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第十四章
黑色,林迪依着杨帆的背,熟睡着。
尽管,周围是狂烈的重金属音乐,尽管,周围是少男少女的呼喊,女孩却依然睡得很沉。仿佛天塌下来,都和她没关系。
杨帆轻轻的将女孩的身子放到他的腿上,睡梦中的女孩皱了皱眉但确没有醒。杨帆想要轻轻抚摸着女孩的秀发,但确在就要触碰时停下了。
专注的看着女孩的侧脸,女孩的唇总是抿的紧紧的,只有在睡梦中才会清闲。
杨帆静静地看着放在桌子上那杯红酒,像极了女孩那个时候流出的血液。
他和她的初次相遇,没有王子和公主那般美好和浪漫,他们是在戒毒所相遇的。
没错,是戒毒所,最开始接触毒品时才高一,那个时候的好奇和放纵,导致了他对毒品的依赖,高二时,被父母发现,可那个时候已经无法戒掉了,在被父母扭送到戒毒所时,他在戒毒所门口第一次看见她。
很娇小,很漂亮,穿着一身白色长裙,静静的站在门口,好像在等着什么人。
一开始,以为是来探视的病人,可到最后才发现,她住在自己的隔壁。
从护士的口中得知,女孩是刚上初三的年纪,听护士谈及她时,语气里的心疼以及对从没来看过她的父母的愤怒。他很好奇。
戒毒的痛苦,超出常人的想象,他只觉得自己呼吸都不顺畅,他拼命地用头砸着墙壁,觉得砸晕过去,也好比现在的痛苦。
“喂,你好吵!”门突然打开,女孩穿着蓝色的睡裙把头探了出来。
那时的杨帆,已完全没有力气去搭理女孩,虽然他有着撕碎一切的冲动。
“不舒服?想杀人?”女孩大刺刺的陪他坐在地上。
他抬头看着女孩道:“你没有不舒服吗?”
女孩笑了笑道:“开始是每天都这样,现在是隔几天这样。”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陪你聊会天吧!反正也被你吵醒了!”
男孩抬起头道:“你天天在门口等什么人呢?”
女孩又笑了笑道:“等我妈妈啊,可惜,她一直没有来,他们谁都没有来。”女孩的脸上有一瞬间伤悲,“我看你还不错,父母常来!林磊嫌我丢人,一直都没来看我。”
“林磊,是谁?”
“我爸。”女孩转身向门外走去,又像忽然想到什么“对了,我叫林迪。”
“好男生的名字。”
林迪笑了笑道,“刚想给你拿点好东西,现在算了。”
说罢,看了看杨帆可怜兮兮的表情,还是出了门,手里拿着一盒东西,偷偷的回来。
“香烟?”杨帆疑惑道
“啊,就是香烟啊,用一种瘾来戒另一种瘾。”
“你怎么这么小,什么都干?”
女孩笑了笑:“吸毒,抽烟,打架,无非就是想让他们重视我,可惜,最后还只是作践自己。”
女孩的脸,隐藏在烟雾之中,看不真切,只是那抹悲伤的气息却更加深切。
他听见女孩说:“小子,别在作践自己了,如果这个世界唯有自己才会珍惜着自己,那你和我岂不是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