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大人,洛小姐说她对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属下猜想可能是不知什么时候伤到了脑袋。”项威解释道。
项忠义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洛星熙及她身边的男子,走到了寒柔身边,“夫人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进府里,在细说。”
寒柔听项忠义这样说了,便也点了点头,拉着洛星熙的手,一起进了府门。
从进府之后项威便不见了踪影,此时的项家主厅里除了项忠义和寒柔,便就是洛星熙及陆萧,就连唯一的一个下人,也被寒柔吩咐下去请大夫了,说是要给洛星熙看看脑袋。
洛星熙四处看了看这项安宅,这里不像之前自己想象的那么豪华,相对朴素但却不失风雅,也算是洛星熙喜欢的风格,这时一个丫头上来端了茶水,分别给几人倒了茶。
“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项忠义先开了口。
“小侄是大顶山陆家庄陆萧,也是她的结拜义兄。”陆萧手指洛星熙说道。
“哦,原来是陆家的公子,失礼了,快请坐。”项忠义不失礼节,陆萧也抱拳示意,便和洛星熙坐了下来。
“寒儿,你当真不认识姨母了么?”寒柔走到洛星熙的面前,伸手轻抚着洛星熙的脸颊,柔声问道。
“对不起啊,我是真的不太记得了。”洛星熙此时有些面色绯红,她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撒谎了,还是故意隐瞒眼前这个柔弱的女人,她心有不忍。
可是洛星熙知道,她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说出自己不是洛寒的,不但别人不会相信,而且还会伤害洛寒的亲人。
“傻孩子,跟姨母还说什么对不起呢,真是苦了你了,”寒柔眉头轻皱,说着便又要流泪了。
“姨母,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么?”洛星熙抓着寒柔的腰襟,轻语问道。
“说来话长,等一会大夫来了,给你看过之后,再慢慢道与你听。”寒柔拍了拍洛星熙的头,便引着洛星熙与陆萧进了内院厢房。
“陆公子,这几日舟车劳顿,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待晚饭时,我让下人来召唤你。”寒柔对着陆萧嘱咐道,便就准备带着洛星熙向更里面的内廊走了。
陆萧本想跟洛星熙待在一起等大夫来的,可是又想到也许是夫人想单独跟洛星熙说些什么,便也不好执意跟着,所以便也同意了。
洛星熙回头看了看陆萧,示意其放心,便跟着姨母走了。
寒柔带着洛星熙向东院走去,并没有让洛星熙去厢房休息,而是将洛星熙带进了自己的房间。
“寒儿,你过来,”寒柔坐在了梳妆台前的垫子上,向着洛星熙招了招手。
洛星熙随即便也坐在了寒柔的身边,看着寒柔。
“寒儿,既然你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姨母就从头讲与你听,”寒柔伸手握住了洛星熙双手手,轻声叹了口气,“哎……天意啊……”
“姨母为何叹气?”洛星熙看着眼前柔弱的女子,对自己的每个动作和眼神都是那样的温柔,已经很久没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用这样温柔的手抚摸自己了。
“我可怜的孩子,现在恐怕你的亲人便只剩下我了,”寒柔看着洛星熙决定将她父母的事告诉她。
“寒儿,你的名字是取之你父母的姓氏,你父亲叫洛孝廷,你母亲叫寒净,所以你出生后,便给你取名为洛寒。”
“你父亲本是星月国江州城的城主,在一次出巡中意外识得我的姐姐,也就是你的母亲,两人情投意合,不久后我姐姐便嫁给了你的父亲,一年之后也就有了你。”
“本来,你一家人应该是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的,可是就在上个月,朝廷突然下派文书说是要捉拿你父亲一家,你父亲幸因朝中有朋友偷偷报信,才可以提前带着你们逃离洛府。”
“可是你父母却是没能跑掉,最后还是被朝廷的人抓住了,而且可能已经遇害了。”寒柔说到这里,不禁伤心哭泣。
洛星熙虽然并不是寒柔口中的洛寒,可是她知道,从她在这个异世醒过来的时候,她便已经不是洛星熙了,而是早已经变成了洛寒,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必须承担洛寒生前的所以事情和责任,而得知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父母已经遇害了,洛星熙也是难抵失落的情绪,低声抽泣。
“后来我们暗中查探,才知道是柳家栽赃陷害的,说是你父亲不但多年前便与山贼勾结抢夺朝中运输物资,更是与领邦小国暗中合作,透露我国机密情报,伺机助他国谋反。”
“所以,就连一点预示也没有的,柳家便借着皇威大肆抓人,本来凡是跟洛家有关系的人,都叫去盘查了,也有很多无辜的亲友遭殃,而我之所以没有被牵连,是因为我与你母亲的身世,我们的关系鲜少有人得知。”
洛星熙听到此处,不免心中疑惑,“你和母亲的身世?是什么意思?”
