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四代皇帝,宋仁宗赵祯,13岁登基,皇太后刘娥垂帘听政八年有余。
天圣八年,国泰民安,正值仁宗皇帝赵祯及冠之年,适婚之龄,一道圣旨,天威并下,皇宫选秀,有人欢喜有人忧……
夜,繁星满天,风,格外清凉。
上官将军府院墙边“嘭”的一声,随即有两个娇小的身影从高处重重砸下,摔的四仰八叉,慌慌张张,跌跌撞撞,千爱忙扶起单汐,拍拍她身上的土,映着月光,这才算是显现出了两人的真实面目。
单汐身穿一件松散的淡蓝色衣衫,零散的衣摆,直搭在白色的骑马裤上,头发松松散散的系在脑后,若不说,任谁也想不到这个女孩,竟是上官将军府上的二小姐上官汐儿,然而那小脸,只能用“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来形容。
千爱姿色平平,却是个耐看的,比单汐也只大了一岁,眉眼间略显成熟,看起来比单汐稳重也稳妥的多,这丫头似乎偏爱粉色,她所有的衣裙都是粉色的,除了单汐强迫她穿的那些奇奇怪怪的男装以外。
“摔得真够疼的。”单汐手抚了抚肩膀,纠结着小脸,看着上官府的高墙,轻轻拍了两下,一脸的毫无所谓,仿若这般的摔倒,已经习以为常,其实,事实就是如此,名为大小姐,单汐这丫头,可是个不着消停的主,就连府中的哥哥姐姐,也自是拿她没有办法的。
但看千爱那丫头摔的傻样,单汐无奈的摇摇头,继而抹了抹额头上的灰,笑笑说道:“这轻功几年不用,都快锈住了,真是时候出来遛遛了啊。”
千爱将两个小包袱扛在肩上,她们此次出门并没有带太多东西,甚至是银子,她小心翼翼的走进单汐,时不时的瞄了两眼那甚高的院墙,似乎是心有余悸的回想着刚刚,被单汐用那蹩脚的轻功带出来时的惊心动魄,天知道她家小姐的功夫是怎么学的,每每都让自己吓到叫天。
单汐正幻想着离家之后的自由生活,千爱轻轻拉拉她的衣角,可怜巴巴的望着单汐,弱弱的说道:“小姐啊,过几日就是选秀之期了,我们就这么逃了,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选秀才是大问题好嘛!”单汐将被清风吹散的一缕青丝拨离眼前,转过身,饶是一脸正经的说道:“要我进宫和一群如狼似虎的女人去争一个男人,那场面可不堪入目吧,再说了,皇宫是什么地方啊,红墙绿瓦,雕梁画栋,廊腰缦回,最主要的是,规矩甚多啊,你要知道,一个上官府我都待不住,还进宫,不鸡飞狗跳翻了天才怪,到时丢的不还是咱们上官家的人嘛,所以啊,为了我们上官家的颜面,本小姐毅然决然,离家出走,忍辱负重,卧薪尝胆,有朝一日,东山再起,衣锦还家。”
单汐说的字正腔圆,慷慨激昂,口沫横飞,大义凛然,就差冲锋陷阵,英勇就义了,不得不说,她生了一副如簧巧舌,就连街上那说书人也未必说的过她,然而这些对于千爱来说,不过都是废话一堆,除了药名,她不认识几个中国大字。
千爱咬咬丹唇,道:“可是我总觉得,这事儿,应该跟大小姐商量一下。”
单汐无奈的摇摇头,说道:“你觉得,我要是没有对姐姐软磨硬泡都没有用,会狼狈到离家出走吗?哎呀我呀,要是早生个两年,是不是也就过了选秀的年纪了,像姐姐一样自行婚配,得个一心人,岂不妙哉,唉……”
一声呼号,响彻整个暗夜,那凄惨,无与伦比。
“小姐你小点声好不好,被大小姐和少爷听到,我们可死定了。”千爱慌忙捂住她的嘴,单汐有些喘不过来气,打掉了千爱的手,并没有生气,她们两个,名为主仆,却千爱是从小陪着她长大的,两人感情好的不得了。
千爱说道:“其实,照着少爷的话说,咱们皇上也挺好的,又仁爱又和善,小姐你进宫定不会吃亏。”
“你喜欢你去吧。”单汐点点千爱的头,笑笑转身:“别啰嗦了该走了,等会姐姐发现我不见了,就走不了了。”
“真的要逃啊!万一被大少爷抓到,就死定了。”
“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逃啊?”单汐头也不回道。
“要啊!”千爱无奈的小跑着跟上去,笑笑,又是弱弱的问道:“小姐,我们是去梧桐大院吗?”
单汐转脸看看千爱,咧嘴一笑,说道:“好久都没有出来过了,我准备先去看看疏毓,一起吧。”
闻言,千爱心中不禁咯噔一声,猛然站定,眉头纠结在一起,说道:“小姐你不是吧,大晚上的去墓地那种地方,很吓人的好不好,你饶了我吧。”
“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啊。”单汐晃着头,淡语。
“要啊!”千爱弱弱的回答道,撇撇嘴,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千爱每每都搞不明白,也不知道她家小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落下的这个什么怪癖,就是喜欢大晚上的到墓地这种地方去,好像真的能见到她那个已经死了一年多的好朋友乔疏毓一样,怪瘆人的。
她倒是走的潇洒,殊不知上官府中早已经翻了天了,上官奕匆匆忙忙召集大队人马上街搜寻,上官淇儿也是慌乱不堪的带自家下人到她常去的地方搜寻,要知道,抗旨拒婚可不是件小事,若是给皇上太后怪罪下来,他们上官家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纵使曾经立下汗马功劳,纵使贵太妃与上官家私交甚好,也都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