夤夜时分,县衙内仅剩的一盏灯火还在廊下摇曳,成线的雨丝滴答在青石铺成的小院内,溅起朵朵水花。四野空寂,只剩下人们绵长的呼吸声。
咻……几道身形闪进县衙内,快如影魅。
轻声推开县衙的书房的房门,闪进阴影内,躲开不时袭来的亮如白昼的闪电,趁着人们熟睡,不断翻找着那秘密所在。
其中一人低语:“找到没有。”
“没有。”
“去后院。”
“是。”
说完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早已经恢复原样的书房一片安静。
领头的黑衣人打了个手势,身后的几人便快速落入某处院子之中,轻踏水纹落入廊下,那随风摇曳的灯火照的那人影狭长。
轻轻撬开某间房子,正欲推门而入,便听见一女声大喝道:“什么人?”
还未反应及时,一身形魁梧的妇人从床上跃起,飞起一脚就朝门口的黑衣人踢来。黑衣人一个错身,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就朝妇人的腿部劈去。
陆婶急忙往左处一闪,怒骂道:“竟敢偷到县衙来了,看老娘不打得你爹妈都不认识你。”说完抄起一旁的扫帚就朝黑衣人拦腰打去。同时大喊道:“快来人呀,抓小偷呀,抓淫贼呀。”
黑衣人一听,淫贼?亏这胖妇人喊得出口。顿时起了杀意,匕首在手上一个反转便将那扫帚下面半截全部砍掉,随后趁势靠近,朝陆婶的脖子处划去。
陆婶见此,瞬间朝左边一闪,不过右臂还是被那匕首划伤,吃痛的看了眼血流不止的伤口,冷言道:“还有点本事。”说着拿起扫帚棍子就朝那黑衣人的下盘扫去。
从隔壁小院过来的李泗,手里抄着一把锄头冲了进来,“陆婶,我来帮你。”说着便朝那黑衣人挖去,虽然看似鲁莽,脚下却还是有些招式。
后面又有在县衙巡逻守夜的衙役听声音跑了过来,陆婶看着那黑衣人露出的眼角似有嘲讽笑意,顿时心下不好,“李泗,快去保护大人。”
“啊?哦……”李泗立马反应了过来,又抄起锄头便朝离此处不远的无患院跑去。
此时的无患院内,季凉还未深睡,早已被惊醒,又因今夜脱掉了束胸的绸巾,所以只得裹着被子躲到厢房内的角落内。
“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保佑,我可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儿呀。”季凉喃喃自语,眯着一只眼,偷窥着悄声推门进来的黑衣人。
上下翻找着,书架,书桌,墙上的挂画……很快就要步入内室,季凉有些欲哭无泪,千万别进来呀,衣橱里有束胸的布,还有月事带,还有……被发现了可就惨了。
黑衣人像是得到感应一般,直接朝内室走来。不过刚走几步便听见院内传来了打斗的声音,黑衣人迅速朝屋外走去,加入那战局。
季凉听着那打得噼里啪啦的声音,裹着被子小心翼翼的走到窗前,透过未掩实的窗户看向院内,一个青色素衣的平凡男子挥舞着长剑与四个黑衣人打斗成一团,那无患树翠绿的叶子也被砍得四处飘落。
吱扭——祝司南轻轻推开那窗户,悠闲的坐在窗前煮了壶清茶,小口饮着。季凉心中闪过几丝疑惑,看了眼那打作一团的几人,便明了了。随后迅速弓着腰踏着阴影走出房门,打算快速的穿过廊下,直奔西厢房。