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死死,就此纠缠!
幽萘涵手里拿着白玉发簪,一直琢磨着这句话。离君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内心是震撼的。生生死死,这四个字用来形容她与离君羽是再贴切不过了。
这一个半月来,她好几次都踩在了死亡的边界线上,每当她要跨过去的时候,离君羽就会出现将她拉回来。以前总是说自己求死不得,现在呢,是与离君羽在玩一场生生死死的轮回吗?
萘涵无法否认,听到离君羽的这句话时,她的内心是震撼的,就此纠缠是不是意味着从此要捆绑在一起?
沁儿,萘涵想象着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孩,自己只是提到名字离君羽都会动怒,她在离君羽心里的地位不言而喻。既然如此,他为什么又要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胸口又传来一阵针刺的疼痛,感觉比上次还要强烈,萘涵紧捂着胸口,那里有一股力量好像想要冲破胸膛冒出来。难道离君羽真的是她逃不开的劫吗?
“萘儿,怎么了?”离君羽见她坐在墙角良久不说话,额头开始冒冷汗。
“没事。”萘涵躲开离君羽伸过来的手,挪到了另外一边。
“哪里不舒服吗?”离君羽手下落空,干脆挨着萘涵坐了下去。
“没有。”萘涵冷冷的说,又往旁边挪去。
“叶落!”
离君羽冲着外面一喊,叶落竟然立马就出现在牢门口,“王爷。”
“你去把小暮带过来,让他给王妃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王爷。”
“是什么是,我没事,不许去。”萘涵对着叶落说道。
可是离君羽一个眼神,叶落头也不回的就走掉了。
“离君羽,你什么意思,非我有点事你心里才痛快吗?”萘涵对着离君羽大吼道。
“萘儿,就让小暮看一眼,要是没事不是更好吗?”
“有没有事我自己难道不知道吗,离君羽,能不能麻烦你,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萘儿,你到底是怎么了?”
离君羽发现她的情绪很不对,刚刚还好好的,这么一会功夫,她究竟是哪里来的火。
“不用你管。”
萘涵推开离君羽踉跄的站起身来,可是没走几步,就单膝跪倒在地上,胸口那里越来越疼了。
“是不是昨晚伤在哪里了?”离君羽发现她一直用手捂着胸口,紧张的跟了过去。
“你听不懂吗,我都说了不要你管,你放手。”
离君羽强行要掀开她的衣服看个究竟,萘涵挣扎着要推开他。
“不要我管,你想要谁管。”
离君羽紧拽着幽萘涵的手腕,萘涵挣扎时扯到他的伤口,他疼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可是就是不松手。
“谁管都行,就是不要你管。”萘涵怒气横生,跟他杠上了。
“谁,你喊他出来,哪只手敢管,本王砍了他哪只手。”
离君羽每次听到她说不要他管,不关他的事,他的心里就不舒服。刚才他的话说得不够清楚吗,她现在竟然还要跟他撇清关系。
“你都要砍他手了,我还叫他出来,是你傻还是我傻?”
萘涵瞧见离君羽真的要发飙,而且看到他刚才扯到伤口时眼里一闪而过的疼痛,她的语气不由的就软了下来。
“当然是你傻,除了你,还有谁能比你更傻。”离君羽好笑的捏着她的鼻子,刚才被她挑起的怒气,因为她的这么一句话,竟然又平息了下去。
“你才傻呢,”萘涵嘟嚷着拍开他的手,“你以后离我远点,咱们可是有协议的。”
这时,叶落已经带了楚暮过来,萘涵对着叶落说道:“你去给你家王爷换间牢房,或者给我换也行。”
“王妃,这个牢房不住的挺好的吗?”叶落一脸难色。
“这么好,你进来住啊。”萘涵呛声道。
“这个……”叶落求救的看向离君羽,王爷跟王妃这是怎么回事,闹别扭了吗?
“王府里不是还有事吗,还不赶紧去。”
离君羽冷声说道,叶落一个激灵立马反应过来,“是啊,王府还有事,铁叔一个人忙不过来。王妃,我先走了,王爷,我明天再来。”
说完,叶落让楚暮把医药箱留下,带着他拔腿就走了。而楚暮则是一脸的莫名其妙,这是闹哪样,他刚才正睡觉呢,叶落非把他喊醒过来看病,现在一句话没说,他又拉着他走了。
“喂,死叶落,你回来!”萘涵冲着叶落大喊道,可是叶落反而跑得更快了。
“你去跟狱卒说,让他们给你换一间牢房。”萘涵怒气冲冲的转身对着离君羽说。
“本王是个病人,没有力气,你要换你自己喊。”离君羽有气无力的站起来,坐到桌边,淡淡的说道。
“你怎么没有力气了,你刚才劲还这么大?”萘涵不服气的说,他刚才拽着她的手腕,她使劲都掰不开,他这是没有力气吗?
