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一算时间,你是十一点左右被人捅的,邹安的房间是十点左右打不开的,等你被人捅了,那人逃跑了,时间差不多是十二点多,凌晨一点的样子。”
光头说道:“那个时候,邹安的房间门又能打开了,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听完光头的这番话后,我忽然觉得心里有些发凉。
一个嘴上跟我称兄道弟的人,见了面还嘻嘻哈哈的,结果暗地里却是想要我的命。
从时间上来看,邹安绝对有作案的时间的。
他房门打不开很可疑,身上有汗很可疑,衣角有鲜血更是可疑。
“那天晚上,邹安故意叫人喝酒,然后装醉,醉了后被人送进房间,他反锁了房门,拿着刀和面罩那些东西,从窗户那里离开,然后跑到足浴中心附近埋伏着等我?”我看着光头,徐徐的说道。
光头点点头,我拿起一杯水,抿了一口:“他捅了我之后,就逃跑了,身上那些汗是因为剧烈跑步出的,衣服上有一点血,估计是天太黑了,或者他太紧张了,没注意,就没去处理,结果被那个小弟看到了?”
“是的,我的推理和你差不多。”光头说道。
一旁的西门平已经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脸上写满了惊愕。
“这……这……”西门平挠着头,说:“作案动机有了,作案时间也对的上,邹安的行为又可疑,这么说来,确定是邹安干的了?”
我和光头同时点点头,光头说:“已经能肯定是邹安了。”
“我那心腹在医院里跟我说完那件事后,我当时太激动了,于是就拿出手机,给刘新你打电话。”
“我是准备把那个重大发现告诉你的,但是我听到你的声音,我激动的心情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我知道,我要是把邹安的事情告诉你的话,你肯定非常生气,会去找邹安算账的。”
“但是那时候你刚刚来到岛外,你的人那么少,你的性格又那么冲动,我怕你不顾一些去找邹安算账,就没有把这件事跟你说了。”光头说道。
我看着他,说:“难怪,我好奇你要说的是什么事,你丫的一直支支吾吾的不告诉我,我还以为你是故意吊我胃口呢。”
光头撇撇嘴,说:“我又不是脑子有病,哪里会没事来吊你胃口啊。”
“我一直纠结要不要把邹安的事情告诉你,不说吧,我憋在心里难受,说了吧,你小子冲动起来我都很难拦住,所以我就一直没说,准备等时候差不多了,再告诉你。”
“拿下青虎帮后,我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你有实力了,我本来想说的,但我考虑到你的势力依旧不是少青帮的对手,而且邹安已经是少青帮的堂主,还非常受何青的重视。”
“我又忍下来了,不准备说,随后你的女朋友出事了,你筹划要去动何瑞远。”
“我心想你连何瑞远都动了,那一个邹安又算什么呢?当时你专心对付何瑞远,我也不想让你分心,还记得在动何瑞远之前,我说等动完何瑞远后,我告诉你我要说的事吧……”
听着光头一句句的讲解,以前他让我疑惑好奇的一些地方,我全部都想明白,全部都理解了。
明白了一切后,我苦笑了一声,这光头别看平时大大咧咧的,遇到重要的事情后,他还是非常认真谨慎的。
一开始怕我冲动不告诉我,然后怕我分心等弄完何瑞远再告诉我……
脑子里想清楚了这些事情后,我抬起头,望着光头,说道:“你他吗是个娘们吧?想事情这么周到,还这么冷静。”
光头撇撇嘴,说:“滚,哥这叫有心计,心思沉稳,明察秋毫,善于观察,有勇有谋……”
“好了,可以了,我知道了,不用再吹了。”我摆摆手,示意光头别再说下去了,这家伙没吃多少墨水,但会指不定蹦出什么成语来呢。
我沉着脸,牙齿轻轻咬着嘴唇,沉默了一会后,说道:“当时捅我那人就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没想到会是邹安。”
“新哥,现在能确定是邹安了,准备怎么干?”西门平问我道。
我说:“那天晚上要不是范姗姗的话,我肯定被邹安捅死了。”
“既然邹安想要我死,我却没死,现在被我知道了,那只能他去死了!”
光头皱皱眉头,说:“我知道我跟你说了之后,你会想弄死邹安的,但是刘新,弄出一条人命来,这事儿想解决,就比较麻烦了。”
我点点头,说:“我知道,我会做好两手准备的。”
所谓的两手准备,第一个就是宰掉邹安后,不让人知道他死了,让他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让人发现任何他被杀的痕迹。
第二,那就是想办法不让警察知道这件事,我要事先找出一个顶缸的小弟,让那小弟去主动自首,让他替我去坐牢。
第一点做起来难度很大,第二点想要找一个自愿去做十几年牢的小弟非常难。
现实社会中也有很深的兄弟情义在,但没有那些黑帮电影里那么夸张。
我记得古惑仔里有一个情节,是老大弄死了人,让小弟去顶缸,抽签决定谁去,抽到签的人就去了。
现实中要是这样干的话,那小弟肯定跑了,一个好好的人,谁愿意去为你做十几年的牢啊?哪怕是给一笔钱,大多数人也都是不愿意用十几年的青春去换钱的。
除非你的给的钱非常多,多到让人心动。
可以我现在的财力来看,我是拿不出让人心动的一笔钱来的。
我和光头还有西门平说了这两手准备后,我道:“让人给我顶缸,这事不靠谱,所以现在还是看看能不能悄无声息的干掉邹安吧。”
“想要悄无声息的干掉,这同样很难啊。”光头摇摇头,说道。
屋子里随即陷入了沉默,虽然我现在内心异常的愤怒,痛恨邹安,但我必须理智一点,万一邹安死了,我被查出来了,重则吃枪子,轻的话,那也是十几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