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范廊小心躲进枝叶繁茂的林中,小心拨开枝叶往一处比较空旷的地上看去。
一只皮毛是黄白黑相间的老虎在地面上走来走去,不时的看向中间一颗大榕树上的枝叶中。
走着走着便停下来,冲着榕树咆哮几声,震得季凉捂住心口。
榕树上的枝叶也不停的抖动得哗啦啦作响,也不知是风吹的,还是被老虎给吓的。
老虎很聪明,见树上的人躲着不下来,便朝远处退开了些,走到一定的距离后便用脚刨了刨地面的泥土,然后纵步跑了出去,一个轻跃便跳上了榕树距离地面不高的树杈上。
老虎前腿搭在树干上,两只后退悬空掉着,又朝上面跃起,跳了几步后忘了眼高坐在树杈顶上的人,又跳回了地上,低吼着,似说着:你们下来,我保证不吃你们。
范廊举着火棍,手有些抖,火把朝一旁倒去。
崔海急忙一扶,将火把紧紧握在手中,只是动作有些大,惊扰了林中的老虎。
老虎朝季凉三人所在的位置走来,昏黄的火光在雾气中显得很暗,却又很暖。
老虎见着了火光,很兴奋,飞快的朝几人扑来。
范廊扯过火把朝左边空地上一丢,便与季凉一起朝来时的小道跑去。
跑得飞快,跑错了路,走错了地……
待季凉停下脚步时,才发现又身处在了迷雾之中。
四处张望着,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周很安静。
“范廊?”季凉小声喊着,往后退去。
咔嚓——脚下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季凉朝脚下看了眼,又慌乱地看向旁处,啪嗒——
季凉吓得脸色有些苍白,后背一阵凉意。
啪嗒——
头顶上掉落下一堆雪来,直直地落在季凉的面前,水珠落下时飞落在季凉的脸上,脖子处,又是一阵凉意,却又分外的清醒起来。
原来是枝叶上的雪落了下来。
季凉自嘲一笑,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还未挪动脚步就听见雾气中又有踩断树枝的声音,连着几声咔嚓声音。
“范廊?”小声试探地问着,“崔海?”
脚步声越来越近,季凉开始往后退去。
砰——撞到了一棵挺拔的青松,季凉也顾不得喊疼,飞快将地面上的一根莫约五岁孩童的拳头大小的树棍,双眼戒备的看着声音的传来的方向。
太难渐黑了,雾气更浓了。
若是夜间到来,没有灯火,季凉就会如瞎子一般乱闯着。
四处看着可能离开的方向,顺便挑选着枝叶较为浓密的的树木,脑中设想着各种逃生法子。
还未实施,隐在雾中的脚步声的主人便出现了。
季凉看着大摇大摆出现的老虎,喉间如被掐住一般,脚下也僵住了,脑中不断嚷着逃逃逃…。逃……
身子朝后仰去,又撞在青松树干上,生疼。
老虎双眼衬出季凉眼中的恐惧,又左右来回走动着,似在欣赏季凉浑身散发的惧意。
它并没有直接撕裂季凉,反而是来回观察着,似在欣赏将死之人最后挣扎的形态。
很骄傲,很自负。
季凉倏地又得了空气一般,紧张的心竟然缓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