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桑老神在在地坐在院子里,抱着白茶的脑袋,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
月寒枝也好似是老僧入定一般,端站着,径自取了一本小册子,靠着一根柱子,有一页没一页地翻看着。
院子里等着的村民渐渐沉不住气来,有人嘀咕着,上前问道:
“小子,老三咋还不醒来?”
问话的汉子满脸横肉,一看就知,是个不大好相处的。
“急啥子哩,老娘们儿生崽子,都要好几个时辰,刘老三今天,这人都昏过去好几个时辰了,哪能这般快的,都散了吧,快散了,晚些时候有消息了再说!”
说话的人是村里有名的混不吝,叫张大山,平日里最是好管闲事,偏偏他人又生得高大健壮,村民都不敢跟他对着干。
方才趁着大家伙儿没注意,小桑便打发了一名弟子,带张大山到外头说了一会儿话,给了二两银子。
这不,当下就起了作用。
虽是有些不满,村人还是陆陆续续离开了。
“寒枝,这人,大概什么时候能醒来?”
小桑抬起一只腿,脚尖指向的正是那躺在地上的中毒汉子刘老三。这若是许久不见人醒来,怕是要用麻烦的方法了。
“无碍,再等一个时辰左右”
他记得,当日自己便是两个时辰左右醒过来的,这汉子中毒严重,三个时辰估计够了。
那便好,六长老那里,估计也差不多了。
果然,一个时辰之后,张老三慢慢睁开了眼睛,见此,小桑便与月寒枝一起离开了小院儿。
六长老那里,树林里的祭天拜神已经结束。
其实不是结束了,是方才趁着众人聚精会神,都闭着眼睛的时候,六长老带着一众遒山随行弟子,动作麻利地绑了带头的人,寻到了那古怪毒药的解药。
这会儿,村民都被制服了,用方才绑着遒山弟子的绳索困得结结实实。
“老道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大家都是遒山里的人,就该互相帮衬着,怎地要下毒害人哩”
六长老本就是个游走在生意场上的人,这些年的磨练,虽说心性还是依旧纯良温厚,但对付几个不识文墨的村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放你娘的狗屁!”
“老头子!放了绳子再胡扯!”
“脸皮可真厚,老不休的!”
小桑来时,便听见了双方的对话。
六长老还不错,还知道该怎么说话!
“众位婶子阿叔们,这都日头偏西了,大家伙可是饿了?”
她从林子外头进来,村民们瞧着这般温雅漂亮的少年,都一阵好奇。
孰料,她竟说了这么一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于是,一阵沉默。
“看来是饿了,这样吧,在下是小辈,今日耽误了大家伙儿这一整天的时间,夜里这一顿便算是在下请各位的,有酒有肉的,请尽管拿出来,过后给各位算银子”
六长老听闻此言,立即变脸,一张老脸笑出了花来,上前亲自为村长模样的中年汉子解了绳子,搂着人家的肩膀:
“大兄弟,走,我们少主请大家或吃酒,不必客气,咱们这都是遒山里的人就当是左邻右舍,逢年过节一起吃饭呐”
他大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