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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清华那地方早已被各大小报神话,听说不仅鸟语花香,而且路上随便找个哺乳动物都会跟你说十八国语言。

听说还有啥太阳能汽车,伟果果祝愿千万别下雨,免得到时候不是车拉人而是人拉车……

暑假我也在网上浏览了一些清华的校园图片,那地方确实风景优美,我十分向往。学校相当人性化地设立了情侣坐,最让人欣喜的是它草坪多,而且都是藏在些隐蔽的地方,你懂得……

有想法的同学们可以去转转,至于报着泡妞想法去的哥们儿就不必了。我猜那里的姑娘已经对帅哥不感兴趣了,除了牛顿、爱因斯坦这些大爷们。

现在来说一下我那些初中女同学们的去向,王梦笛、王理雪、张梦雪都去了贵中,特此祝贺,其他的人我就不记得了,一方面是懒得记。

王梦笛当时得知我填了殷中差点将我大卸八块,好在我腿脚利索,保住小命,更加肯定我的选择殷中是对的!

暑假的傍晚,我也常去贵中打篮球,不料有一次被贵校的保安拉住,问了我学术上公认的三大难题:1、你从哪里来?2、要到哪里去?3、你是谁?

我当时就懵了,这问题当年唐三藏取经的时候回答了不下百遍!原文如下:“贫僧乃是从东土大唐而来,前往西天极乐世界拜佛求经的和尚。”

在这一刻,我仿佛被孙悟空灵魂附体,当我想起师父,却莫名其妙在脑海中浮现了王梦笛的面容,我笑了,笑的好无奈。

回到家后我洗了个澡,不久便睡了,还做了个梦。梦里,那应该是取完西经之后的事儿了。孙悟空离开唐僧后,对其怀念不已,那猴子说的一段独白在我脑海中久久回荡……

“师父,其实我很想你,当年虽然你常常念经骚扰我,拿钢笔戳我,可是,却经常教导我,不要乱扔垃圾。如果砸到小朋友就不好了。就算砸不到小朋友,砸到花儿草儿也是不对的……

可惜,花香依旧在,只是人已空。

我清楚地知道,师父,你早已离我而去。开着您的小白龙宝马车离开了,独留我,在这人间孤独的活着。凉夜如此寂寞,可惜无人诉说。只有天上的星辰还在陪我,梦入漩涡。”

突然,那唐僧一回头,吓了我一跳,竟然变成了王梦笛!

这时,悟空握住王梦笛的手对她说:“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子说三个字,我爱你……”

王梦笛顿时抽出一把剑道:“敢对本姑娘有非分之想?去死吧!”

说完一剑捅死了悟空。

我立刻就吓醒了,一身冷汗,暗道这个梦真是莫名其妙。赶紧起床擦了个热水澡,躺倒床上,不知不觉又模模糊糊睡着了。不料一梦接一梦,下面这个梦更是令人匪夷所思……

我梦到有一次随师父一起去《非诚勿扰》找女朋友,我上场前心想:“俺老孙好歹也是一方霸王,手下猴仔子千千万万,又会72变,火眼金睛,还有一根如意金箍棒,能大能小,简直就是一自动电梯啊!”

怀着无比的憧憬与希望,我上了台……

可是,当我上场的那一刻,我知道,我错了,错的很彻底。

那一刻,仿佛世界末日,全场好似停电了一般。是的,灯全灭了,连台下的100W白炽灯都不甘寂寞地灭了。

我的心,在那一刻,痛了,伤了,仿佛有人拿刺刀割裂了;我的心,在流血!原来,我不是石头做的,也是肉做的。心跳,和你们一样!

我也在那一刻懂得了那两名女孩的心。她们,一个,叫白晶晶,一个,叫紫霞仙子。她们,都在我的心里流下了一滴泪,一滴为情伤的泪……

这一辈子,只为情伤……

这一辈子,只恋伊人……

这一辈子,只思断肠……

这一辈子,只撞东墙……

越说越哀伤,越说越凄凉。记得紫霞曾让我写一首诗,她说:“我不知道,这一份爱有多久,可是,我只知道,爱一个人有多么心痛……”

于是,我为她写了这首醉红尘:一壶漂流,消散一世愁,难数梦几何,三盏淡酒,对镜理红袖,虚度春和秋,百步踌躇,回首犹望透,不觉泪已流,万般无奈,忆里思明眸,肠断路尽头。

一首诗罢,紫霞早已泣不成声。

生人勿扰,熟人勿找,不生不熟无人晓。

长夜独醉听雨落,干红似苦留韵脚。

又是一个阴雨天,上天又哭了。唉,听着雨声,不知不觉又想到紫霞……

当年,她问我,愿不愿意娶她,我那时太过执着,没有答应。最后,直到紫霞舍生为我挡住牛魔王的那一记索命叉时,我的心里,有一根弦丝痛苦地断了。

原来,我是那样爱她!只是,是那样晚,那样迟……

我抱头痛哭,伤心愤怒地痛哭,可头上的金箍圈却愈来愈紧,勒的我好疼,好疼……

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雨幕,泪也不由地湿了,临着酒性,写下这首词。

《醉多情》

上阕:烟雨蒙蒙,不觉踏莎行路错,罗伞凭握。

老东墙,斑驳落,千年只为谁爱过?

