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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日。
季凉听了范廊这连续两日查来的结果后有些慌神,在书房中来回踱步。
此时青松县的衙役将季凉早前要的文卷送了进来。
衙役见季凉脾气似乎不好,于是手脚慌乱的将搁置在书桌上的茶杯撞倒,水洒了一桌。
衙役手忙脚乱的扯出袖子去擦拭桌面,又慌忙说着,“大人,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不是故意的。”
季凉看了眼桌面上被浸湿的只是白色的宣纸,遂平和说道:“无妨,没事便下去吧。”
“谢季大人。”衙役慌忙说完,便准备退下。
突然想到什么便又叫住了已经走至门口的衙役,“站住。”
“大人,有……有何吩咐。”衙役紧张得发颤。
季凉笑笑,“怎的,很怕本官?”
衙役摇头,“小的只是……只是紧张……”
季凉继续追问,“为何紧张?难道骆县令待人不够仁厚?”
“不是的不是的。”衙役慌忙摇头,双眼清亮诚挚,“大人是好人,对小的,对大家都很好。”
季凉瞧着衙役一脸急切的解释,“哦?听你这般说来骆大人对你是有恩惠的?”
衙役赶紧点头,“骆大人对谁都很好,半年前将小的带回县衙做个临时衙役,小的很感谢大人的。”
衙役说话时,有些急,见季凉不信,都急的快哭出来。
季凉自然是知道这些的,早在到轻松县第二日便清楚个大致了,只是到现在,越发不清楚究竟谁说的真话而已。
“莫急。”季凉轻声说着,让人不自觉的去相信,“你说你到县衙半年了?”
“是的,大人。”衙役点头。
“那对县衙之事定很了解了。”季凉似自言自语,很快看向眼前这个脸胀得通红的少年衙役,“可知骆县令与徐师爷,箫捕头是何时开始共事的?”
“回大人,徐师爷是与骆大人一同来的青松县,至于以前便不知道了,之事听说徐师爷是骆大人家中帮忙寻的。箫捕头一直都在县衙当捕快的。”衙役小声说道。
“那可知骆大人与徐师爷他们关系如何?”
衙役几乎没停顿,便答道:“很好,大人最信任徐师爷了。”
当真最信任么?会不会真是县衙中的人谋害的?季凉只觉脑中更乱了。
“骆大人出事前可有什么异常?”季凉想着眼前的衙役是骆大人带回来的,平日常伺候骆大人屋内洗漱,想必是知晓一些外人不知的事情。
衙役苦想了会儿,才说道:“季大人这般说,小的的确发现骆大人那段时间有些奇怪。”
“何处奇怪?”季凉追问道。
衙役说着,“大人那段时间常常一个人去城外小月山下的荒庙。”
季凉一听,不由拧眉:“你怎知道的?”
“小的我……”衙役顾左言他,“小的不知……”
季凉冷哼一声威胁道:“你可知你若是不说,你家大人便得不昭雪,你忍心么?你还好意思说骆大人对你最好了么?”
“我……我……可……”急的结结巴巴的。
“说!”季凉喝道。
“是。”衙役吓得急忙应声,“小的那日在城门巡逻,骆大人直接出了城门,小的喊了几声都没回应,小的有些担心,便跟了上去,见大人去了庙里一会儿便出来了。”衙役说着有些尴尬,“被大人抓了个正着,大人让小的不准与旁人说的。”
“所以……从未告诉过旁人?”季凉又问道。
衙役赶紧摇头,肯定回答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