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山和刘国栋他们从警车里下来时,梅友和郝明就坐在小马路边的S800车里看着他们,梅友还在这呆着其实没什么目的,就是在看热闹,他还有小孩子性子,喜欢热闹和八卦,就和围在2单元附近的那一大群吃瓜群众一样。
“有意思,那两个穿白色警服的应该是警监吧?好家伙一个是二监一个是三监,他们是什么官。”
梅友问坐在他身后的郝明,他不认识白云山和许亮。
“老板,走在中间的二级警监是大港市的公安局局长白云山,他左边的三级警监是副局长许亮,右边的一级警督是刑警队队长刘国栋。老板,如果按级别来说的话,他的二级警监不一定有您的大校高。”
郝明对三人一一道来如数家珍,最后还不忘奉承梅友一句,让梅友心花怒放。
郝明现在是越来越精明了,他对于大港和奉京市的官场人物早就通过互联网做足了功课,基本上把各主要部门官员的资料都装进了脑子里,他如此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随时应对舰长大人的提问,给舰长大人最舒适的体验感觉。
梅友对他的体验感觉越好,就越离不开他,他的地位也就越巩固,而且从这一点上也说明了郝明作为生化人他的社会属性也在不断的加强之中,适应社会的能力越来越强。
“哼,韩先军很有运气。”
梅友感慨地说道,他没想道今天直接把大港市公安局的两个大BOOS勾来了。
“是的,老板,这都是你给他创造的机会。”
郝明继续奉承。
“郝明,你的嘴又变甜了。”
梅友似夸奖又似讽刺。
郝明嘿嘿地笑,心中得意,他认为老板就是在夸他。
……
辖区派出所的民警在梅友走出那栋楼房后不久就到了,他们把出事的单元门封锁了起来,许出不许进,而且就连单元里的住户也不允许在走廊里呆着,但是他们挡住了群众的脚步却挡不住他们富于幻想的思想。
“刚刚的枪声够响的,我隔了两个单元都听得真真的,开始还以为是邻居家在看枪战片呢。”
“你的神经有够大条的。这也行。”
“……”
“你们听说了没有,好像3楼那个家伙就是电视上这两天报通的那个通缉犯?”
“这也太吓人了吧,我们身边居然还住着这么一个危险人物。”
“如果是那家伙,一会警察把他带出来,我一定砸他一个臭鸡蛋。”
“你胆子不小,不怕他报复吗?”
“报复,他报复谁呀,你也为他还出得来吗?”
“也是,如果不把他枪毙了,我天天到法院门口抗议去。”
“猴子,你现在胆儿肥了。都敢去法院闹了。”
“还判什么判呀,我听3楼的老郑说,那个家伙被警察击毙了,好像警察也死了一个,不知真的假的?”
“别瞎说,不怕被查水表啊。”
一个人好心提醒那个胡说八道的人,那人嘿嘿地笑着说,“我这不也是听说的吗,反正老郑说了,有一个警察被刺了一刀,衣服都被血染红了。”
“我看应该都没大事。没看救护车还停在哪吗?”
“就因为救护车没走事情才不妙呢,知道不知道,只有人死了才不用送医院,你真是衰的可以。这是常识,……”
韩先军怎么可能死,郝明给他用的快速止血绷带可不是盖的,他的血不仅不流了,而且伤口一点疼痛的感觉皆无。
然而此时,他却表现出了极度疲惫和虚弱的样子躺在房间里唯一的那张床上,两眼紧闭。
嘿嘿,老韩,别睡着了!
韩先军哪睡得着,此时他心潮起伏。
其实韩先军的心并不像外表那么粗犷,反而细着呢,就在梅友让他给警队打电话叫援军的时候,他从接电话的小警察口里得到了一个信息,市局一把手白云山和警队的直接领导许亮副局长正在队里视察慰问。
这情况让他心中一喜。
好事呀,这绝对是好事!
6.30大案被他破了,嫌疑人抓到了,而且他还受了所谓的重伤,他不信两个局长大人听到这个信息却不亲自过来,当时韩先军脑子高速运转,随即想出了一个使自己利益最大化的做法来。
他不能离开这里,如果两位局长在医院看到他缠着绷带的样子绝没有现在他浑身血迹的样子来的震撼,这正是刺激两个领导神经中枢的利器,不利用就太可惜了。
所以,当梅友提出不想和警察们碰面时,他都没有挽留,直接让梅友和郝明走了,梅友看他时那玩味的眼神让他心里有点尴尬,没办法,被鄙视就被鄙视吧,何况是兄弟,无所谓。
梅友走后,他估计辖区的民警快到了的时候,就开始作戏了。
他满脸痛苦表情地趴到用一双仇恨的眼晴盯着他的纪直身边。
韩先军无意中扫了纪直一眼,很意外他从纪直的眼睛里不仅看到了仇视还看到了鄙视。
他疑惑地道:
“你瞅什么?”
纪直从醒过来以后就一直沉默不语,他畏惧那个20多岁的男孩,他从男孩那一脚里感觉到了两人武力值的巨大差距,然而他对韩先军却很不屑,如果不是当时他的手臂意外抽筋,这个家伙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你挺无耻的。”纪直说道,他眼睛仇恨的意味减弱而不屑之意更浓了。
“有吗?”
韩先军很无耻他问道。
“你也曾经是军人吧?我看得出来,告诉你,我最看不上耍手段向上爬的人了。”
纪直非常明白韩先军趴在地上的目的,无外乎给自己的罪行加码,但这对他都无所谓了,他犯的罪死几次都够了。
纪直的话让韩先军有点脸红。
“你也是退伍兵?”
韩先军问。
纪直哼了一声不屑回答。
而韩先军已经从他的表情上得到了答案。
“其实我也挺恨那种人的,但是现实社会和部队不一样,在这里要使用一切手段才能确保自己的利益,和你说这些你也不懂。”
纪直哼了一声闭上了眼睛,他眼不见心静,从现在开始,这个社会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
此时门外楼梯上已经传来了脚步声,而韩先军仿佛被纪直的话刺激到了,他悻悻地从地上爬起来,坐在了客厅里唯一的一张折叠椅上。
门外冲进一帮持枪的警察,正是胜利大街辖区的派出所民警,为首的所长认识韩先军,他看韩先军满身血迹地坐在椅子上大惊失色。
“韩队怎么了?你没事吧?”
“没事,还挺得住,让你的手下看住他,等市局来人,他是6.30案的疑凶,别出岔子。”
韩先军说完仿佛如释重负般的闭上了眼睛,脑袋歪向一边。
所长呼喊了两声,不见韩先军有反应,连忙招呼过来两个人把韩先军抬到屋里的床上,他见韩先军的伤口上贴着透明胶布,已经不流血了,只能干瞪眼,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所长到外屋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言不发的纪直,心中悲哀,“吗比的,你他吗的藏哪不好,干嘛跑我的辖区来,这不是给我上眼药吗。”
所长愤怒地在纪直的肚皮上踹了一脚,纪直疼的一哆嗦,随即睁开眼睛,凶狠的目光刺向所长,所长的心也是一哆嗦,这比的眼光太吓人了。
他没理纪直,吩咐手下看好了,然后讪讪地又回里屋看护韩先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