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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生日快乐

忘忧像平常一样从窗户跳到屋內,走下楼坐在了饭桌前,“今天星期几?”忘忧拿起筷子询问道。

“星期四。”

“今天晚上十二点……”

“我知道。”忘月恒点了点头。

“碰碰碰……”一阵敲门声响起,两人的筷子同时定在了半空中,对望了一眼,忘月恒顺势将自己的碗筷收拾起来,冲进厨房,蹲下身子,提起裤角,一把枪从中抽出来,碗静静的放在地上,一点声音也没有……

忘忧将口中的米饭完全咽下去,将筷子安静放下,抽出一张卫生纸,擦拭着嘴巴。敲门声至始至终没有停过,“不是来找麻烦的。”忘忧心里默默念着,如果是敌害之人只需敲击几下,然后停下来,绝对不会胡乱敲门,因为……只有这样才会有短暂心理准备迎接“危险品”。

步伐稳定的移动,右手袖子伸出一根黑色的奇怪棍子,左手搭在门把上轻松的转动,久违没开过的门发出嘎嘎的刺耳声,忘忧已经忘了上次开门是在多长时间以前了。

“先……先生,你好。”门外的人吓得后退数步,扶了扶快要掉的帽子,紧张的打着招呼。

“警察先生,有事么?”音调沧桑充满魄力。

“我……是这一代巡警,连续几天看你们家的灯从未亮过,就来看看,有什么麻烦么?”

忘忧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了解,进来坐吧。”

“啊?”巡警愣了一下。

忘忧将黑色的管子重新收进袖子里,身体微微一侧,门只开了三十度,面前的警察扶了扶帽子,迈着复杂的步伐走进了黑漆漆的屋內。

不远处……“怎么办?”草丛中拿着望远镜的人问道。

另外一个人笑了笑:“呵呵……走吧。”

巡警一进屋內就被餐桌上的晚餐吸引了,蜡烛的灯光迫使饭菜明亮了几分。

“哇……你们家环境相当不错啊!”巡警在客厅来回打转。

“刚刚搬来,还没有时间收拾。”

“先生您姓……”

“忘。”

“听忘先生这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刚刚回国。”

巡警来回走动,时而拿起桌上的饰品观详,时而闻着屋内的气味:“出国好啊,能长见识,哪像我们,一辈子都被困着。”

“困着有时比跑来跑去强得多。警察先生,吃饭没有?”忘忧重新坐在了餐桌前。

“忘先生……”巡警在周围警惕打望,“如果我没有记错,有一个女孩回到家里,她在哪儿?从未见你出过门,你的职业是什么?”双手撑着桌面,双眼微微闭上,严肃的质问着。

忘忧端起一旁的白水喝了一口:“她是我女儿,刚刚吃完饭现在在房间做作业,我的职业是摩托车车手。警察先生……吃饭了没有?”

“南街的叉烧包不错。最后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一直关着灯?”眼神严厉了几分。

“外国可没叉烧包……”忘忧伸长脖子,与巡警脸的距离不到三厘米,小声回答,那种声音十分安静,就像在演绎鬼片一样,“我们在黑暗的地方呆惯了,一下子跑到光明处,眼睛……会瞎的。”

巡警的额头露出了虚汗,懂了又好像没懂,与他对视了三秒,“爸……是不是有人来了?”这时,楼上传出了一阵女孩的声音,只见忘月恒站在楼梯处,双手扶着围栏,惊讶的看着巡警。

声音打破了一切,巡警身体立起来露出了放松的笑容:“呵呵……不好意思,忘先生,打扰了,我想我该走了。”

“南街的叉烧包有空我会去吃的,阿月回去做作业吧!警察先生慢走。”忘忧快速的站起来和警察一同来到门口,在开门的一瞬间,巡警的目光扫了眼忘月恒,只见她眨巴着眼睛,样子十分可爱。犹豫了几秒,走出门外,朝着忘忧敬了简单的军礼,头也不回的离开他们家的区域。

关上门后,“下来继续吃饭吧,没事别老往楼上爬。”

“你不说我在房间么?所以只能爬上来了啊!”

