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姿晗道:“你当初说的是任何一个条件都会答应,而臣妾现在的这个条件就是放了他们两个。”
文烨威严道:“朕说了,只能救一个。”
“皇上,你不能言而无信。”
“言而无信?空口无凭,朕如果要抵赖,你又能奈朕如何?一个,救还是不救,你自己决定。”文烨根本不容许她反抗,若是她在他人众目睽睽之下提及此事,他是不好狡辩的,现在不一样,这里除了她,已没有他人,无需那么顾及威严和颜面,现在把此事解决了,日后她也不好再提。
苏姿晗心里很是窝火,但却不敢发泄,正如他所说,她能奈他如何?她到今天才发现,在她喜欢的辛去非和讨厌的苏稳仲之间做选择是一件那么难的事情,难道就因为她与苏稳仲的那一点点血缘关系?
文烨见她迟迟没有做出选择,突然对外喊道:“来人,将辛去非现在处死。”
“等一下,你怎么突然要捕侠师父的命?”苏姿晗连忙阻止。
文烨新提拔的太监总管小镜子听到声音已经进来候命。
“你与他关系好,你明早就要走了,当然要赶在你走之前好让你送他最后一程,这样,你才能此生无憾。”文烨旁敲侧击,他可不能饶了苏稳仲。
“不行。”她怎能让捕侠师父死?
文烨道:“那你的意思是要救他?”
苏姿晗秀眉拧到了一块,脸上写满了纠结焦灼。
“速将辛去非处死。”文烨再次下令,苏姿晗抓住他的手臂,“不要。”
文烨转过头,静候她点头,现在的她,唯有点头才能救她的捕侠师父。
苏姿晗又怎么不知道他这是在逼她,不愿她选择苏稳仲,为今之计,也只能先救捕侠师父了,他是为救她而受牵连,现在,除了她也没人会救他,苏稳仲不一样,还有苏恪,“臣妾选择捕侠师父。”
文烨满意对小泉子道:“把辛去非放了。”
“等一下,皇上可否写一份圣旨?”苏姿晗道。
文烨道:“怎么?你还怕朕食言不成?”
苏姿晗恭敬地垂下头,“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担心空口无凭,那些士卒不肯放人。”
文烨知她是在讽刺他,嘴张了张,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走下床刷刷刷写了一道圣旨,苏姿晗捧着圣旨,在小镜子的带领下亲自来到了关押辛去非的地方,却没想到在牢房中遇到了卫潇。
她到时卫潇正与辛去非把酒阔谈,有美酒也有美食,她本想让辛去非速速离开这个地方,辛去非反倒闲适地坐着邀她过去坐。
“捕侠师父和先生原来是旧识。”苏姿晗随邀坐下,看辛去非如此惬意,想着手中的圣旨,看来是自己过分担忧了。
辛去非道:“我俩乃是多年好友。”
苏姿晗早就听闻,卫潇在江湖中的地位甚高,结交也甚广,今日见他与辛去非的关系,看来名不虚传,“捕侠师父,你怎会出现在这军营?”
辛去非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
苏姿晗讪讪一笑,一个女子跑到这男人堆里面来说出去着实不风雅。
辛去非大声笑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来这不过是为文国略尽一份薄力罢了,何况,卫兄也在这。”
卫潇温和地叮嘱:“明早就要回宫,路上可要小心。”
辛去非道:“我说卫兄,你这样可真像她的父亲,连她亲生父亲见了你都要自行惭愧。”
很明显,他对苏恪这位父亲不是很满意。
苏姿晗没有表态,但这句话也算是说中了她的想法,从小到大,卫潇就像一位关爱她的长辈,对她关怀备至,与其说是像父亲,不如说是像兄长。
天已晚,人又乏,苏姿晗并没多留,谈了几句就回到了帐篷。
天刚亮,苏姿晗一行人正在准备行礼回去,文鑫还在黏着文烨,说什么不想离开,窦浒挺着身板立在马车旁等候着,辛去非与卫潇正朝这边走来准备送苏姿晗一程。
当看到窦浒时辛去非的脸突然变得紧绷,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长剑,但仔细一看窦浒的装备,忍住了冲上去立马擒住他的冲动,问身旁的卫潇道:“那人是谁?”
卫潇感觉到他异于平常之处,“窦浒,李统领的亲信,皇上亲口任命他护送晗儿等人回宫,此人可有问题?”
辛去非愤然,“没想到这小贼竟混到了皇上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