下阕:雾水将歇,似有伊人在那泮,临水踱步。

芳心苦,忍回顾,痴情总被无情误。

韵脚刚落,窗外便射进一抹阳光,我睁开眼。原来,无论是悟空,还是紫霞,一切,只是个梦……

两个多月的暑假就在梦幻与现实中悄然度过,又到了开学的季节,一切都是新的。新的老师,新的同学,还有那一堆新的书本。

先前也说过,填志愿时我报了殷中,后来改称池州八中。八中的校区建在山头上,校方本意是一览众山小。但万万没想到每逢刮风一下雨,山上的泥巴混合着雨水就由上而下,将八中彻底浇成了‘泥巴中’。

开学那天格外热闹,报名处的长龙一直排到了食堂门口,我感慨学校的设计者真是神机妙算,让排队的人群一边焦急的等待,一边啃着手中的馒头。

我和我爸使出浑身解数,终于将学杂费交齐。

我爸回家后,我一个人在学校瞎转悠,边走边极力搜索美女的踪影,差点撞到一个小老头。

那老头儿问我:“这位戴白帽子的同学啊!你怎么走路不看人啊?撞到别人怎么办啊?好在我身手敏捷啊!不然这大夏天的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见这老头貌不可扬就算了,还‘啊啊啊’的废话一大堆,其实我本想赔礼道歉的,但看他那一副教训人的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于是我随口答道:“我叫方伟,大方的方,伟大的大--哦不,伟大的伟。”

他听完看着伟果果轻蔑地笑了笑,还摇摇头。

伟果果虽然平时性格随意,对什么事都无所谓的态度,但最见不得被人小瞧的眼神。于是气不过补了之前写的四句小诗:方天画戟终破天,伟世雄才莫等闲。汝等休嘲少年勇,行道天下能者先。

他听完表情顿时变得格外精彩,因为我这四句除了平仄押韵,还是个藏头:方伟汝行。‘汝’翻译成白话文也就是‘你’--方伟你行!

他闻言喜笑颜开道:“很好很好!方伟你是哪个班的?”

我撇撇嘴道:“高一(1)班的,怎么了?”

他大喜过望道:“是么?这么巧啊,我也是高一(1)班的啊!”

我白了他一眼道:“老先生你还真幽默,就您这一大把老牛岁数还装什么嫩草啊?”

他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叫钱益广,是你班主任!”

伟果果听完吓了一跳,哥们儿算是栽了!初来乍道就跟自己班主任杠上了,明摆着老寿星上吊--活腻歪了!

我爸走之前就告诉我要低调做人,高调做事。但伟果果有时偶尔就是忍不住‘逆水行舟’。但幸运的是,事实证明,那次伟果果划舟的方式还不错。且听我娓娓道来……

报名当天晚上,同学们之间都互不相识,是以都闷不做声。后来,实在有些哥们儿忍不住了,便开始和漂亮的女生搭讪,男人几千年来的遗传习性就是如此。

所谓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其他男生见状也赶紧下手。虽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但不急连臭豆腐都给抢光了啊!

伟果果座位两边连一个女生都没,不由放弃了吃豆腐的想法,就一个人在心里考虑这高中三年应该怎么过。

当时的想法是:“好不容易不在家住了,住校生活一定很自在。有本书叫《混也种生活》,我姑且试它一试。”

就在伟果果正盘算着住校生活的无限美好时,钱益广进门了。很多人这时都和我白天一样,还不认得他,都悄悄私语道:“这老头儿是谁,长得真搞笑,个子好矮啊……”

听着同学们的评论,我心道:“你们知道他是班主任就后悔了!”

钱益广进门后一开口,一股独特的方言便脱口而出:“鹅跟恩门感咯!鹅系恩门班滴班举硬!”

他又说:“你们不要笑,著名作家艾青就说过,为什么我的眼里满是泪水?因为我对这故乡爱的深沉……”

就在我们猜测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时,他又说:“为什么我的口里全是方言?因为我也对这故乡爱的深沉!”

此话一出,顿时令众人捧腹大笑。

我想,这么多人都笑了,我笑两声应该也没关系吧?所以我就跟着一起笑了。但我刚笑的起劲时,他对我看了一眼,还不怀好意的笑了一声,让我鸡皮疙瘩掉满地的同时郁闷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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