“呵……傻丫头!”忘忧没有多理会,再次坐到餐桌前,将透明玻璃杯里的白水一口气喝完。

“嗯……”一阵愉悦的呻吟声响彻房间,马超夹着被子欢快的翻了个身,咽了咽口水,眼睛微闭,露出甜美的微笑,很满意的样子。

突然,在床头柜一阵经典的诺基亚铃声响起,眉头渐渐紧锁,嘴巴张开,将牙缝完全露出来,又翻了个身,将头埋在枕头里,铃声像噪音一样故意骚扰着他,“啊……”马超终于安奈不住,从床上奔溃的立起来“哪个混蛋?”一把抓起手机“喂……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睡了?”

“呵呵……”电话里传来阴冷的笑声。

马超的瞌睡虫顿时被吓死了一半,“你……是……”

“我的好心好意今晚可不要当成驴肝肺了。”

马超吃惊的看着手机屏幕,从音色基本可以判断出到底是谁?“忘忘……月恒?”

“答对了,真是充满斗志的侦探,现在连窗帘都不拉了。”

此话一出,不加思考的扭头看着对面的住宅,每个房间窗户都紧紧关闭并且拉着窗帘。“不用找了,我不在房子里,你现在用的这款手机应该是诺基亚638。”

“我去……”马超差点将手机扔掉,在空中徘徊了几下在一把抓住:“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手机型号,以一般的望远镜是根本看不到的,难道……”

“呵呵,你现在在我的狙击镜下。”

沉默了片刻,马超头和身子垂下去:“你到底想怎么样?一枪毙了我?谅你也没那胆子。”

“请你把窗户打开。”

“你想干嘛?”

“正如你说的,我没有胆子杀你,又在担心什么呢?”

马超没有动静,手心开始冒汗,心脏跳动声不知不觉的大了起来。

“再说,我的枪口对着你,但另外一个枪口也对着我,我一开枪自己也会没命。”

“另外一个枪口?”

“呵呵……你旁边房间的那位女孩,没想到她居然也有跟我同一款的狙击枪。她是你保镖么?”

“凌月?我知道了!”马超掀开被子,并没有开灯,穿上拖鞋,走到窗户前,眼珠来回转悠,“隐藏的真好,到底在哪里?”心里边念着手不自觉的抬起来,搭在窗户上……将手机拿远,身体前倾,这时,手表亮了,“凌月,可以开么?”

“开……”

“嗯……”

“嗖……”窗户快速拉开,然后一直保持一个姿势,胸脯一上一下,大口的气往外吐,由于是冬天,嘴里的白色如同蒸汽一样一直未停下来。什么事也没有……

重新将电话放在左耳:“你在干嘛?”

“别急嘛,还有八秒钟,8,7,6……”

“什么?”越往下数心里就越忐忑,即使推理出自己不会死,但杀手的倒计时一般都不会有好事发生。

忘月恒伸出舌头来舔了自己的嘴角:“3,2……1!”手指按下扳机的一瞬间,第二天的钟声也即时敲响,枪口火花四射,“哔……”消音器下的子弹更加灵活,就在子弹出来短短的几毫秒,一旁的凌月放下狙击枪,忍不住笑出声来,拉上窗帘。

一阵风从马超的耳旁飞过,“碰……”什么东西射在了房间墙上的飞镖靶子上,他微微转头,一根针插在了飞镖靶的十环上,针上还挂着一个小到只有大拇指这么大的礼品盒。

“生日快乐。”电话里的忘月恒笑着说道,如果不是忘月恒的声音提醒,他根本没有回过神。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睡觉了,另外……谢谢你相信我。这是我电话号码。晚安了……侦探大人。”

“嘀嘀嘀……”电话挂了,马超擦了把汗,莫名其妙的眨巴眼睛,无语的将电话丢在床上,直直的倒在床上,闭上眼睛缓了下神经,接着拿下小盒子,打开……“y?你可真行啊!”他苦笑的看着“礼物”,月光的照耀下,一个金光闪闪的普通子弹静静的躺在盒子里,拿起子弹,“怎么那么重,金的!”他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第二天马超在上学路上的他不停打着哈欠,眼角有些泪点,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遇到昨晚半夜那种情况,不管是谁,要么晚睡,要么失眠……

