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
看门的小厮将朱漆大门打开了一条缝隙,还未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就被陈靖一刀架上了脖子——
“待咱们去见你家王爷,快点!”
“这…这这这位爷,您有所不知,我家王爷近来身体不适,不…不在府中…”
“呵,是吗,你最好老实点,咱们西海来的都是蛮子,可不懂放过无辜这一条”
陈靖手中的刀离那小厮的颈项更近了几分!
“大大…大爷,您饶过小人吧,小人真的不知道王爷在哪里。”
“是吗,这位小哥莫看咱们都是蛮子,不懂的规矩,可这深更半夜的,您们府中下人还未休息;西北方向的是府中厨房吧,子时劳烦好几位大厨做的宵夜,这恐怕就只能是贵府王爷的待遇吧,嗯?”
“大人,您就发发慈悲,放过小人吧,小人家中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这都指望着小人养活…”
那小厮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好不伤心。
“陈大哥,放了他吧”
金二淡声开口道,这小厮倒是很识时务,口中叫嚷着无辜,这就不声不响地将他们带到了冷昭询的书房!
面前的“松涛院”,正是小桑给的名册上,特别标注的,冷昭询的书房所在。
“走!”
秦不二在大殿中等了将近一个时辰,小桑与文人际才再次出现。
趁着伽罗香的药效,小桑对殿中包括冷昭临在内的人,都下了暗示,方才带着人离开。
第二日,一张张明黄色的檄文贴满了大街小巷!
“西海叛军发生哗变,闯进京城打家劫舍!”
“天哪!”
“皇翼将军在宫中誓死护卫皇上、各位大臣,殉…殉职了”
“天哪!”
“丞相大人被封为摄政王了”
“天哪!”
“太上皇驾崩忽然驾崩了!”
“天哪!”
……
一大早,街角卖猪肉的王老三被店子对面墙上贴着的三张檄文吸引了目光,他自小读过书,认得字,这不,被大家伙喊过来,都念了好几个时辰!
百姓们并不明白这里面的文章,他们关心的只是——
这些官老爷们被歹人打了秋风,会不会在接下来狠狠的压榨他们?
太上皇驾崩,朝廷会不会借口国库亏空,多收几两银子税钱,作太上皇的丧葬费?
月寒枝新封了摄政王,能不能再查几个贪官,就像年初彻查楚湛一案那般,雷厉风行?
年末铺子里的银子,又有几两能落在自家饭桌上、崽子们身上?
谁也不知道,他们便只当是看看。
当时惊叹,一下子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那这些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过后——银子的关系呗!
“猪肉三十文一斤,起码要涨十文钱”
“是呀,罗婶子你可别说,就是咱们这些卖地瓜干儿的,也要赶紧再涨几厘”
“千层底布鞋,都是官家小厮们买,如今他们的银钱只怕要孝敬主子,咱们的生意不好做咧”
“不过我听隔壁摊子上那老张说,他们家婆娘妹子家的三叔的女婿的二姑奶奶的大侄子在城门外当差,他说呀,这皇翼将军长得可真俊,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