还有些凉意,正准备转身就走,突然背后多出来一个人,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看着那张招阴榜,然后就撕了下来。
我擦!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撞鬼了!
这个人头一直低着,看不见面貌,也不是道士模样,就和我年纪差不多大,我有些怀疑就问你真的会这一行?
他点了点头,没有回答,也看不清楚他的脸。
“那好,你就按照我给的地址,明天下午三点半到这里来就可以了。”我觉得白天还是妥当一些,另外我白天几乎都休息,不会影响工作。
这人却摇了摇头,说不行,我只有晚上才做事。
好吧,这些人都是这样怪异,不过一想到高仁漫天要价,我的心里就有了阴影,价格问题必须先问清楚,不然到时候麻烦,然后我就直截了当地问,“这个你想要什么价格,或者需要其它的什么东西吗?”
“我要的东西你一定能够给的出。”
我还没有具体问要什么,那人就突然离开了,一转身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难道高人真的是来无影去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