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总是那么安静,就连院子里水塘偶尔发出的几滴水荡声,和草丛里的蛐蛐叫声,都听的那么清楚。
一队巡视是士兵走过主院,与放哨的士兵低语了几句算是互相交代当班的事项。待士兵离开后,一切又恢复宁静。
“怎么样,有什么消息么?”浑厚的男声在书房中响起。
“属下打听到,当天运送的尸体里只有两名年轻女子,经过核实,死者年龄应该在二十四五岁,属下觉得应该不是洛小姐。”
“恩……。”一位坐在青檀木台前,着青色褂袍的中年男子向单膝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轻哼了一声,便摆了摆手示意其下去。
“老爷,还是没有寒儿的消息么?”待黑衣人退出房门后,一个女人从帐帘后走了出来,看她身材婀娜,举止轻柔,步伐羸弱,虽是一妇人打扮,面目上确也是岁月无痕猜不出年纪。
“夫人,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呢?”项忠义看到夫人走来,连忙站起来迎扶。
“夜里凉,老爷也不要忙的太晚,咳…咳…!”寒柔将手中的一件茶色披风替项忠义披好,也许是动作稍大,有些轻咳。
“让夫人操劳了,夫人身子不适,还是早些歇息吧!”项忠义连忙紧握住寒柔的手,引其坐下。
“老爷,都半月有余了,为何还是一点寒儿的消息也没有呢,她是不是也已遭遇不测呀。”寒柔抬头直视项忠义,苍白的脸上尽是忧愁。
“夫人莫急,刚刚听人来报,当日的女子尸首里应该没有寒儿,也许寒儿是逃掉了,只是大路宽广,为夫派出去的人一时还寻不到踪迹。”项忠义安慰寒柔道。
“老爷,如果有什么消息,千万不要瞒着我呀,我可怜的寒儿,以后我要是去见了姐姐,该如果向她交代呀。”寒柔依靠在项忠义腰间低声抽泣。
“夫人不要太过伤心,小心身子,我已加派人手去寻了,相信不久就会有消息的。再说,也许过几日寒儿会自己寻来也说不定呢。”项忠义抚摸寒柔的头发,声音柔和。
“怎么可能呢,寒儿一定是不想连累我们,所以绝不会自己来找我们的,可是老爷,出了这么大的事,如果寒儿还活着,她怎么也应该捎信告诉我们才好啊。”寒柔坐直身体,用丝帕擦了擦脸。
“事发突然,论谁也会失了方向,我们在耐心等等,没有消息也算是好消息,证明柳家没有先我们找到寒儿呀。”项忠义看寒柔坐直了身子,也把刚刚弯着的腰立直了,并转身为寒柔倒了杯茶水递了过去。
寒柔接过茶水,却又放回了桌子上,“可恶的柳家,平白无故就诬陷姐夫勾结邻国意图谋反。无凭无据居然打着旗号大肆抓人。害得姐姐一家连夜出逃,一点准备也没有。”寒柔眉头紧皱,轻咬薄唇。
“夫人,柳家蓄意陷害,定是蓄谋已久,但是为夫却想不出何原因值得让柳家如此大费周章。”项忠义再次将茶水递给寒柔。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虽说姐夫的父辈与柳家有些过节,但是却不至此,我也实在是想不出他们这么做的道理,洛家家败,到底他们能得到什么好处。”拗不过项忠义,寒柔抿了抿递过来的茶水。
“难道洛家有什么东西是柳家需要的?夫人可知?”
“姐夫当官一向清廉,姐姐比我后出羽崖谷,更是不食人间烟火,她们身上能有什么好东西可以招来杀身之祸呢。”
看着一脸无奈茫然的寒柔,项忠义最终还是催促夫人回房休息。
“老爷也不要太晚睡了,最近看你没什么精神。”寒柔替项忠义紧了紧衣襟,提起罗裙出去了。
项忠义看着寒柔远去,关起房门回到桌前,调了调灯芯,自语道:“看来,夫人她果真不知情呀。”
寒柔独自回到房中,脱下外袍,侧坐在梳妆台前并拿起了角梳轻轻梳起了头发,这红木妆台上只有零星几个胭脂盒,和一大一小两盒饰品盒,看的出寒柔应是不喜奢华之人。
寒柔放下梳子,又是轻咳了几声,她慢慢弯下腰,在妆台的底柜边缘轻轻敲了三下,只见一个暗格慢慢出现,寒柔从暗格里拿出了一个青木小盒子。
她拿着盒子像似进入自己的回忆当中,并没有急着打开……
“难道,姐姐一家遇害,跟羽崖谷有关。”片刻之后,寒柔看着手中的青木盒子自言自语道。
寒柔轻轻打开盒子,拿出了里面的东西。那是一个青铜蛇头钥匙。年头应该有些久了,体表已经有些发渍。
寒柔回想起,当年她出羽崖谷时,师傅交给了她这个青木盒子,还要她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她的姐姐,那时姐姐还未出谷,她也并为多问,她知道师傅一向做事神秘。即使问了,师傅也不会相告。她只要知道,藏好盒子就可以了。
难道这些人是奔着钥匙来了,可是如果知道了钥匙的存在,羽崖谷应该会有消息传出来才是,到底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