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姿晗胸口的怒火翻腾着,真想直接拿起被她握着的手一巴掌扇在太后虚伪的嘴脸上,但是,她知道,她不能这样做,她必须忍着,小不忍则乱大谋,她们这是在逼她,她更加不能让她们如意。
她的左手上曾经戴着的是她母亲给她的红绳,而现在太后给她的佛珠就像一条毒蛇一样缠在她腕上,令她生恶,恨不得把它扯下来摔个稀巴烂,她的脸色有些难看,可她还是忍住了,“谢太后。”
她恨,可是她现在的能力却让她心中的恨意无法发泄,当有恨意却没能力时,积压着恨意会越来越浓,或爆发,或就此默默含恨而死。
但苏姿晗发誓要做前者,总有一天,她会让太后生不如死。
回到凤銮殿,苏姿晗突然之间跌倒在软榻之上,凝心见着立马着急地问:“娘娘,您怎么呢?”
苏姿晗面色痛苦的揉着额头:“没事,本宫就是有些眩晕乏力。”
“要不请太医来瞧瞧。”凝心心里认为苏姿晗这主要还是是心病,被太后等人气的,虽然化妆之后的苏姿晗是光鲜艳丽,容色照人,但素颜的她却是苍白的,身体总归是需要太医来看看。
苏姿晗声音虚弱:“也好,最近常是这样,小泉子,你去帮本宫请一位太医来瞧瞧,就请上次谨言请来的那位,上次本宫晕倒就是他替本宫把的脉,对本宫的身体状况比其他太医也了解一些。”
把完脉,苏姿晗问:“刑太医,本宫的身体可有大碍?”
刑慎听到她能唤出他的姓,有些诧异,但仍面色如常的如实禀告着:“娘娘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有些虚弱,臣等下开张药方给您补补身子,但臣还是那句话,药物只能起到一定的辅助作用,要想根治,还得靠娘娘自己放宽心。”
苏姿晗道:“大人如此尽心尽力,本宫甚是感激。”
刑慎道:“这只是微臣的分内事而已,微臣理应尽心尽力。”
“本宫感谢的不仅是大人治病尽心,本宫更要感谢的是大人在家父祭日那天替本宫为家父扫墓。”
她微笑着,轻松地说着,如孩童般纯真无害。
可却只有刑慎知道其中的意味深长,身形猛地一震,头一回应对踟蹰:“受人之托而已。”
“本宫知道。”
苏姿晗简明扼要,他是聪明人,她的意思他应当明白。
苏恪的尸首由谨言埋葬后她一直没能去祭拜,直到苏恪祭日那天,她去祭拜苏恪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刑慎站在墓前。
以前她不问世事,在上次晕倒后对谨言带来的这个太医根本就没注意,直到那天听到他在苏恪墓前的话,才知道他与谨言苏恪的关系,知道他对谨言的心思,也知道了谨言对苏恪的心思。
谨言对苏恪的那份心思,她也不是没有感觉,只是一直心照不宣罢了,就像当初谨言劝她别对卫潇动情一样,现在想想,谨言那些话与其说是在说给她听,不如说是在说给自己听。
刑慎,慎行。
谨言慎行。
而他,是受谨言之托。
苏恪门生无数,要想连根拔去是不可能的,文烨虽然除去了苏恪,还是没有大举清除,因为苏恪在朝中建立的势力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