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诺沉默了,如果是其他人,她一定很乐于和对方讨论谁攻谁受的问题,可是这明显一头热的情况,她实在是为陶宇担忧。
陶宇拍了拍安以诺的头,在她奋起反攻之前就远远走开,害得安以诺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三个小时后,陶宇到达神话国际前坪机场,迎接他的依旧是秘书小姐林岚。陶宇给了对方一个微笑,提着风衣朝办公大楼走去。
办公室里,张皓宸正奋笔疾书地处理文件,看着陶宇进来,头也没抬地问,“吃饭了吗?”
陶宇愣了一下,傻傻地回答说,“还没。”
张皓宸扔下笔,提着西装外套就往外走,边走边说,“那正好,一起吃法吧。”
神话国际对面有一家很讲究的中餐馆,俩人点了几个招牌菜,默不作声地吃了起来。
陶宇抬眼看了看狼吞虎咽的张皓宸,内心想着,难不成他是等自己吃饭才饿成这样的。可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只好摇摇头苦笑一下,他觉得自己果然是魔怔了。
张皓宸可不知道陶宇在想什么,只看他一会儿笑一会儿摇头,莫名其妙的很,他表示不能理解,伸手又给自己添了碗饭,顺便帮陶宇也装了一碗。
陶宇瞪着眼前的碗,有丝丝甜蜜酝酿在心间,他想,这样偶尔的互动,也很令人向往吧。
陶宇想了一下,对着张皓宸说,“有没有兴趣去喝两杯?”
“不行,我还有事儿没做完”,张皓宸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说,“你慢慢吃,我先回公司。”
陶宇看着张皓宸的背影离开,端着手里的碗一口一口的吃完,米饭很软糯,他慢慢品尝着,有甜有香,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苦涩。
从餐厅出来,陶宇一个人开车行驶在街道上,然后紧急刹车,停靠在一家同志酒吧门前。他犹豫了两秒,吐口气,缓步迈了进去。
酒吧里霓虹闪烁,人影憧憧,陶宇在吧台的角落坐下来,看着别人跳舞,喝酒,调笑,他突然觉得自己疯了。不知道是安以诺下午的话让自己认清了现实,还是张皓宸的无意之举让自己看到了绝望,他竟然真的来到了同志酒吧。
陶宇一个人喝着酒,没过多久便有人过来搭讪,陶宇打发了来人,有些失笑地想着,原来搭讪的招式如此老套,且无关性别。他觉得无趣,正准备买单离开,一个轻浮气躁却不失成熟魅力的男人出现在眼前,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第一次来吧?”
见对方虽然是问话,却带着肯定的语气,陶宇耸耸肩不置一词。
男人握着酒杯递给陶宇,眨眨眼睛说,“别担心,我毫无邪念。我是这家店的老板,看你那无所适从的样子就知道是第一次来。让我来猜猜看,你是因为对同性恋好奇,还是想确认自己是不是同性恋?”
陶宇喝掉杯中的酒,无所谓地说,“好啊,你可以猜猜看。”
男人趴在吧台上,一双桃花眼盯着陶宇的眼睛说,“我想你二者都有。”
陶宇拎起外套,扯出一沓钞票扔在吧台,不发一言地走了出去。
一路走走停停,陶宇回到住所的时候已接近凌晨,书房的灯光依然亮着,陶宇跌跌撞撞地走了进去,在沙发上坐下,也不说话,只是直愣愣地看着张皓宸。
张皓宸抬眼看了看陶宇,被他的眼光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好低下头假装忙碌,低声低语地问,“喝酒了?时间不早了,洗洗睡吧”,说完恨不能咬断自己的舌头,这他妈怎么像叮嘱女孩儿是的,真他妈神经病。
陶宇愣了两秒,平静地说,“我去了酒吧,同志酒吧”。
张皓宸抬起头,嗔目结舌地看着陶宇,瞬间又尴尬地低下头。
“呵,呵呵”,陶宇苦笑两声,继续说,“我怀疑自己是同性恋,可是看着男人亲卿卿我我又觉得恶心。原来我不是喜欢男人的,而是因为我喜欢的人恰好是男人”,他说完,也不等张皓宸反应,又一路跌跌撞撞地离开了书房。
张皓宸抬眼看着那扇摇摇晃晃的门,心乱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