一进教室,大家依旧像平常一样,发呆的发呆,吃早饭的吃早饭,看书的看书……就等待着一件事,等待早自习铃声响起,找到自己的座位,放下书包,顺势就趴在课桌上。

“喂,我们今天的大寿星怎么了,不会是因为生日睡不着吧。”小胖在后方嘲讽着,说归说,还是把礼物盒掏出来放到马超桌上,“在怎么,我还是一如既往的第一个送你礼物的人噻。”

马超突然起身,接过礼物:“呵呵……谢谢。”然后不经意间瞟了眼小胖身旁的忘月恒,其实第一个送他礼物的人……唉……说多了是泪啊!

接下来……每隔一定的时间段都会有礼物送上,除了和自己玩得很好的朋友外,还有些原来暗恋马超的女生,有些不知道他过生日的人,没时间准备,棒棒糖,旺仔牛奶,笔记本都一一奉上。班主任也在课堂上公开对他的祝福,有些人甚至开玩笑道:“哈哈18岁了,以后杀人可要偿命的哦!”真是一群欢乐无限多的同学……

一天繁忙的学习结束了,马超总感觉这一天除了读书,都在说谢谢,下午放学……文博,小胖,夏米,凌月还有主人公马超都没有着急回家,明天周末,一起商讨等下去哪里庆生,马超倒无所谓,听着他们激烈的商讨,反正都是自己掏钱,去哪里不都一样么?

忘月恒在一旁孤独的收拾书本,“一起去吧!”

忘月恒停止收书,抬起头呆呆的看着马超。“不用了!”

“今天马超过生日,以往都是在学校过的,这次难得撞上这么好的日子,不去多可惜啊!”小胖在一旁小声劝阻道。

夏米也加了把油:“小y去吧,在一起很开心的。”

“你们朋友间的聚会,我一个外人去干嘛呢?”忘月恒的这个回答让大家有些出乎意料。“我就不添热闹了,你们玩得开心。”说罢,起身准备离开。见她越走越远……

“我们也是朋友啊!”这个声音,马超几乎是吼出来的,幸好班上同学都走光了,不然……又是很好的焦点。“求求你了,y!”后面的这个声音显得温柔太多了。

忘月恒刹住脚步,扭头看着五个人期待的目光,低下头想了阵子……抿着嘴巴,眼睛一眨一眨的,原本依旧想残忍的拒绝,“好……”咦……自己为什么会……给出那样的回答。

“好耶!”小胖开心的叫了一声,其余人也都纷纷笑了。

星期五的游乐园非常热闹,因为在这个时间点上,每个家长或者彼此之间的好伙伴都会放下一周的忙碌来这里尽情放松,找到真正的自己。

六个人的身影成了游乐园最亮丽的风景线,他们一前一后的走,每个人脸上挂着甜美的微笑,除了……凌月,在射击场上,忘月恒快速的扣动扳机,快速的子弹上膛,精准的射击引起了无数人的围观,整整一整面墙的气球全部击中,气球爆裂声几乎成了一条直线,无论是远程射击,移动靶射击都令人刮目相看,接连打破游乐场射击项目的记录,让人惊叫连连,“妈妈,那个姐姐好帅啊!”一个小女孩扯着自己母亲的一角惊喜的叫着。因此……店主也损失了好多礼物,看来自己要将忘月恒添加到黑名单里去了。忘月恒将赢得的所有礼物中挑选了一个最漂亮的送给了刚刚夸自己的小女孩,分开时摸了摸她的脑袋,样子十分可爱,和以往在学校完全不同。

海盗船,云霄飞车,过山车等等游戏项目都走了一遍,也不管什么绅士不绅士,淑女不淑女,一个劲的放声大叫,将所有的压力释放出来。许多游乐项目忘月恒都不会,就连怎样绑安全带都不知道,砸地鼠很有意思,套圈即使知道是圈套也要试一试,水族馆里的鱼很可爱,棉花糖很好吃,y来游乐场好像不是来玩的,是来尝试新鲜的事物一样。

