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余位士兵,面色凝重,背背大刀,腰上缠着手榴弹。闷宝浑身一颤,很想大声哭出来,紧咬嘴唇,把眼泪憋回去。
第3团派出敢死队,准备强攻界首高地,站在最前排的100余位壮士,都是敢死队的成员。不带枪、不带子弹,这100余位壮士要用捆绑手榴弹的身体炸开鬼子的防御工事。
“第3团的官兵,都是和日军打过仗,负过伤,伤好归队的老兵,都给老子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老兵怎么打鬼子,第3团的老兵怎么做,你们就怎么做。”闷宝严厉地说道。
“是,长官!”4连的官兵响亮地回答道。
敢死队的官兵齐齐看向4连,郑团长说道:“600团先锋营4连,刚刚说话的就是连长石闷宝。”
闷宝的传奇传遍第5军,“石闷宝”三字一出,第3团的士气为之一振,官兵面带微笑,齐齐看向闷宝。
第3团在前,200师在后,总攻开始,国*军的炮火再次将界首高地覆盖,在轻重火力的掩护下,敢死队向界首高地发起冲锋。
接近日军环形工事时,冲在最前面的敢死队队员,拉响手榴弹,扑进环形工事,手榴弹的爆炸声伴随日本鬼子凄惨的呼喊声,在界首高地前沿阵地此起彼伏,断肢、残臂、人体器官直冲苍穹。
第一轮攻击,日军的环形工事被国*军硬生生地撕开,剩余的敢死队队员冲进界首高地,步兵紧随其后。日军轻重机枪的位置在闷宝的脑海中浮现,闷宝拉响德制木柄手榴弹,50米左右,鬼子的轻机枪突然开火,三个正在跨越环形工事的弟兄瞬间倒下,闷宝掷出手榴弹,久违的空中开花,在操作轻机枪的鬼子头顶爆炸。
“11点方向,65度左右,火力压制!”闷宝喊道。
闷宝话音刚落,在闷宝指出的方位,又一挺轻机枪向高地前的国*军扫射。4连的官兵向着这个方位射击,每个士兵大约开了两枪,打掉这挺轻机枪。
“冲进环形工事,就地掩蔽,快!”闷宝喊道。
4连的官兵向日军的环形工事跑去,十几个弟兄中枪倒地,大部分官兵冲进环形工事,按照闷宝的要求,就地掩蔽,少部分弟兄正在跨越环形工事,日本鬼子掷出20余枚手雷,正正地落在4连刚刚射击的位置,正在跨越环形工事的20余个弟兄倒下了。
4连的官兵向闷宝投去感激的目光,再慢5秒钟,20余枚手雷,能将4连的建制炸残。
“白刃战,冲!”闷宝喊道。
4连的官兵从地上爬起,奋不顾身地冲向日军,在闷宝看来,再不和鬼子短兵相接,鬼子又要掷手雷。
日本鬼子源源不断地从坑道和地下掩体里冲出,国*军步兵和日军混战在一起,喊杀声响彻天际。
敢死队猛冲猛炸,拉响手榴弹,往鬼子人群里扑;拉响手榴弹,往鬼子坑道里冲;拉响手榴弹,往鬼子碉堡上撞……敢死队全数阵亡。
日军从界首高地半山腰冲下、从坑道冲出、依托地下掩体近距离射击,日军拼死抵抗,国*军步兵奋勇向前,伤亡惨重,4连伤亡过半,界首高地外围防御阵地被国*军肃清。
和国*军胶着的日军边打边撤,迅速拉开距离,半山腰和碉堡里的鬼子向国*军开火,国*军步兵无法前进,只能就地掩蔽,幸亏有夜色和鬼子的战壕作为掩护,否则,冲进日军防御工事的弟兄,将成为半山腰和山顶的鬼子的活靶子。
郑团长一咬牙,派出第二批敢死队。200师迅速展开,为敢死队提供火力支援。闷宝听到身后的枪声,回头看了看,高声喊道:“弟兄们,往死里打!”
4连的官兵从战壕和掩体里探出头,向着正前方晃动的人影急速射击,第3团步兵营的弟兄也探出头,向正前方和半山腰的鬼子猛烈开火,国*军强大的火力使得战壕里的鬼子不敢探出头。
高地上的两座碉堡,六个射击孔,一刻不停地向国*军射击,60米左右的位置,日军新建四个暗火力点,封锁敢死队的去路,跑在最前面的敢死队员中枪倒地。
“2班,跟我上,打掉那四个暗火力点,其余弟兄火力压制!”闷宝喊道。
闷宝带着2班,匍匐前行,与此同时,第3团步兵营也派出一个班,向暗火力点匍匐前行。
一道白光飞从界首高地飞向国*军一侧,闷宝见状,急忙喊道:“退回去,快!”
2班的弟兄迅速退回,闷宝不退反进,躲在山石后面,一发照明弹从国*军阵地上降下,把国*军的阵地照得通明,碉堡和暗火力点的鬼子借助这道光,向国*军急速射击,数十弟兄倒下,战壕里的鬼子趁机探出头,对国*军进行反击。
闷宝拉响手榴弹的同时,微微探出头,密集的子弹从脸边呼啸而过,第3团步兵营、4连和敢死队的弟兄看到这一幕,都为闷宝捏把汗。
“这狗*日*的,要是脸上再挨一发子弹,让我怎么跟他媳妇交待?”第3团步兵营营长说道。
闷宝隔着岩石,掷出手榴弹,德制手榴弹引爆时间果然精确,手榴弹在鬼子头顶2米左右的位置爆炸,鬼子的火力顿时熄了一片。
“好!闷连长,你是我大爷,我代第三团的弟兄谢谢你!”步兵营营长喊道。
枪声大作,营长的话,闷宝没听见。闷宝再次微微探出头,呼啸而来的子弹将岩石打下一块又一块,一小块碎石,击中闷宝的鼻梁,又酸又疼,闷宝流出眼泪,凭记忆,闷宝第二次掷出手榴弹,这枚手榴弹,在鬼子战壕上方3米左右的位置炸开,鬼子的火力又熄灭一片。
第3团和600团的长官拍手叫好,200师的官兵急速射击,界首高地上的日军渐渐不支,龟缩在战壕里。
闷宝扑倒在地,向五六米外战壕滚去,士兵不解地看着闷宝,多希望闷宝再掷几个空中开花,减少弟兄们的伤亡,步兵营的营长喊出一声“好!”
数枚手雷飞向闷宝刚刚躲避的岩石,闷宝滚入战壕的一瞬间,鬼子的手雷爆炸了。
闷宝安然无恙,鼻梁碰到接住他的士兵的枪,更酸更疼,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
“我没哭,被飞起的石子打到鼻梁,又撞到你的枪上,鼻子又酸又疼。”闷宝说道。
“长官,我想接住你,鼻梁没断吧?”士兵问道。
闷宝摸了摸鼻梁,笑着说道:“没断,别紧张,我好着呢!”
士兵恍然大悟,对闷连长,不在是羡慕,而是钦佩。
冲锋号吹响,步兵营、4连冲出战壕,敢死队高喊:“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