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九,重阳节,亦是裘员外的寿辰。
这日裘府人声鼎沸,觥筹交错。
临到午时,季凉才带着李泗慢悠悠的去了裘府,只见裘员外一身上好的暗红绸缎褂子,上面还有暗金丝线绣的芙蓉花。
“裘员外,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季凉客套的说着,又让李泗送上贺礼。
裘员外瞥了眼那礼盒,生怕里面又是一块石头,但又碍于在场的乡绅较多,只得乐呵呵的的打着哈哈:“季大人能来府上真是蓬荜生辉。”
季凉往那灰暗的影壁后看去,乐呵呵的说道:“裘员外无需陪同,我自便即可。”说着领着李泗就朝大门内走去。
“莫公子,来得这般早?”季凉朝正与一旁人说话的莫知暖说道。
莫知暖听见季凉的声音,立刻转身来,“大人也来啦?”说着左右看了一眼。
季凉见他四处张望着,“莫公子可是在等人。”
“额,祝师爷怎未与大人一起过来?”莫知暖问道。
季凉笑笑,“莫公子与我家师爷私交甚好?”
莫知暖听着那句';';我家师爷';';,眼中暗了一分,但随即又摇着头,“大人误会了,在下只是见大人一人前来罢了。”
“莫公子,小的与大人一同前来的。”李泗哀怨道。
莫知暖瞥了眼李泗,又看向季凉,“大人家的小厮倒是机灵人。”
季凉浅笑着,“李泗与我自小一起长大,也不分个主仆的。”
莫知暖点头,与季凉拼肩朝招待客人的前厅走去,走至僻静处,“大人可知谭员外与裘员外最近交往甚密?往日里两家都是互相提防的主,这些日子……倒是奇怪了。”
季凉闻言,便与祝司南所说的交易有了联想,“知道些。”
“大人,那玲珑一案可有法子?需不需要在下帮忙?”莫知暖笑语,“我在京城有些关系,若是能帮上大人的忙,倒是不费这些年的苦心经营了。”
这事祝司南已经给过自己意思,现下不宜多方牵连,遂婉拒着,“莫公子谢谢你,但这事暂且搁置吧,那谭家二小姐不是还没离开梧桐县吗?”说着视线又看向了庭院后的一处女人聚集的地方,谭二小姐正与夫人们活动在一处,甚是自信。
“大人无需客气,我们是朋友自然该适时相帮的。”莫知暖停顿片刻又道:“大人可认我这朋友。”
“自然是认的。”
莫知暖侧身正对季凉,严肃的说道:“那大人就无需与我客气,只要是你的事,我便竭尽全力相帮。”
季凉仰头看着莫知暖认真说话的脸,忍不住笑了起来,“莫公子你这般严肃,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来这儿近两月的时间,除了陆婶与李泗,便是祝司南与莫知暖,他们都是朋友吧?那种谈得来的朋友。
“大人,既然咱们是朋友,不如以名字相称,大人莫公子的真是生疏。”
季凉也这般觉得,“那我便叫你知暖兄了。”
莫知暖听着季凉那略微低沉的嗓音叫着自己知暖兄的那刹那倏地紧张起来,又见季凉笑望着自己,良久后才颇为郑重的说道:“季凉,我便叫你季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