“就是因为刚刚用力过猛,所以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离君羽就着萘涵的话说。
“离君羽!”萘涵大声囔着他的名字。
“萘儿,本王伤的是胸口,耳朵还是好使的,你可以小点声,不然到时候该把嗓子伤了。”
萘涵看着离君羽死乞白赖的模样,气得直跺脚,他丫的,竟然给她来这么一招。
萘涵郁闷的往床上一躺,四仰八叉,占据了整张床。她也不用去喊什么狱卒了,他能这么说了,就算她把狱卒喊来了,也肯定不会搭理她。
行啊,你不换,牢房里就一张床,那你就睡地上去吧!萘涵冷哼一声,把被子往头上一蒙,不再理会离君羽。
萘涵蒙上被子,好一会了都没有反应,离君羽担心她把自己蒙死在里面,可是等他过去掀开被子的时候,发现某女睡得真熟,而且睡相极丑。
“长得不好看,睡觉还这么难看,关键脾气还这么大,真是一点也不可爱。”离君羽对着睡着的萘涵说道,虽然怎么看都不可爱,可是他又看哪都觉得顺眼。
“又没让你爱,关你什么事。”
萘涵在睡梦中嘟囔着,好像听到了离君羽在说话似的,可是离君羽一叫她,她不耐烦的一个翻身,滚到床里面接着睡了。
“你的事除了本王,谁敢管!”
离君羽眼里满是宠溺的看着幽萘涵,躺在她刚腾出的半张床上,然后一手把她抄进怀里,也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萘儿,醒醒!”
睡的迷迷糊糊之间,离君羽感觉到怀里的人在瑟瑟发抖,而且嘴里不知道在呢喃什么,额头上还在不停的冒着冷汗。离君羽又接连着唤了她好几声,可是萘涵还是一样,怎么也叫不醒。
“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怀里的人突然抱紧了自己,离君羽看过去,幽萘涵还是紧闭着双眼,悲伤的痛哭起来。
“萘儿不怕,我在这里。”
离君羽搂紧了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他想起那次运功为她压制毒素,她在睡梦中也是这样哭得一塌糊涂。这一次,他想应该又是做噩梦了吧。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样梦,让她这么害怕。
“顾熠,不要!”
萘涵大喊一声,惊恐的睁开了她那双明亮的眸子,正好对上离君羽越发冷峻凝重的眼神,他拍着她肩膀的手也在听到她喊着的那个名字时顿住了。
“离君羽,你这是在干什么?你怎么在床上的?”
萘涵看到自己被离君羽搂在怀里,而且她的头正好压在他受伤那边的胳膊上,萘涵迅速将头移开。而这个动作看在离君羽的眼里,更像是一种排斥。
“你刚刚叫的人是谁?”
萘涵准备起来的时候,离君羽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他由内而外的散发着戾气,每一个冷漠的气息都在告诉幽萘涵他心里的愤怒。
“什么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萘涵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你不知道?”离君羽紧拽着萘涵的手反问,他的眸子变的冰冷,“你不知道你会时时刻刻惦念着他,每次梦里都会喊着他的名字吗?”
“离君羽,你抽什么疯,讲话要讲就讲清楚点。”
萘涵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真是莫名其妙,她睡一觉起来,他就跟兴师问罪似的。
“本王讲的还不够清楚吗,还是你从来都喜欢顶着你这张无知的脸在本王面前装糊涂?”
“我装糊涂?”
面对突然抽风的这么一个人,萘涵真是有些无言以对。本来就够莫名其妙的,而且她刚刚又出了一身的汗,她这会根本就没心情陪着他疯。
“你就当我装糊涂好了,我没什么好告诉你的。”萘涵说着要挣开离君羽的手下床。
“本王在问你那个男人是谁,今天你要说不清楚,你休想走。”
离君羽狠狠的又将萘涵拽了回来,因为用力过猛,她的额头直接就撞到了天牢的墙上,流血了。
麻蛋!萘涵看着沾在手上的血,最近她都快成碰瓷的了,一碰总要流点血,受点伤。
“对,没错,是有个男人。但是我凭什么要告诉你,还有一个半月我们就解除协议,到时候你大可去找你的沁儿,我就去找我的男人,大家各走各的路,从此一点关系也没有,这样的回答你满不满意?”
萘涵来了脾气,也不管离君羽说的是哪个男人,他不就是想要个答案吗,她给他就是了。反正不管是哪个男人,都不会是他。
“你跟本王签婚前协议,就是想三个月后与他生死相依是不是?”
听到幽萘涵的回答,离君羽整个人都无法冷静,他掐住幽萘涵的脖子,恨不得立马掐断了它。
“你说的没错,我就想跟他双宿双栖,才跟你签协议的。”萘涵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你找死,本王告诉你,就算是死,你也只能是我翎王府的鬼。”离君羽不由的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呼吸变得越来越艰难,眼前的景象也越来越模糊,萘涵索性自觉的闭上了眼睛。如果能这么死,就算有违师命,她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