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我都觉得少了,其实我本来想直接签三年”,搞明白了沈捷发火的根源,曲经长出了一口气,不过没等他把话说完,一件异物又挟着风声陡然出现在他眼前。
曲经右手一伸,把沈捷扔过来的书抓在手里,整理几下后端端正正放在茶几上,叹了口气,怎么都这么爱扔东西?
“你先不要急……”,曲经慢吞吞的刚一说话,沈捷气急败坏的一拍桌子:“我还不急!我BJ待一礼拜求爷爷告奶奶去拉客户,为了点儿租金跟人拉锯,你可好,500多平米直接免租!我不急,我恨不得砍死你!”
“就算砍死我,你不也得听我把话说完么,等我说完你要觉得还生气”,说到这里,曲经把手里的合同抖了抖,继续道:“我把这合同一条条撕了吞进肚子里,然后我跟奥瑞公司耍无赖去!”
“这事儿你真能干出来”,见他一副八风不动稳如泰山的模样,沈捷怒极反笑,之后瞪着他道:“你要说不出让我信服的理由来,哼哼……”
说完手指连按,把手里的水笔弄的噼啪直响。
“你是杀手变的吧”,曲经嘴里嘀咕着,见沈捷又是怒冲冲的一瞪,搓了搓脸,无奈道:“奥瑞公司知道吧?”
“拣有用的说!奥瑞公司不就是一个收藏品公司么,满大街都是,这有什么稀奇?”
“满大街还都是女的呢,你站在她们中间,那能一样啊”,曲经白了她一下,听沈捷又是一声怒吼:“说重点!”
“奥瑞公司名义上是一家收藏品公司,但据我多方打探和了解吧,其实……”,说到这里,曲经顿了顿,见沈捷目不转瞬的等着自己说下去,继续道:“还真就是一家收藏品公司……”
“你信不信我戳死你!”沈捷狂怒,使劲攥了攥拳头,一脑袋黄头发簌簌直抖,让曲经忽然觉得有点儿好笑,要是她火气再大一点儿,这头发会不会自燃?
“样吧,不急你能死啊”,曲经瞥了她一眼,把身子舒服的斜靠在沙发上,慢悠悠道:“不可否认,收藏品公司多如牛毛,而且,很多公司都打着收藏品公司的幌子,但实际上就是骑驴,公司并没有多少有价值的藏品,坑蒙拐骗肯定是少不了的,运气好的话,也能卖出几件收点儿佣金……”
“我不用你给我普及这些,我就想知道奥瑞有什么不一样!”沈捷嘴上不服,但听他似乎另有考虑,语气已经明显有些和缓。
“但奥瑞公司不一样”,曲经冲沈捷点了点头,对她现在的姿态表示肯定。
“虽然奥瑞公司还不具备惊人的规模,但公司所谋者大,这几年悉心打造了庞大的艺术品数据库,不仅密切联系国内众多的艺术家,而且,像纽约的soho、法国的左岸、德国的鲁尔,他们也在试图打造共赢的合作关系……”
“切,我还想跟白宫共赢呢,你说赢就赢?”沈捷哼了一声,有哪个红头文件、哪家公司不标榜要共赢的,但赢来赢去,最终也不过仅仅是个口号而已。
“还真让你说着了,奥瑞公司没准儿还真行”,曲经郑重的看着沈捷,继续道:“最重要的是,奥瑞公司已经跟比利时尤伦斯艺术品公司签了战略协议,我想,打通海外市场,并不是不可能。”
沈捷皱了皱眉,她倒是听说过尤伦斯这个名字,BJ的798就有这家企业进驻。作为全球最大的收藏品公司之一,尤伦斯的影响力自然非同凡响,但奥瑞公司是不是真的和尤伦斯签了协议,所谓的战略合作,究竟有多大意义?
想到这里,抬眼冲曲经道:“可不可靠?现在动不动就打着海外旗号的公司可太多了……”
“应该可靠,我问过杨叔,他就说了两个字——靠谱”。
“杨叔说靠谱儿?”沈捷一愣,杨叔大号叫杨同生,跟她们的父辈是几十年的老交情,在津城的收藏界里那是赫赫有名,不仅是收藏协会的名誉主席,而且还是知名的画家,名下有两间画廊,还有一家古玩城。
“嗯”,曲经点点头,看着沈捷道:“奥瑞公司凑巧要找个办公地点,我们庙太小,根本没入人家的眼,还是杨叔在中间递了几句话,人家才勉强答应,但还有个条件,在我们这里只办公,不做展厅。”
“那你还拉来?!”沈捷又是一声大吼,收藏品公司吸引人的地方就在于收藏品,不把展厅放在园区,光来这里办公有个屁用?
“又急又急”,曲经无奈的看了沈捷一眼,继续说道:“我们园区虽然有两个展厅,但我还真没打算让他们用,或者说,还不是时候。不过他们既然能来这里办公,再过一段时间,我就有办法让他们在这里展示……借助奥瑞和尤伦斯的名头,一年之内,我就能把他们两年的租金全捞回来。”
“吹吧你就……”,沈捷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一脸的不信,500平米,还是两年的租期,租金并不是个小数目。
“咱这空着不也空着么,看着多闹心,我把企业先拉进来做做人气,图个看着舒服行不行?”
“你就嘴硬吧,奥瑞你一分钱不收,别的企业知道了该怎么算?”见曲经自己也并不太肯定,沈捷又开始担心,整个创意园区对外的租价都统一,奥瑞以这种形式进驻,已经入园的企业听到了风声,那还不疯了?
“开玩siao……”,曲经双眉一扬,道:“范冰冰要来,跟沈冰冰要来,那价钱能一样么,要再有跨国公司进来,我照样白送!”
“德性!我看你后面怎么做,你要捅出什么篓子,我看你怎么跟老爷子们交待”,沈捷脸上的杀气终于淡下去,但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顾虑。
曲经看了看时间,道:“这事儿倒不急,我还是先交待别的吧,您老人家不砍我了是吧,那我可走了。”
“干嘛去?”
曲经气呼呼道:“相亲!”
“哈哈”,沈捷一听,坐在椅子上顿时笑的前仰后合,让曲经纳闷儿一个人的脸怎么能说变就变呢,刚才还是寒冬腊月,一会儿的工夫,这就成了三伏天?
“你说你都相多少回了,愣是一次都没被人瞧上?”沈捷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他几下,咧着嘴又是一阵狂笑。
靠!我瞧不上她们好吧!
见她实在笑的有些肆无忌惮,曲经心头火起,走到她跟前,趴在桌子上撑住脑袋,仔仔细细的把沈捷上半身看了一个遍,贼兮兮的笑道:“我未娶你未嫁,咱俩正好也适龄,要不凑合凑合得了,也省得我祸害别人了,你说呢?”
沈捷一张脸顿时又罩上了一层寒霜,恶狠狠道:“除非我瞎了!”
切!曲经甩了甩手,就跟你现在不瞎似的,慢悠悠的走到门口,扭身来了一句:“我刚才就是试试遗言是什么感觉,谁要娶你,那才是作大死呢……”
说完把门迅速拉上,随后就听见门板响起一声重重的du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