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与蒋经纬的会面,秦桑还是执意回了一趟自己的公司。
苏楠笙开车载了她们母女过去,到楼下的时候抬眸往上望了一眼,“你们的办事处就设在这个地方?”
秦桑听得出他话语里的嫌弃,一边打开车门下去一边回他道:“我们这种初创型的小公司,跟您的大企业自然没法比,所以您就不必来挤兑我了,能够租得起这样的办公室我已经很满足很高兴。”
苏楠笙的眉头皱得更深,“还是租的?”
秦桑冲他比了比小拳头道:“你再说这种话我就揍你了啊!”
秦桑带着小糖豆进去,刚到写字楼的大堂准备摁电梯上去,身后突然压过来一个人影。
她一转头苏楠笙就在她的身后,没有等她的小手触摸到电梯按钮,他已经先一步上前去按亮了。
秦桑有些烦躁,“你来干什么啊?”
苏楠笙仰头看着电梯上方的数字键,“我不能看看你工作的地方?”又低下头来望着她的眼睛道:“还是上面藏了个什么鬼吗?”
秦桑气不打一出来,“你以为是什么鬼呢?”
他一脸正经的模样,“我不以为,你以为呢?”
秦桑还准备与他争上一争,身后的电梯门正好在这时候打开。
苏楠笙眼也不眨地过来推了她一把,秦桑被动往前,一下就被他推进电梯了。
她与霍瑞廷在申城的办事处,就设在这栋写字楼的二十八楼。
苏楠笙上来了才发现这一层除了他们一家公司以外,零星的还分布着十几家不知道什么的机构,其中还有一间私房菜馆,令他一出电梯立刻闻到一股浓重的地沟油味。
苏楠笙的眉头简直能皱成个“川”字,看秦桑牵着小糖豆义无反顾地往最里面的过道走时,还是忍不住道:“你确定,你们的公司真的在这?”
她一回头,看他那模样,立刻抬手打断:“你最好什么都不要说,不然我真的打人了,你信吗?”
不知道沉吟了多久,他才正视着她道:“霍瑞廷不是挺有钱的吗?你们就不能把公司开在好一点的地方?”
秦桑翻了个白眼,“这跟有钱没钱就没什么关系,这几年我们的主要业务集中在东南亚和北欧,这里只是国内的一个办事处而已,不用租在很好的地方。”
苏楠笙的眉头皱得都能挤出水来,那满脸的嫌弃令秦桑立刻伸手指他,“你就给我待在这里,拜托你别再上前打击我了好吗?这地方是我同意租下的,本来你没来之前我还觉得一切都挺好的,xing价比特高,怎么你往那一站,我立刻觉得自己租了个狗窝?我还浑身都痒了!”
“我看这里确实像个狗窝……”他的话都没有说完,秦桑立刻气势汹汹地冲过来了。他赶忙抬手示意自己不再说话了,秦桑才恨恨地又转身,却是真的不允许他再跟了,让他待在原地,她进去处理点事情马上就出来,他要敢跟着,她立刻就转身打她。
可是,秦桑才离开没几分钟,那股浓重的地沟油味立刻熏得苏楠笙毛焦火辣的,再不想在原地待了,管这是龙潭虎穴还是什么地方,也不管秦桑是不是真的见到他就要打,他赶忙寻着秦桑离开的背影找了过去。
这一找,才发现她刚才消失的那条过道上竟然林立着七八家公司。一家公司对应着一扇家用防盗门,门前的墙上有用大字书写的公司名称,也有直接挂个营业执照在门口的,甚至还有连名字都没有的,大门就那么敞着,站在门口就能看见里边小小的空间里分布着工作格——他只是经过门口的瞬间,里边的人就像看业务似的抬起头把他望着。
糟糕!
忘记问秦桑公司的名字了!
刚才上来的时候他还想着问来着,之前与她争地的时候文件上好像也有写过,可是,到底叫什么名字啊?苏楠笙被那股地沟油味熏得真是半点都想不起来了。
顺着过道一家家地往前走,一直到把这一排的公司都巡了个遍,他仍然搞不清楚她们刚才是进哪扇门去了。
这下要怎么找?
难道真要给她打电话吗?
打了电话万一她冲出来打他呢?
苏楠笙真是快纠结死了。
正不知道是该前进还是后退的时候,其中一间连名字都没有的写字间里走出一个人来,远远地唤了他一声:“苏楠笙。”
苏楠笙回头,就见秦桑站在门边看着自己,立刻想也不想便冲上前去拉她的手,“你这地方简直是个迷宫,害我刚才以为自己把你弄丢了。”
“不是让你在原地等吗?”
“我不想等,我等不了。”
“那……你等我一会儿,我手上还有点事情,处理完了才能走。”
“你就不能闲着走吗?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这里味道怪得很。”
两个人在走廊上说话的间隙,旁边不时有人经过,皆是看到苏楠笙便会回头多望一眼的。望他俊逸的容颜,望他身上精致的衣着,和一举手一投足间和着周围的极度不协调。
秦桑看着面前的男人,有时真是觉得一个人的出身是刻在骨子里的,哪怕他现在身上就穿着条裤衩,亦能让接触他的人品出身份的不凡和差异来。
有人经过便有人推推撞撞,苏楠笙尚且还记得伸手护住秦桑,不让别人将她碰着了。
秦桑到是挺无所谓的,指了指门的里面,“小糖豆现在在我办公室呢!你要不要也进去坐坐?”
苏楠笙皱眉,“我们就不能走了吗?”
“不能,我这手上还有事情没做完呢!叫你在楼下等你不愿意,要不你现在就回车上去吧!待会我们下来找你。”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人又多又杂,房子还破,还有这些跟这些,哪里有写字楼的模样?根本就是居民楼随意改的吧!”
“对啊对啊!你没听过吗?这就是传说中皮包公司的天堂啊!”
苏楠笙一脸的黑线,“你确定么?”
秦桑的脸也黑了,“你不就想我这么说吗?”
两个人在公司门口对峙了一会儿,他转头看了看,确定这周围没什么人时,立刻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想用别的方法哄一哄,让她走了算了。
她的身上总有一种似有若无的味道,淡淡的清香,干净到令人神醉。
苏楠笙立刻就有些心猿意马起来,初衷都快忘得一干二净了,就想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