鬼屋当然是必不可少了,即使夏米在马超的保护下,依旧不敢睁眼,来这个游乐场很多次,走了很多次鬼屋,她始终不知道你们的“鬼”到底长什么样,因为全程她都是闭着眼睛走的。凌月就更别提了,工作人员都不准让她进去,第一次进去,就破坏了很多“鬼”,接着……就不用多说了。晚饭到临近的餐馆就餐,吃的是热情似火的火锅,即使很辣,但也拼命往嘴里塞肉丸,毛肚,麻辣串……令所有人嫉妒的是自始自终夏米和马超的手都是牵着的。

在夜晚,游乐场灯火辉煌,目不暇接,疯狂了一天,如今也该好好休息一下,坐着灯光闪闪的旋转木马,旋转木马中最抢手的位置永远都是王子和公主的轿子,今天他们第一次抢到了那个位置……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分钟,但依旧很满足。

六人坐在小船上,工作人员划着桨,带着大家来到湖中心的喷泉位置,喷泉散发出白光,随意的变换喷射状态,只能用美字来形容,忘月恒趴在船楞上,伸手触摸着冰凉的湖水,嘴唇露出微微笑容,小胖离她只有几公分的距离安静的看着她的侧脸,那种侧脸只有母亲才有……他不知不觉的也跟着忘月恒笑了。

“啊……”这是马超是最讨厌的第二个项目,因为鲤鱼在船下来回游荡,像要把他吃了一样,他只能紧紧依靠夏米,身体打着哆嗦,什么?问他第一个最讨厌的项目……水族馆啊,他进水族馆就如同夏米进鬼屋一样,整个过程闭着眼睛,所以……到目前为止他都不知道水族馆里有哪些鱼,好几次都是被绑进水族馆的。

最后一个项目,大家都知道,情侣项中最唯美的摩天轮……马超和夏米,凌月和文博,小胖和忘月恒,按照这样的规律坐在三个不同颜色的“铁皮箱”內,摩天轮的巨大能俯瞰整个游乐场,点点星光如一泻千里一般照着大家,除了夏米和马超的箱内比较正常外,另外两个箱內……充满了尴尬。

文博甚至不敢看凌月的脸,把头勾得低低的,忘了自己的恐高症,凌月却静静的看着文博,没有说话,没人注意到她甜美的笑容,没有人在意那份不同寻常的尴尬,即使都不说话也希望能永远下去。

忘月恒像个小孩一样趴在窗户上,望着外面的世界,时不时小声的叫一声。“你从来没有做个摩天轮么?”小胖问道。忘月恒扭头看着小胖,笑着摇了摇头,那是她第一次对自己笑,那种感觉史无前例,“你真的好漂亮。”他的语气很冷静。

忘月恒听到这样的话,将嘴巴鼓起来,“我一直都很漂亮,呵呵……”

“真不谦虚啊!”

“这方面不用谦虚。”

“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你……讨厌我么”

“为什么要讨厌你?”

“唉……像我这种没有文博聪明,没有马超机智,更没有他们俩斯文帅气,没有异性缘也是很正常的嘛!”

“是么?你没有把我当朋友?”

“当然不是了。”小胖立即否定道。

“那么就别说没异性缘。”

“呵呵……谢谢你。”

“是我要谢谢你们。我突然明白,你倘若真的想了解一个人,资料根本没用,只要做他的朋友,你要的资料自然就得到了。”

甚至连棉花糖,摩天轮这些都不知道,小胖渐渐觉得她一定经历了一些正常小孩没有经历过的童年,也明白她的个性为什么这么奇怪,不是不交朋友,而是不会交朋友,他自己暗暗的做了一个决定……

晚上九点,忘月恒和马超同路回家,路上两人聊天的内容都在讲今天见到了哪些有趣的事,忘月恒甚至嘲笑马超怕鱼,没有一点不正常,似乎都忘记了前些发生的各种事情,忘月恒站在自己家门口,心里充满了惆怅,静悄悄的打开门,忘忧像平常一样坐在沙发上,“对不起,爸爸!”

正当以为父亲要大发雷霆时,父亲猛得跑到她面前,给了她一个拥抱“孩子……今天的事情我都知道,你真的该长大了,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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