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电话还给姜育恒,景娆抹干眼泪,吸了吸鼻子,“谢谢你。”
姜育恒笑着点头:“小事,不客气。”
“不是指手机,是……是你带我出海散心,把我送到医院,还、还有那番话……”景娆低着头,绞着手边的棉被。
“你在泰国也救过我。”
景娆抬头看他:“那……你可不可以再答应我一件事?”
姜育恒挑眉。
“放心,很简单的……”
“说来听听。”
“可不可以不要把我在泰国救你的事告诉我爷爷和哥哥他们,以后都不要在景家人面前提起泰国这两个字,他们……他们都以为我去的是德国……”
“好,我答应。”
“还有……不要把我心脏有问题的事告诉他们,拜托……”
眉心狠狠一皱,他看着她思虑良久,叹了口气,在她恳求目光下终是点了点头。
景家六兄弟匆匆忙忙赶到医院的时候,姜育恒已经在景娆的强烈要求下先离开了。依她如今这状况,哥哥们势必会刨根问底,姜育恒在这里她更难解释,说不定还会把泰国的事牵扯出来,她的身体自己知道就行了,不必徒增担心。
景络是第一个冲进来的,抓着她的肩膀咬牙切齿:“你他妈就一小混蛋!”
景娆连忙稳住手中的水杯,可还是洒了。
忍着肩膀处传来的疼痛,她瘪瘪嘴,眼里隐约有着泪意:“二哥,对不起……”
景洵紧随其后,皱着眉头上前掰开景络的手:“二哥,你抓痛娆娆了……”
景络恍如梦醒,双手像被灼烫般从景娆肩上收回。爱之深责之切,他怕他真的会控制不住伤了她。
“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失踪足以要了我们景家男人的命!”景络看着她,眼里是惊,是痛,是悔,也是怨!
朝后面看去,形容憔悴的三哥,风尘仆仆的五哥、六哥都一脸后怕地看着她。景娆眼里的泪再也忍不住滑落,她哽咽:“对……对不起……娆娆错了,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六哥……”
一直不见人的景飒现在才满头大汗冲进病房,手里还死死提着一个医生,一把将他推到病床前:“快给我姐看看,要是看不好就拆了你医院!”
什么时候斯文有礼的景飒也学会了世家公子哥儿威胁耍横的一套?
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
医生擦了擦额上豆大的汗滴,看着眼前这群小祖宗险些晕厥。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一番,反正姜少有交代,他只管照着说就好:“咳咳……就是感冒引起的发烧,其他没什么大问题,休息一晚上就可以出院了。”
六个男人纷纷松了口气。
景络面色稍缓,伸手为她擦干眼角的泪。
景飒顺势凑过来靠在她肩头撒欢儿:“姐,你没事就好了。”
第二天,景娆出院,景络、景洵、景沥、景谦、景诩哥儿五个都来了。景飒要上课,景娆坚决不让他来,最终拗不过她还是不情不愿地回学校去了。
尽管哥哥们再三追问,景娆还是没告诉他们实情,只说是自己在路边晕倒了,然后被一个路过的好心人送到医院来的,只字不提姜育恒。
一来,她清楚哥哥们护犊子的性格,怕把姜育恒给连累了;二来,也怕哥哥们从姜育恒那儿看出点什么蛛丝马迹,顺藤摸瓜查到泰国。
一进门老爷子就嚷着“心肝儿宝贝蛋”,满脸的心疼和关爱。当然,也免不了对几个孙子一通教育批评,初步定罪为“知情不报”。搁古代,那就是欺君罔上,要被砍头的!
“爷爷,不如就罚他们搬回大院儿住吧!这么大一宅子怪冷清的……”景娆这决定看似随意,实则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不过是乘着话头顺势引出来罢了。
景谦和景诩为了景娆的事不得不临时结束在深圳的考察工作,连夜赶回了京城,而景言和早在半个月前就陪着妻子蒋书祺回台湾探亲去了,所以,景娆想留她五哥、六哥住下,有福嫂在生活上也好有个照应。
再加上三哥景沥和喻灵现在这种状态,她绝对有必要把景沥留在大院儿,收收他那颗不知道野到哪儿去的心。
景谦和景诩自是欢喜,两人都是搞纯技术高科技的宅男,只要有台电脑,在哪儿都一样,回大宅吃的穿的就都不用自己操心了;景洵不温不火,也是无所谓;景沥皱着眉头,虽不太情愿但还是默许了;反应最大最激烈的当属景络。
这人也是个在外面野惯了的,让他每天晚上12点前按时回家,那简直是要了他老命!
其实,景络有时也会回大宅住,但只是在“有时”和“自愿”的前提下,让他天天报到无异于给他套了个脚镣——浑身都不自在。
“我就不用了吧?!”景络瞬间跳起八丈高。
“咳咳……”老爷子威严地咳嗽几声以示提醒:吓坏了我的小心肝,仔细你的皮!
景络瞬间闭嘴,讨好地看向景娆。
景娆笑着淡定回望他,一双凤眼里满是期盼的神色。
景络霎时就瘪了。好!为了娆娆,他豁出去了!不就是回大宅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