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豹终于凶猛的朝她扑过来,她没有办法逃跑只能奋力一搏。紧握着匕首对准它的脖子迎了上去。
没有刺中,它的利爪在她的肩上划上了三道长长的血痕。灵儿顾不及身上的疼,冲着她的喉咙又是一下,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在这荒郊野外就这样被吃掉。
她真的太柔弱,还没有两下,她几乎是已经放弃了。她清晰的可以感受到柴豹的牙齿已经印在了自己皮肤上。她无力的松开手,等着自己被它慢慢的撕裂。
她就要这样死了,她竟然没有在哭。她忽然觉得是不是这一切都是上天可以安排的,老天不愿意看她如此的受苦,所以要带她离开。
紧张的等待,身体上并没有传来撕心裂肺的疼。雨滴砸进泥洼里溅起朵朵散落的水花,随雨而落的还有那只柴豹的尸体。它跌落的尸体扎进泥洼中惊醒了水灵儿。这样大的雨,她竟然还能分清打在脸上的泥水。
“灵儿”沙哑的都不像他的声音。灵儿缓缓的睁开眼睛,却看不清他的脸。眼角处看到他手持着长剑,血液在剑刃上云开成朵朵胭脂,随后又被大雨冲刷而消失。
她能感到他的手缓缓的伸到她的身下将她横在胸前,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大雨磅礴,所有的声音都淹没在雨声之中。
他的唇贴在她的耳畔,听见渐渐平复的呼吸声,良久,极轻的一声:“你吓死我了”
灵儿颤抖的双手想要抱住她的脖颈,但是意识却在逐渐的模糊,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沉浸在一片漆黑之中。
他的声音颤抖的声音在她意识已经模糊了以后才想起:“对不起,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他将她抱回别苑,原来还差一点她就快要走出那片森林。
走廊上只有他匆匆走过留下的水痕,俊秀将她放在床上,借着灯光检查她的伤势。发现只有肩膀上有些抓痕,他立刻吩咐下人去找大夫,自己则留下帮她处理伤口。
他不敢在离开她,怕她醒来看不到他会害怕。
他小心翼翼的撕开的衣服,伤口已经外翻出来,虽然不是伤的很深,但是依然是血肉模糊的样子。他紧咬着牙,在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以后,拿出一个极小的瓷瓶。白色的粉末轻轻贴合在她的肌肤上。
灵儿的意识似乎被疼痛唤醒,闷哼一声轻轻的皱了皱眉。
“灵儿?”他颤抖的唤她,声音沙哑分辨不清他到底喊的是什么:“灵儿?”
灵儿皱着眉却没有睁开,脸色惨白的如同一张纸。气息也渐渐的变得微弱,昨日的内伤,今日的外伤,加上淋了一夜的雨,此时的她的呼吸已经渐渐的开始减弱。
俊秀的身子微微的颤抖,声音也有些断断续续:“灵儿,你不能在穿着这身试衣服,我帮你换下来。”他的手上在碰上她的衣领时,稍微顿了顿:“我会很轻,不会弄疼你。”他最后的这句话很轻,更像是在对自己说。
他一件件的解开她的衣衫,她白皙的酮体毫无遮掩的展现在他的眼前。他从没想过她已经瘦弱的脸肋骨都变得根根分明,仿佛上面覆盖的只是一张皮。
他迅速的把她的身子擦干,翻身的瞬间却在她的背上看到几条长长的疤痕,不像是剑伤,更像是被什么动物抓伤后留下的痕迹。他的眉蹙了蹙,手指轻轻的触上她的伤疤。她的皮肤十分白皙,娇嫩的如同刚出生的婴儿。后背的疤痕却如同黏胶一样紧贴着她的皮肤,无法拭去。
为了怕她在此受风寒,俊秀来不及多想,迅速的给他包好伤口,换上干净的衣服。
现在唯一能等的就是大夫,他焦急的一遍遍的摸着她的额头,越来越滚烫。她虽然没有任何反应,但是她一定痛着,难受着。
他此刻多希望躺在床上的是他,若不是他,她就不会受到如此的伤害。他很不等抽自己两巴掌,可是这样根本于事无补。
从她遇到他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没有幸福。这一切都是他带给她的,他不要她死。只要她还活着,他才能补偿她。
灵儿醒来已经是在三天以后的清晨,她躺在柔软的被褥里,脚下还放了暖炉,热乎乎的感觉从脚底一直蔓延到了全身,好舒服。
她闭着眼,她本来以为会死的。如今却能感受到如此温暖的温度,她舒展放松的四肢被厚厚的被子盖着,她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像一直飘忽的羽毛,想睁眼又睁不开。
有一双手在被子里揉捏着她的四肢,让她的经脉更加的放松,她挣扎着想睁开眼睛,却试了试还是失败了。突然想起那夜昏迷前的那个身影,是他救了自己。
“谢谢你…宝言”灵儿低低的说,他终于把她从阎王那里救了回来。
揉捏胳膊的手突然一紧,稍微用劲的力道让她觉得好疼。那双手从被子里退了出去,耳边传来了她不敢相信的声音,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却清晰的感受到那双手给与自己的疼痛。
“伤口还疼吗?”关切的问她,还不忘帮她掖好被角。
灵儿缓缓的睁开眼睛,果然是他。
她如同打量一个陌生人一般看着他的脸,那张曾经熟悉又陌生的脸。灵儿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眼前的人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转过头,看着床帐,其实心里已经十分清楚,却不知道这句话为何又不自觉得脱口而出。
俊秀无奈的叹了口气,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脾气,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能够平稳些:“等你好了,我就会离开。”
“其他人呢?”她只是冷冷的回他,心跳却不知道加速了多少倍。
“走散了,不过我已经留了记号,相信很快他们就会找来了。”他看着她的脸,本想说出的话硬是生生的咽了回去,只是拿起桌上的粥递到她的眼前:“你受了伤,我们需要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了。”他舀了一勺清粥,吹了半天,再确认了可以入口不会烫到她又不至于太凉伤到胃的时候才递到她的嘴边:“来,吃点东西!”
“我不想吃,你放下吧。”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无法直视他。她害怕,害怕他对她太好,怕再一次沦陷,在一次的受伤。与其如此,她就不该给自己任何念想,一丝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