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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破袭胶济线

金贵和金喜回来后老金家的人口算上大户了。金锁大奶奶,金锁爷爷、奶奶,金锁一家三口,金额、金贵、金喜,加上嫁出去的金英算半个,未过门的翠花算半个,金锁爷爷笑着说家里的人口已经十全十美了。最近金锁娘大嫚又有了身孕,一家人都在期盼着新生命的降临。

金额已经长成18岁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他继承了大爷爷的身高就是身子有些清秀但不失英俊,还有就是脾气性格有些内向、爱犯犟,不大喜欢与人交往。这几年金额看见和他差不多大的小伙子都订亲了,年初二兴奋地去老丈人家喝酒,顺便还能和未来的媳妇儿见个面,拉拉手啥的,也眼馋的不得了。每到年初二、八月十五等节日,别的小伙子见媳妇的时候,他就撅着嘴不高兴。长辈们看在眼里,晓得男大当婚的道理,将金额的婚事列上了议事日程。

大奶奶明说了:“额子你有相中的姑娘吗?要有看中的让你二爹请媒人去提亲,你又不喜欢和人家姑娘打茬拉呱,不怨我们大人不给你找啊!你自己得起码有个目标,我们才有法给你安排相亲呢!”说得全家人都笑了。

金龙和金额的脾气正好相反。金龙外向开朗,心里存不住事情,啥都敢说,啥都敢干,喜欢往酒场上蹭和人划拳斗酒,整个一谁都不服的角色。爷爷是掌柜的得算计着全家的生计,根据四个男孩子的脾气,安排金龙跟自己外出刷布,金额拜村里的胡姓石匠为师学石匠,金贵和金喜在青岛待得不会种庄稼了,得先学会种地,先在家和女人们种好粮食。爷爷发了话,三年内靠刷布、养牲畜、种庄稼,要买上最少20亩地。金家再也不租别人的地种了,别辛辛苦苦耕种一年的收成大半部分都交给地主。全家人勤俭持家争取在5年内,买下小东沟全沟的地,让金家也变成土地的主人。

金锁爷爷的规划调动了全家人的积极性,一家人按照分工早起晚睡,辛苦劳作,奔着好日子干了起来。

最近,金锁爷爷和金龙外出刷布时发现,鬼子从大寨到垛庄据点运送给养的队伍人数越来越少了。回来和县大队的卜队长一说,卜队长笑着说,这事上级通知了,是因为独立连晚上去破袭胶济线了,鬼子为了确保火车运输安全,收缩兵力全力保护铁路线。鬼子把抢的咱中国的好东西,比如煤炭、粘土、粮食、矿石等战略物资要运回日本,只能用火车运送到青岛,再装船运回国内。所以,如果没有铁路,小鬼子就会玩了球的。今晚,独立连还要去胶济线搞破袭,我正想和金二同志商量着发动咱垛庄片的劳力去扒鬼子的铁轨呢!

金锁爷爷笑了:劳力咱不缺,光我家就有5个男子,加上小金锁就够6个了。我马上通知附近村的民兵队长,咱晚上就跟着独立连和县大队去。金龙你去通知咱村的劳力们,准备好起石头的撬棍,咱去搞鬼子的铁道去。

这天下午,高家峪村里的女人们都在忙着给劳力们改善伙食,晚上好有劲去掀鬼子的铁轨。天黑了,独立连在前,县大队在后,民兵们居中,竟然集中了500来人的队伍悄悄地绕过鬼子的垛庄据点,朝着枣园到明水的胶济线奔去了。

子夜时分,队伍到达胶济线,独立连是拆铁轨的老手了。在放过鬼子的一批巡逻队后,带领大家开始干活。高家峪村的民兵们都是些石匠,善用撬棍,一排男人一起用力,一段段的铁轨就被他们撬了起来。卜队长一看这帮人这么能干,马上分工,高家峪的全体劳力和独立连负责撬铁轨,其余的200多号人,负责把铁轨抬到附近的几眼深井,狠狠地插进水里,不能让鬼子找着。大家伙子干得那个起劲啊!金额平时话不多,那晚高兴了说:“老子现在军事训练拼刺刀比不过鬼子,但要是论起干活来,他俩鬼子也不是老子的对手。特别是给鬼子搞破坏,我金额干着还不累,大家伙子使劲啊!”

寅时到了。胡连长和卜队长开始撵着大家伙撤兵,催了两遍民兵和战士们才停下来。大家意犹未尽地往垛庄撤,在路上金贵和金喜看见鬼子的电话线不顺眼,还把能拽断的几段也给拽了下来。那些铁丝真顺溜啊!比咱垛庄铁匠捋出来的铁条顺溜、匀和多了,韧性也很好,折好几下都折不断。金喜顺便盘了几盘带了回来,准备绑镢头用。

胡连长一看金贵和金喜干了这活,恼了:我咋不如这俩后生,整天来拆铁路,就没想到拆鬼子的电话线呢!真笨死了!开始和金锁爷爷商量,等这俩孩子再大大,你让他们来跟着我干八路算了。金锁爷爷也愉快地答应了。

队伍回到各村时天正好微亮。男人们破坏鬼子铁路时不累,来回走了80多里山路也不累。一回到家,才感觉快要虚脱了,一个个躺在炕上不起来了。女人们也心疼男人,让劳力们沉沉地睡了过去。就是金龙精力足还不困,边吃煎饼边和娘和大娘唠叨:要是进山的路好走,我们就把鬼子的铁轨抬回来咱烧化了打镰头、打菜刀、打镢头。大娘、娘你们不知道小鬼子的钢口真好啊!

大奶奶笑着说,等咱打跑了鬼子,肯定要修路。路修好了,你领着人给我扛回一节铁轨来,让大娘看看鬼子的钢口。

没想到若干年后,是金龙带人修通了进山的路,还是用拆鬼子的铁轨锻打的修路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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