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特征都符合，唯独少了那红衣。
季凉四处张望了一圈，的确没发现衣服，是被凶手丢进水里，还是拿走了？
继续往下查看，双眼睁大，且浑浊不透光，至少死了二十四小时以上，因前夜三更时分开始下大暴雨，直到第二日辰时才停歇，因死者头发湿润还有淤泥，应该是子时到辰时之间死亡的。
双颊的伤应该是女子在挣扎时被凶手打的。
再看腹部那伤，不对，颈部那里是什么？
颈部有淤青，似一双男子的手印，但痕迹较浅，怪大爷没看出应该以为是尸斑。
“祝师爷你看这像不像被掐后留下的痕迹，但这人的手掌也太大了吧。”季凉看着那手掌觉得有些奇怪。
怪大爷听到季凉的话觉得不太可能，反驳道：“大人，那女人明明是因为剖腹而死的，你怎么说被掐死的呢，人被掐死的话，喉箍会断掉，双眼充血，舌头会变成紫红色。”
“对呀，我没说过她是被掐死的呀。”季凉推测道：“这痕迹可能是凶手为了制止女人挣扎掐住她的。”
“明明是个妓女，还怕被强？”站在外围的一个衙役小声说道，极度看不起死者。
“安静。”季凉冷冷道，这些人自己不知道去过多少次，现在跑来装白莲花？
可是为什么并未掐死？季凉看向女人周围的痕迹，女人双腿之间的泥地上有两个小坑，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女人的膝盖处并无瘀伤或是泥土，那定然是凶手留下的。
坑？坑？坑？季凉想不通，双手环胸，思索着。
“季大人，已经通知怡红楼老鸨前来认尸了。”一个小衙役飞快到跑近说道。
怡红楼老鸨？季凉眼睛一下晶晶亮，对呀，怎么忘记这女人的身份了。难道真如自己想的那么邪恶？
季凉现在已经没那么害怕，蹲在女人身边，抓起落花的左手对着太阳光看着，指甲很短，里面有些泥土，不过这指甲倒是涂得漂亮，紫色的，虽然没有涂完，却依旧漂亮，不过指甲上面怎么有小颗粒呢。
季凉叫来怪大爷询问着。
怪大爷拿着刀片划拉下一点，凑在鼻尖闻了闻，“大人，有点像砒霜。”
“砒霜？”季凉拧着眉，这又是谁做的？
“大人，小的还需要回去验证一下。”怪大爷说着又划拉了一点下来包进了油纸里。
季凉直接忽略过那已经苍蝇产蛋的切口处，往下看到，那女子的屁股下方似乎有没有冲走的血迹，浸染进了泥土之中。
那儿怎么也有血？是腹部流下去的？季凉并未起身，直接屁股挪了过去，低头偏着脑袋看向落花的****，那处被撕裂得不成样子，同时也开始腐烂。这一两日还比较凉爽，除了切口腹部以外，按理说其他地方没那么快呀。
“没想到季大人口味这么独特。”祝司南瞧见季凉的动作，刚刚明明怕的要死，现在倒是瞧得仔细了。
“祝师爷，要不你来看？”季凉有些火大，这男人一点都没有面试的说得那么好，气死人不偿命，嘴贱至无敌。
“大人查案，小的一旁记录即可。”祝司南看着已经火大的季县令，心里想着：竟然忘记他是自己老板了，为了银子，闭嘴。
“大人，小人推断这女子生前受过虐待，所以才会腐烂得极快。”怪大爷替季凉解惑道。
虐待？SM？季凉眼角抽抽，然后退至一边，指着一旁的苏捕头道：“把她侧着翻一下。”
“大人？”苏捕头不明，翻过去干啥？
“叫你做你就做。”季凉冷哼一声，知道自己现在在群人面前没有威信，自己若是破了这案子，定能让所有人信服的。福尔摩斯呀，大神呀，把你的演绎法隔空传递给我吧，我要破案！
苏捕头立马将落花翻起来，然后侧立着。
当尸体侧起的那一刹那，季凉瞧见了这女人的菊花被捅得稀烂，且已经开始腐烂。
呕……季凉一时间没忍住，转身朝后面的护城河吐着，污物很快混入水中不见了踪迹。
“大人……”苏秋不明白，朝那尸体后面一看，待看清之后，蹙眉，内心翻涌。
祝司南面不改色飞快的记录着所见所闻，这凶手怕是极其变态。
“大人，你还好吧。”范廊扶起季凉，关心问道，来县衙之前，家里老娘就说给跟着县令好好干，会有出息的。
“没事儿。”季凉稍喘了一口气，走到落花的脚尾处，看着那地下蹬过的痕迹，在看向朝缓坡去的泥地上，有几个深浅不一的脚印，还有一根木棍插过的痕迹。
昨日辰时过后，太阳便出来了，到现在为止，整个地面早已经晒干，而自己走过的地方都没有痕迹。那处脚印定是凶手留下的，不过右边的脚印脚后掌更深一些，而前掌则浅，左脚便无明显区别，只是整体比右边的脚印要浅一点，而那棍子的插坑则在右脚印的右前方一尺的位置。
“这要么是凶手腿嘛了，要么是右腿是个瘸的，还住了拐杖。”季凉做出最后猜测。
“你怎么知道是个瘸子？”祝司南停下手里的笔，侧头问道。
“那一深一浅的脚印，你看瘸子是不是这样走路的。”季凉立马模仿着瘸子走路。
“你的推断太片面，你得证明。”祝司南可不认同季凉的猜测，也许是头晕，也许是腰椎问题。
“那你先证明我的推断是错的。”季凉挑衅的回道，随后冲着苏秋说道：“第一，派人去找死者的衣服，是红色的，先沿着河流找一找；第二，大肆查找县里瘸腿的人，顺便将这尺码量下来；第三，看看药铺里谁买过砒霜。”
“是。”苏捕头领命后立马吩咐将死者裹进破席子中，放上怪大爷来时带来的拖车。
“季大人，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做？”祝司南将纸笔收进带来的箱笼之中，问道。
“你想干嘛？”季凉挑眉，同时摘掉手上的手套。
“听大人的安排。”祝司南淡笑着，这县令看上去没那么傻嘛。
“祝师爷，咱们去逛妓院吧。”季凉一只手攀上高自己一个脖子外加半个脖子的祝司南的肩膀，一脸阴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