“我与你母亲本不是中土人士,我们从小生长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崖谷里,所以在这边没有什么亲戚朋友,而朝廷也查不出我们的家世。”
“寒儿,接下来我跟你说的话,你一定要仔细听清楚,并且不能告诉别人,这是我与你母亲家族的最高秘密了。”寒柔说道这里,双眼直视洛星熙,态度严肃坚决。
“恩,好的,寒儿明白。”洛星熙此时已经完全进入了角色,也以洛寒自称。
“我们寒氏门人,本是住在巴蜀一带的山丘里,那里虽然生活环境艰苦,但是却也是与世无争。可是百年前,中土的开国皇帝为了征服天下,数年与周边小国周旋,战争不断,民不聊生。”
“在一次番邦之战中,中原皇帝负伤逃至巴蜀一带,后被我们寒氏门人所救,待皇帝养伤途中,番邦士兵追至此处,我们寒氏长老在几日与皇帝的交谈中也知道此人心系百姓,更希望战争可以早些结束,便出面击退了追兵,救了皇帝。”
“皇帝也是重义之人,便将随身的调兵虎符赠与了我们寒氏门人,并许诺只要日后我门人出示此兵符,便可以向皇帝的子孙借兵,无论多少都会允诺,以示救命之恩。”
“这块兵符被寒门长老装进了我们代代相传的玉匣子里,而且这个玉匣子本就装有我们寒氏祖传的最高武功秘籍,秋水,并且经过数年后,一次机缘,我们还将开国名将的行军布阵图也一并装在了匣子里,可以说,这个玉匣子乃是这人家至宝,得此匣者,便可得天下呀。”
寒柔说到这里有些激动,单手捶胸,咳嗽了几声。
“姨母,不如您先休息一下,我给您倒些茶水。”洛星熙刚想起身,可是却又被寒柔拽住了衣角,寒柔看了看洛星熙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四十年前,寒门中人出了一个叛徒,叫做寒冲,此人深知我寒门至高机密,于是便与中原皇族合作,挑起内战,这也是后来导致了分国的原因。”
“寒冲与当初的三皇子合作,一并分割了土地,也就是现在的焰阳国,而寒冲便是当今焰阳国的国师。”
“后来寒冲将玉匣子的事情告知了焰阳国的国主,所以我们寒氏门人便一路被追杀,最后我们便逃到了中土的西部,也就是我与你母亲从小生活的地方,羽崖谷。”
“那里是一处悬崖绝壁,谷口有一块似鸟类羽毛的石碑,不知被谁用剑雕刻羽崖二字,所以我们便称之为羽崖谷。”
“此谷是我们当时的长老发现的,与世隔绝,犹如人间仙境,由于入口及其隐蔽,所以我们便藏在里面几十年,后来谷中年轻的一辈不干寂寞,便也陆续出谷,我便是其中的一个,后来便认识了你的姨丈,姐姐是晚我三年才出谷的。”
寒柔说道这里,转身面对着她的梳妆台,寒柔向门口处看了看,确定没有什么异动,便轻轻敲了敲柜子底部,只见一个暗格慢慢出现在眼前。
“姨母,这是?”洛星熙以前倒是在电视里看见过这种类似机关的东西,可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梳妆台居然也有此等巧妙设计。
只见寒柔伸手取出一个青木小盒子,并慢慢将其打开,一个青铜蛇头钥匙印入眼帘。
“寒儿,这是当年姨母出谷时,我的师傅交给我的,并且再三交代我一定要将这把钥匙藏好,不能告诉任何人。”寒柔脸色认真,语气严肃。
“既然如此,姨母为何还要告知与我?”洛星熙疑惑的问道。
“姨母深深觉得你洛家遇害一事不单单是朝堂上的纠纷,我感觉一定跟玉匣子有关,也许是这星月国的某个人已经知道了关于玉匣子的事,而且当年你父亲迎娶姐姐时,由于有宾客好奇姐姐的出身来历,你父亲醉酒后倒也是说了一些,所以我猜想此事应该是针对姐姐去的。”
“难道说,这个就是姨母所说的玉匣子?”洛星熙好奇看着寒柔手中的青木盒子。
“不,这不是……”一阵脚步声渐渐袭来,打断了寒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