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凉有些气,“嘿,你这厮,荆公子可是贵客,麻利的给本官收拾出来。”
“不用,在下随意住一处地方便可。”荆焕秋推辞着。
“这哪行呢?”季凉朝着盼春道:“快帮你家公子把箱笼抬过去呀!”
……
祝一忐忑的出现在梧桐院的正房门口,贴着木门朝里面张望着。
很快,里间传来盼春的声音:“祝一大哥,可有事?”
“额,公子让我的来与五公子递话,不知五公子可休息好了?”祝一颇为正经的说道。
“爷已经醒了,祝一大哥请进。”
跟着盼春几拐后便到了房内的书房里,因无人在此常住,书架上空荡荡的,只是朱漆色的书桌上摆放着新的笔墨纸砚,以及一壶热气弥散的茶水,桌后面则坐一身红衣的荆焕秋。
“见过五公子。”祝一躬身说道。
“祝抠门想爷了?”荆焕秋邪笑着。
祝一眼角突突跳着,硬着头皮说道:“公子差属下过来是问五公子平日里是与他一起吃饭,还是……?”
荆焕秋想也没想便道:“自然是一起。”
停了片刻后警惕的看向祝一,“多少银两?”
“回五公子话,公子说了这梧桐院闺阁胜过皇家别院,这里的井水比京城的甘甜,这里的饭菜更香,柴禾更精贵,但念在五公子与公子表亲关系上,所以折价总和为一千两一日。”祝一将记下的话全部背出,看着脸色渐黑的荆焕秋,后颈一片凉意,“公子还说,上次的一百万两还未入账,五公子的信誉极差,所以让属下日日晚间过来收银票。”
“……”荆焕秋深吸着气,不让自己漂亮的脸上露出不美好的表情,“可还说什么?”
“公子说,盼春的免了!”祝一耷拉着脑袋,道。
“什么!”荆焕秋猛地拍桌,“岂有此理。”说完就朝员外走去,口中还小声念着:“凭什么爷要收银子,盼春就不用……”
几拐几拐,拐到了饭厅。
县衙后院的饭厅离后厨较近,离前后的院门也较近,顺着饭菜香味往西走几百米便到了,很容易寻找到。
圆形的饭桌上已经摆满了菜,色泽鲜亮,味道极佳。
季凉与祝司南挨着坐着,说着县衙里的公务,从远处看去两人极为贴近,也符合了县城中关于二人的谣言。
祝二木然的站在一旁,盯着二人说话,想从中探出些什么。
季凉扭头一看便瞧见祝二那探究的目光,将视线收回,看向离自己一尺多距离的祝司南道:“你家面瘫侍卫瞪着我。”
“……”祝二面无表情的转头,看厅外的天,看厅外的地。
季凉乐呵呵的看向大厅外,等着陆婶上最后一道菜。
一道红影闪过,再见便也坐到了饭桌的另一端,与祝司南对视着,红润的唇衬得他那脸极为动人。
不过,还是祝司南这禁欲型的好。
“祝抠门,你别过河拆桥啊,再说了那院子可是季大人给我住的,你好意思收银子么?你这抠门性格得改改了,以后怎么娶媳妇儿?”荆焕秋不满。
听着此处,季凉看向祝司南,看他如何答。
祝司南笑笑,看向季凉道:“无所谓,我找个同样抠门爱财的便好。”
被盯着看的季凉,别扭的别开头,找抠门爱财的媳妇盯着自己看干嘛?
陆婶很快送上了最后一道菜,“大人,师爷,五公子可吃了。”
荆焕秋拿起摆好的筷子便要动筷。
一阵秋风席卷过,祝一就坐在了圆桌的下方,拿起筷子就要夹菜。
几人皆注视着祝一,后知后觉的祝一筷子悬在空中,哭丧着脸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祝二冷冽的提醒声下,祝一丢到筷子慌张解释道:“属下知错,忘记五公子在此了。”说完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后与祝二肩并肩站立着,幽怨的看向饭桌上的一道香菜炒鸡蛋,那可是他最喜欢吃的,那可是陆婶每日必给他做的,呜呜……。
只觉风沙好大,吹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