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伊,你已经长大了,你有你的能力和责任,我们别无选择,只有继续走下去。”伊莲娜眼中流露出慈祥的笑意,拍了拍塞西尔的背:“别担心,塞西尔会帮你。如今你们两人要相互依靠,相互帮衬,若是这世界被修收入囊中,到时候会有更多的人与你们一样痛苦,别让那样的事情发生孩子们。”
塞西尔抬起头来,双目胀得通红:“可我们才刚刚相聚,我以为以后我终于不再是孤独一人,我还要把过去所有的事情都说给你听······”他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
“你不会是孤独一人,你们两人是唯一留下的凤凰血脉,从此以后你们便是彼此最亲近的人。”伊莲娜拉过艾伊和塞西尔的手,把他们俩的手交叠在一起,紧紧地握在手中。
“我知道以后的路会很艰难,可祖母相信你们都是坚强勇敢的孩子,我们凤凰身上流淌的血液不会凝固,无论多么困难,你们都要相互支持着走下去。”
艾伊哭得不能自已,塞西尔紧紧握着她的手,垂眼却也是一片模糊。
伊莲娜拭去艾伊脸上的泪水,爱怜地看着她:“艾,我曾与你说过命运,但命运是太过难以捉摸的一件事,有些人穷极一生也无法弄清楚,而有些人很容易就找到了。我知道你很犹豫,但不妨多给对方一次机会,塞西尔也是,西泽也是,听听你内心的声音,人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与爱的人相守到老,一定不要错过了。”
艾伊抬起头来望着伊莲娜,还有机会吗?难道走到这一步还能有任何机会吗?她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
伊莲娜仰头遥望着暗淡的苍宇,苍老的眼珠映出一片灰暗的云色:“我不知道我们的祖先有没有参与到创世,可他们在漫长的岁月中看着这个世界一点一点改变而美好起来,心里一定是深深地爱着这片土地的。他们创造了《启世令》和《冰火法则》也是为了更好地守护这片土地,他们绝不会希望有一天黑暗永远统治了这个世界,不会希望凤凰的法典沾染罪恶的鲜血。”
她又低头深深地看着两人,紧了紧握着他们的手:“所以当初你们的父母都会宁愿为了凤凰族牺牲也不愿投身在黑暗的泥沼,这是我们的信仰,一定不要轻易放开。”
艾伊怔怔地看着伊莲娜的笑脸,一番话一字一句嵌入心间,伴随着阵阵疼痛。
可她不想要这样的疼痛,若代价是失去一个一个所爱的人,为什么这个最后的凤凰要是她?
即使伊莲娜那样努力地笑着,她依旧能从祖母眼中寻得一丝哀伤的神色。终于,她说道:“我要走了,艾,塞西尔,你们是凤凰族最棒的孩子,也是我最爱的孩子,我会在你们看不见的地方看着你们,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他们望着伊莲娜渐渐变淡的轮廓,手中紧紧握着的苍老手掌犹如流沙一点点消失,最后终于化为一缕轻烟消散在苍莽的森林上空,越升越高。
这一刻,他们才真正意识到,祖母是真的离开,不会再回来了。
无边的森林中突然响起一阵凄厉的哭号,锥心泣血,惊起飞鸟一片,扑棱棱地飞上了阴暗的天宇,化为几点白点,融入到天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